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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孩子,先拉扯衣角,确定对方不会生气,然后火速的撒娇耍赖赚足所有好处。58、昂山夫人对徐知着很满意,如果你预想中会出现一个兵匪,可见面却是一位绅士,你也会在这样巨大的反差之下感觉惊喜。一个正宗的英伦绅士对一位老派的英殖民血统的女士来说……杀伤力无穷。逐浪山几乎有点嫉妒,听着徐知着用很慢的英文与夫人交流,说那个他可能已经说过一千遍的故事,难民营里物质多么匮乏,他是如何翻山越岭跨过火线去寻找粮食;那枚飞弹是如何的迫在眉睫,而他又是如何在千钧一发之际挽救了所有人的生命。徐知着说得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更为动人,他的神色专注,笑容沉静,英语用词精确到位,甚至有些古雅。逐浪山感觉迷惑,他不知道这个男人会在何时何地停下他百变的面目,他就像一枚光棱镜,五光十色溢彩纷呈,令人炫目。从昂山夫人的湖边大宅里出来,逐浪山从身后揽上徐知着的肩膀:“什么时候给我做饭?”徐知着转过脸来看他,在黄昏中,逐浪山轮廓分明的脸变得更加立体,他微微仰起脸来看着他,眼神充满期待。徐知着笑道:“我今天晚上开单子给你?”只要不太麻烦,徐知着希望能跟所有人搞好关系,尤其是逐浪山,大客户嘛。逐浪山在仰光有一间很大的别墅,全欧式装修,徐知着去的那天,大宅里遣走了所有的佣人,只剩下一个厨子指点他油盐酱醋的位置,然后也很快消失不见。厨房是开放式的,有一个很大的料理台,水池就在料理台边,转过身去是一个四眼灶台,全不锈钢台面,所有的厨具都是德式,锅底光滑的可以照出人影,事先准备好的食材整整齐齐地摆着,新鲜杀好的老母鸡还冒着热气。“你去玩会儿吧。”徐知着卷起袖口,把围裙系到腰上。“我看着你。”逐浪山靠在水池身边。“这有什么好看的?”“没看过,新鲜。”逐浪山一边抽着烟,吞云吐雾的。徐知着无所谓的一笑,准备好一堆葱姜蒜,便抽出一把砍刀来斩鸡,斩好的鸡块在流水下洗净,飞水,撇去浮沫,然后连同切好的火腿片和泡发好的鸡纵菌一起倒入电高压锅里。手劲儿足的人用刀会特别好看,势大力沉每一刀都落在实处,一刀一块,非常利落。逐浪山相信那只鸡一定死得很幸福。鸡汤煲上,徐知着开始处理猪rou,缅甸的猪都是土猪,农家自养,膘肥rou厚,切方块下锅,飞水沥干,动作干脆利落。徐知着看了逐浪山一眼说道:“我要开油锅了。”“唔?”逐浪山眼神迷茫。“会很吵。”“没关系。”逐浪山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起油锅,炒糖色,白生生的rou块滚上焦糖的艳色,脂肪与糖在高温中反应,带出馥郁的rou香,逐浪山不自觉地深深嗅了一记,这是他从来没闻过的纯粹食物的味道。徐知着下刀很准,每一块rou都是方方正正,在铁锅里跳跃,花椒、八角香料们在热油中滋滋作响,花雕下锅时,逐浪山忍不住问道:“什么时候可以吃?”“还早呢。”徐知着笑得很温柔,这是对食物的温柔,却惊艳了另一个人的心神。红烧rou在铁锅里用小火焖着,鸡汤已经煲好了,徐知着把汤倒进沙煲里用小火继续煨着,转过身,双手撑在台面上看着逐浪山笑道:“先吃开胃的?”“好啊!”逐浪山搬了把椅子,在台边坐下。徐知着烧水烫杯,用盖碗沏出一杯铁观音,逐浪山看着他扬起手,茶水拉出一条长线,在灯光下晶莹剔透,清爽的茶香像爆炸一样弥漫开来,压制住鸡汤与rou类的浓郁芬芳。“喝了。”徐知着把茶杯推到逐浪山手边:“洗洗舌头。”逐浪山抬眼看着他,灰蓝色的深邃眼眸中显出迷惑与茫然,他喝光了杯子里的茶水,感觉到类似茉莉的清香,却没有尝出任何味道。徐知着彻了一杯浓茶放到手边,逐浪山聚精会神地看着他,看着细长的窄刃尖刀在他指间闪烁,切开大明虾的背壳,挑掉泥线,剥出虾仁;看着他划开透明的虾rou,切出花瓣一般的波浪线,放盐略腌,然后细细卷起,洒上生粉,轻拍,细白的粉末在空气中飞舞,包围着一朵晶莹的花。逐浪山从来不知道,食物可以这样美丽。徐知着把切出花型的明虾球用热油炸熟,摆在白瓷碟上,淋上浓茶调出清鲜味汁,推到逐浪山面前。“开胃菜。”徐知着摊开手,眼神期待。逐浪山莫名其妙地紧张,仿佛听到发动机轰鸣,看见子弹上膛,新鲜的虾rou包含着丰盈的汁水,在口腔中漫延,味道很淡,却又很浓郁,那是天然的鲜甜,带着花香和一点点清爽的涩味。逐浪山极缓慢的咀嚼着口中的食物,抬起眼看向徐知着。“好吃吗?”徐知着看着他笑,问所有厨子会问的问题。逐浪山点了点头,眼神和心情都很复杂。徐知着做了四朵明虾球,他只吃了一个,逐浪山吃光了剩下的,抹着嘴问他还有吗?徐知着笑着摇头,让逐浪山感觉非常遗憾。开胃是最清最鲜的虾,主菜是滋味浓郁的rou,搭配鱼露炒出的通菜和新鲜的秋葵与柠檬叶色拉,鸡汤盛在白瓷大碗里,黄澄澄清澈见底。这是缅餐的格局,一个主菜,一碗汤,一个素菜与一些用来蘸食辣酱的杂色蔬菜,虽然味道是中式的。徐知着按照缅人的习惯把米饭盛在白瓷盘里递给逐浪山,逐浪山双手接过来,吃饭时没有出声。他觉得很奇怪,按理说徐知着的手艺不可能超过五星级酒店,但这些味道让他感觉到某种纯正的满足,不多不少,刚刚好,没有刺激感,却不觉得乏味。逐浪山吃了很多,多到让徐知着甚至有些意外,把原本准备给自己留的饭量都让给了逐浪山,最后看着空空如也的锅盘愕然笑道:“你还挺能吃。”“喝点酒?”逐浪山摸摸肚子,提议道。“喝点茶吧!”徐知着起身去厨房拿盖碗。逐浪山看着徐知着熟练的烫杯沏茶,饭后的茶水忽然有了味道,那种很淡的涩味,说不清道不明的,却十分清爽。“怎么样,吴温盛大人,还满意吗?”徐知着开着玩笑,他一直试图与逐浪山和解,让过去的那些误会恩怨都一笔勾消,开始一段新关系,以平等的身份,合作的立场。如果逐浪山曾经很随意的对待过他,那现在他应该会多考虑考虑。逐浪山转着杯口,说道:“你不觉得,我们两个,才应该是一起吗?”徐知着皱起眉。“你的那个小白脸懂什么?做实验的,书呆子。他知道怎么玩枪吗?他知道你有多厉害吗?他能帮你什么?他什么都不能给你……”逐浪山起身站到徐知着面前:“我比他更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