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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一个人出来了?你现在能自己走了吗?”“不能,伤口好疼。”蓝田放低了声音,垂下眉眼,努力把自己缩起来。他以前认识一个来自台湾的Gay,身高一米八五,体重一百八五斤,胳膊练得比小腿还粗,说话温柔腼腆,惹人怜爱,最愤怒时也只会委屈的低吼:你想怎样?蓝田努力回忆对方的一言一行,好尽职地扮演一名娘受,以便反衬徐知着冲冠一怒为蓝颜的合理性。徐知着再机灵也不是蓝田肚里的蛔虫,浑然当真,还以为蓝田真的被那一刀子连吓带疼的去了半条命,马上心疼的不得了。转而近乎于自责:你看看,人家又不像你那样皮糙rou厚,人生除死无大事。那都是从小身娇体贵养到这么大的,这辈子最大的伤也就是切菜时削掉一层油皮,他当然得害怕,当然受不了。徐知着这么一想,几乎把蓝田整个抱进怀里,声音柔得滴水,好像哄小孩儿似的哄道:“别怕,别怕,我们先回家好吗?”蓝田嘴角抽搐,浮出一身的鸡皮疙瘩。到这当口还看不明形势,何大也就白在帝都当这么多年差了,小眼睛微眯的在这两人身上打量了几圈,知道这两个绝对不好惹,一个心黑,一个手狠,再看这打扮,一水儿的名牌,非富即贵,那小子不开眼撞这两人手里还想反咬一口,准得死得透透的。其实他一个当警察的,并不存在帮谁不帮谁的说法,要说偏向,那也是天然的偏向好市民,所以刚刚数落徐知着,也是想给他提个醒儿,人家要告你防卫过当了,你心里有个数。没想到那小子爷们劲头儿上来居然跟他犯横,倒是这个娘们兮兮的心里门儿清。何大一边琢磨着心思,一边说:“这,要不,俩位还是去我们所里坐坐,咱把笔录给做了,成吧?”“行!”蓝田连忙答应下来,他足足高了徐知着半个头,要站着扮小鸟依人状还真是有点难度,都快扯着伤口了。何大先跟同事们打了声招呼,开警车把人给拉了回去。蓝田坐在后座,整个人瘫软下来,化成一摊水似的被徐知着捧在怀里。要说徐知着这会儿是真被吓着了,他征战多年,也见过一些世面,受了伤软到蓝田这份上的,那根本就是要断气了。他总觉得不可能这么简单,捧着人嘘寒问暖,从头摸到脚,一会儿按按脉搏,一会儿听听心跳,一会儿让蓝田深呼吸,听有没有肺杂音,忙得不可开交,几乎想让何大调头再回医院去。☆、56民警多半八卦,因为什么事儿都见过,所以什么事儿都好奇,这两人在后面折腾得动静大,何大也就有一搭没一搭从后视镜里瞄着,看个热闹。他原本特疑惑,你说那戴眼镜的虽然细皮嫩rou的,可架子大;那个儿小点的虽然长得就跟电影明星似的,可他壮啊!这两人处一块儿,谁是女方谁是男方啊?现在看看,唔,理解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再看蓝田时,便流露出一丝意味深长,这眼神毫无恶意,透着直男看Gay时难以掩藏的戏谑与猎奇。蓝田虽然演过劲儿,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但是他享受,假如里子和面子不可兼得,蓝田从后视镜里瞥了胖子一眼,在陌生人面前,还是舍面子而取里子是也。这么一番折腾,已经时近午夜,派出所里空荡荡的,只剩下几个值班的。何大把人领进自己办公室,让他们坐在沙发上,再给倒了两杯热水,蓝田照例倒进徐知着怀里,气若游丝的回答警察的提问。徐知着终于觉出一些异样,谨慎的不再插话,让蓝田尽情表演。大家对案子的前半段都没什么疑议,关键在后期,徐知着那一脚惊人的凌空飞踢。“你看啊。这脚要是你踹的,一点问题没有。”何大一边喝水,一边向蓝田摆事实讲道理:“你就算是踹死他,也没话说。而如果,这脚要是这位兄弟在伤害发生的过程中踹的,也没问题,这叫防卫。可现在的问题是,他跑了,他已经放弃追加伤害,在这个过程中,这位兄弟,追上去,给了他一脚,还整一重伤,这就有点麻烦了,对吧?人家要起诉,也是有点理由的。”何大看向徐知着:“你当时为什么要踢他?”徐知着默然不语,低头看向蓝田,蓝田盯着何大说道:“要不然,他不就跑了嘛?!我们见义勇为抓小偷也不行吗?”“这个见义勇为当然是可以的。”何大道:“只是……”“对,我根本没想伤他,但当时情况紧急,我不知道小蓝是死是活,我没有时间,我得赶紧回去。”徐知着沉声道。改口了!何大的视线在这两人脸上转了几圈,这口供串得,忒默契了。“何警官,我记得,偷东西被抓如果暴力反抗,这性质就变了,应该算抢劫了。”蓝田说道。“是,这当然。”“他当时要抢的,是我这个钱包。”蓝田从口袋里把钱包拿出来,慢条斯理地打开。何大说道:“哎,这玩意儿一会儿得留下,我们要当物证。”“没问题,不过我们先来算算帐。”蓝田把钱包倒空,一叠一叠地数,长条形的钱包容量大,蓝田又是刚刚从家里过完年回来。一共有1200多块钱人民币加不到一千元美金,两张总价在3000块钱左右的超市卡,因为不计名,也可以算现金处理。何大刷刷记录,暗自叹了一口气,这就快一万了,那小子完了。蓝田数完钱,把剩下的卡放到一边,指着钱包内层的一行金色的LOGO说道:“这个钱包,我算少一点,三万吧。”“啊?”何大笔下一停。连徐知着的视线都追了过来。那行烫金的小字,便是奢侈品界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招牌利器:Hermès(爱马仕)徐知着眼尖,看到小字下行用花体写了一行法文“给我的最爱”瞬间眸光一挑,心头涌上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涩意。“爱马仕全球限量款,证书在我家里,他们总部的数据库里可以查到我的名字。”蓝田把钱包扣好,放到桌上。上等的黑色牛皮在灯光下泛出柔和的光泽,正中间镶了一道冥蓝色的鳄鱼皮,银扣,扣子侧边用极细小的花体字雕刻着一句爱语。精工细作,看着就是个超级值钱货。“衣服的钱能算吗?”蓝田拉开衣角,向何大展示大衣上那个血乎拉拉的洞。“咳,能按损坏财物算。”何大说道。“那我折个旧,三件,一万五。我回头去找找发票。”蓝田在不知不觉间坐起,显出强硬的威胁感。何大眨巴眨巴眼睛瞅着他,徐知着也低下头来看他,蓝田终于意识到有些不对,按着伤口倒回去。何大苦笑:“蓝先生,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就是想拼命往上堆钱,你想定死他。”“我这是配合您的工作。”蓝田不置可否。“行,钱包您留下,我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