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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他的耳垂,吻了上去。这些事情就算他不想知道,也会有人特地来告诉他,“之后……我们高中的同学会三年才办一次,每次我也都会去,这次也不想为他而缺席……”“所以你会见到他?!”李世州问。“对。”宋清冉说。“不去不行吗?”李世州用一种请求而可怜的眼神看着他。只是李世州说完这句话却又反悔了,他情绪化地换了一种想法,立刻提出了要求,“那我跟你一起去!”宋清冉看着他,摸了摸他的发旋,还是叹气说,“好。”过了一会,他就着水喝了安眠药便睡了过去。李世州毫无睡意,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走到客厅里。他去摸了宋清冉的烟,脸上露出苦痛。宋清冉许多年下来却毫无烟瘾,李世州趁着宋清冉睡着的时候偷他的烟抽,像个偷偷背着人做禁忌事的小男孩,上瘾似得不停寻求短暂的快乐。他拿出那张烧了一半的照片,痴痴地看着,焦躁而爱慕痴缠,又从宋清冉的烟上大力需索。等到第二天天亮了,李世州却又突然反悔,“我不跟你去了。”宋清冉睡眼惺忪,思维迟钝,“什么?”“我说……我不跟你去同学会了。”这座城市里时令的递嬗迅速,枝桠野草竞败,繁华的城市变得灰靡。宋清冉突然觉得屋子很冷,就把地热打开,然后坐到李世州身边问,“为什么突然不想去了?”李世州垂下头,他不去看宋清冉,神色犹豫,“我突然想起来我那天会有工作,之前忘了。”赵言也会去的,李世州想,我跟他长得那么像,这叫你同学看见了,不知道会在背后怎么笑你,这未免太让宋清冉为难。宋清冉说,“好。”他的头发遮住了一点耳朵,因为刚刚睡醒觉,头发还有些乱。李世州凑到他的的身边,用手指撩了一下他的发丝,“哥,你头发有些长了。”“嗯。”宋清冉抬手摸了摸,“长就长吧,冬天我懒得去剪,现在打发蜡还能挺一阵,挺不住了再去。”他偏过头,突然戏谑地看着李世州,这还不够,偏去逗他,“娱乐圈漂亮英俊的人太多,嫌我不够好看了?”李世州立刻不高兴地说,“你不要开这样的玩笑!”宋清冉看着他笑起来。李世州眼神澄澈地说,“我是想给你剪啊,之前我有学过一段时间的。”宋清冉从善如流地答应下来,心里却对李世州的技术不报什么期待。但是就算剪差了也不会怎么样,便闭上眼睛坐着,任凭李世州发挥。冰凉的剪子尖划过宋清冉的后颈,蹭过他突起的蓝色血管,宋清冉昏昏欲睡。过了一会他被李世州叫醒,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倒有些惊讶——比他想象的好多了。李世州却懊恼地说,“不是很成功。”他之前才看教剪头发的视频看了好多遍。一场秋雨一场寒,路越走,之前一起并肩行走的人,相聚就越是艰难。同学会的时候,宋清冉本想穿得薄一点,好去赴前任相见甚是眼红的刀光剑影之地。李世州却偏要把厚外套和围脖套在他的身上,一边套一边唠叨,“你身体总在生病,又感冒了怎么办?还要拖很久才好。”“好好好。”宋清冉无可奈何地答应。51说是同学会,其实去的人来来回回也就那几个。他们约在一所会馆里,宋清冉一进到包房就被招呼住了。当初的同学已经有人结婚生子,高中时候交往的情侣还有一对坚挺到了最后。光从天花板上流泻了下来,有人对他说,“艺术家没怎么变啊。”宋清冉笑笑。他知道这些看着他和赵言一路聚合离散的同学,都会关注着他们,或者同情关心或者唏嘘无奈或者想要在他这找一找茶余饭后的谈资。他坐在周橙和吴钊的身边,只觉恍如隔世。没多大一会,屋子刹那间便安静了下来,包房的门被推开。宋清冉下意识地抬起头,就对上了一双眼睛。——赵言走进来,回手关上门,对所有人为自己的迟到道歉。房间里像出现了一个沉默的黑洞,吸收着一切喧闹。赵言穿着一件剪裁合身的暗色长风衣,将他的面部轮廓衬得冷硬,美人在骨不在皮,他眼睛是深邃平静的,中间却蕴藏着汹涌的河流。他一向是所有人的焦点。宋清冉移开眼神,继续跟吴钊说话。心想,真是人模狗样的。现在看看,他长得还没我家小州好看呢。他接下来没和赵言说一句话,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对上,实在是已经无话可说。酒过三巡,宋清冉已经喝得有些多了,他醉眼朦胧地看了看时间,就拿出给李世州发短信,问他有没有时间来接自己。宋清冉很快得到了李世州的答复——他马上就会过来。包房里都是酒精和烟草的滞重味道,这份嘈杂让宋清冉觉得心烦,他便去出了包房走进洗手间,掬了冰凉的水洗脸。他有些又热又闷,便扯开了衬衫的两颗扣子。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宋清冉能从声音里分辨出来人。他洗脸的动作顿了顿,关上水,静静地等着,心里有些好奇赵言是跟着他做什么的。赵言站在他身后,仍然不发一言。宋清冉索性转过身,跟他对视着。那些往先的日子里,纠缠着的浑浊爱憎尽数沉淀了下来。宋清冉对他已经再无怨怼,他两只手插在兜里,扫了一眼赵言空空如也的无名指,率先开口,“好久不见。”洗手间的空气黏湿,赵言迟迟未开口,他现在回国,早已声名在外,风光得已不是之前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能比。但还是这么没出息,宋清冉想。他对赵言已经没有耐性了,想要往出走,却又被赵言叫住。“清冉。”赵言终于开了口。宋清冉动作顿住,想了想,最终还是转了身。赵言看着他,痛苦突然就流露了出来,“……对不起。”宋清冉平静地看着他。当初他看见他和那个女人赤裸地滚在床上,要是手边有刀,他只怕会不管不顾地捅到赵言的心脏上,时至今日他仍然记得那种愤怒与无措。只是那个伤口已经愈合,那种像是死过一次的凛冽痛苦也被时间逐渐稀释。“之前你的婚礼我不想去。”宋清冉缓缓说,“所以还欠你一句新婚快乐,现在补上。”赵言沉默着,突然看着他的手腕,话不对题地说,“你以前从来不带表,觉得卡手。”宋清冉闻言抬起手腕看了看,眼里带上了温柔的笑意,“是礼物,带着带着就习惯了,觉得方便。”赵言凝视着他,眼神晦暗。他有些进退两难,看着宋清冉心里又觉得煎熬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