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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夫人的长姐,人才武略应当都不差。”“哈哈,常氏双绝,岂是一个不差就能够形容的?”簪花婆婆回忆起当年,苍老的眼中迸发出矍铄的光芒,眼睛微眯,慢慢地笑道,“江湖中无论何时都不缺爱凑热闹的人,三十年前也曾排高手榜、兵器谱,甚至还有百花册。”“那是什么?”“百花册曾排出武林十大美人,不过是满足那些臭男人一点见不得人的恶癖罢了,然而那一年的百花册和高手榜却有诸多重叠。”钟意:“有美人上了高手榜?不知是哪位前辈,才色双全,当真是佳话。”“常氏双姝,医毒双绝,”簪花婆婆道,“医绝常相思,毒绝常相忆,此二女无论境界还是武功,都远超他们的兄弟常风俊,当年阁中也有不少声音,要废常风俊的少主之位,改立长女常相思。”钟意:“常风俊一定不会高兴。”“女子再有才华又能怎样?终究是要嫁人的,”簪花婆婆神情冷漠地说,“以常相思的才貌,若嫁予一般武夫,保不齐会留在娘家掌事,要嫁,便要嫁得远远的,让她再也回不来,所以常风俊极力撮合,将常相思聘给了自己的义兄安广厦。”钟意:“天下盟远在洛阳,盟中琐事繁多,以当家主母的身份地位,必不能返回娘家主事,对一个普通女子来说,能嫁入天下盟,已是极大的荣耀了,而对常前辈来讲,困居内帷,想必如同鸟儿剪断了翅膀,是极为痛苦的。”“相思岂是会乖乖剪断羽翼的人?”“嗯?”“天下盟的聘礼刚送到明日阁,她就收拾了金银细软,跟凤栖梧私奔了。”“什么?”安济大声大叫,“姨母没死?不对,她……她竟然嫌弃我爹?还和一个不知底细的外人跑了?”常子煊皱紧眉头,脸色阴晴不定,咬牙道:“婆婆虽然是德高望重的前辈,然而诋毁父亲、姑母,晚辈万万不能善罢甘休。”簪花婆婆仿佛对这个不讨人喜欢的年轻人有着无尽的兴趣,笑盈盈地看向他:“那你要怎样呢?”常子煊左手握着剑鞘,右手慢慢拔出剑来:“长辈受辱,晚辈拼上全身武艺,也要讨一个公道。”“公道?”簪花婆婆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广袖一挥,握着安济的断剑轻轻抵在他的剑柄上,笑道,“公道早就死绝了。”常子煊顿觉一股大力抵在前方,佩剑便无论如何都拔不出来了,一时间脸色又青又白,五官都扭曲了。钟意袖着手站在旁边,笑了起来:“婆婆悠着点儿,您把常少主气得都快抽过去啦。”簪花婆婆却仿佛不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闻言恶劣地邪笑起来:“老身一听他那话就来气,什么叫长辈受辱?老身诬蔑常风俊了么?这个世道,只有武功低的骂武功高的才叫诬蔑,武功高的骂武功低的,那叫惩恶扬善。”“你!”常子煊青白的脸色忽然一红。安济大惊:“表……表表哥你怎么样?”“他急火攻心,气爆血管了,”钟意笑道,“婆婆您再不收手,咱们就得帮常少主守尸啦。”簪花婆婆倏地收起断剑,常子煊一个踉跄,长剑撑地稳住身形,挣扎着抬起头,一缕鲜血从唇角溢了出来。钟意有些幸灾乐祸,瞥了一眼簪花婆婆,却意外地在她眼中看到一抹nongnong的失望一闪而过。☆、第五十章以高深的内力和欠揍的说话方式把常子煊气吐血之后,簪花婆婆一甩袖,将断剑□□安济腰间的剑鞘中,转身走出堂屋,淡淡道:“姓钟的,惹来这么多麻烦,老身可不给你伺候。”安济肚子里适时地传来一连串滚雷般的鸣声。钟意满脸谴责地看向他。安济捂着肚子脸皮一红,眼珠转了几下,凶狠地对钟意嚷嚷:“看什么看,我从昨天早上到现在只吃了一顿,当然会饿啊。”“哎呀!”钟意一拍脑门,忽然想起被自己丢在离间的乐无忧,连忙大步走进去,笑问,“阿忧,是不是饿了?”乐无忧枕着双手躺在床上,不知在想什么,闻言看向他:“还行,饿过劲儿了,没什么感觉。”“我去生火做饭,不知婆婆此处有什么食材,”钟意甚是得意地挑了挑眉毛,“让你尝尝在下鬼神莫及的厨艺。”乐无忧眼皮一抽:“你打算毒死我?”“……”钟意郁闷地撅了撅嘴:“待会儿就等着膜拜吧!”说罢,抬腿往门外走。结果一转身,看到一颗脑袋钻进了门内,眉间勒着金抹额,一条油亮的大辫从脸旁垂下来,发黑如漆,越发显得巴掌大的小脸儿嫩如白萼。然而此时这张小脸儿上有半个多巴掌都被张大的嘴给占了。钟意皱了皱眉,转身给乐无忧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回头嘲道:“少盟主的经纶典籍果然都读到狗身上了,盟总的老学究们难道曾教过你乱入别人卧房的?”“乐乐乐……乐无忧!”安济跳起来,指着他大叫,“你怎么在床上?”乐无忧懒洋洋地瞥他一眼:“我不在床上,难道在床底?”“阿忧,不用理他,”钟意道,“我马上就把他处理了。”“你们……你们什么关系?”安济莫名其妙有一种闯入夫妻洞房的感觉,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打转,舌根发硬,“你们……你们……断……断袖?”乐无忧:“啧。”“关你屁事?”钟意一把揪住安济的辫子将人拖了出去,顺手关上房门,然后将人扔到常子煊怀里,语气淡淡地说,“看好你的傻表弟,再给我进什么不该进的房间,看什么不该看的地方,我就废了他那双乱跑的腿,和那对乱看的招子。”安济一个踉跄扑在常子煊怀里,一咕噜爬起来,嚷嚷:“混蛋钟意你敢动我一下,我爹顷刻间就能灭你九族!”“我九族十七年前就被灭了,谢谢。”钟意冷冷地说,转身走出堂屋。安济动作倏地停滞了,怔了怔,转头看向常子煊:“表哥,他说什么?”常子煊低头坐在一张残破的太师椅上,脊背挺得很直,闻言,低声道:“他说他十七年前就已经灭族了。”“怎……怎么可能?”安济一脸茫然,喃喃道,“混蛋钟意……他不是出身东海盐商吗,师从长思剑派解忧真人……哦,难道这个盐商家族被灭了?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的样子。”“他登记在盟总的档案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