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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就着她,“行了,要是他再折腾就叫保安把他带走。”叶娟表情淡淡地点头,跟着一起上了去,两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这边处西郊,晚上四周都很安静,所以即使门的隔音效果很好也能听清里面人的对话。晏琛低着头无言地站在门口,冷峻的面孔显得落寞,在灯光的影射下透着雅黑的暗影。他站在那很久,吹着冬风手指微颤地从裤兜哩掏了包烟出来,在连续打了好几次火后才递到唇边猛吸了口。呛人的味道在肺里闷了好久方才被吐了出来。袅袅的烟雾缭绕,模糊了他的脸部轮廓,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虽然先前在医院里有一定猜测,但真实地听到后男人的眸光还是晦黯了许多,连带着瘦削的脸孔也显得沉寂起来。门前的烟蒂小山般堆积起来,石地板上都沾满了烟灰,但他却不知疲倦地坐在那里低头上瘾般吸着。在将整整一包烟都抽完后,他终是忍不住取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过去。提示音响了很久,最终传来了熟悉机械的女声,说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晏琛没放弃,紧接着又打了个过去,在没接通后再打,不断地坚持着。“喂。”熟悉的嗓音响起,虽只有简短的一个字却透着冷漠。晏琛狭长的丹凤眼微垂,滑动了下喉结,孤寂地没说话。叶穆单手拄着拐杖吃力地走到了阳台外,面无表情地拿着听筒,也没再开口。两人同时寡言着,只听得见些微信号嘈杂的声音。寂静了许久,晏琛终是抹了把脸,动唇道:“你跟那杂种现在什么关系。”即使已经心中有底,他还是想听对方亲口说出来。叶穆望着黑漆漆的夜景,眼眸里有着深邃,避重就轻道:“开个条件,要怎样你才肯帮我隐瞒当年的事。”晏琛冷着脸,“你先回答我。”叶穆嗓音不带情绪,“就是你想的那样。”晏琛咬唇,因为力度过大已经渗出了些血丝,“哪样?”叶穆沉默了会,淡道:“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晏琛深重地呼吸着,近乎捏碎手里的机器,好半天才勉强从牙缝里崩出一句,“所以呢,要我成全你们?”叶穆白皙的脸颊透着丝寒意,“我们的事无谓于你成不成全,我已经做了最坏打算,但还是先问过你,如果能替我隐瞒最好,不能的话我也不会勉强。”晏琛喉咙跟被钢钉卡住般刺着,重重吐字道:“我昨晚写给你的邮件你看了没有。”叶穆淡漠垂眸,几乎没有想,嗓音清冷道:“看了,提到了有关乌鸦的所有事,说还能在一起,但事实是我们早就已经彻底结束了。”晏琛嗤笑,眼底有着深深的窒痛,“那几年前追在我屁股后面说会爱我一辈子的那个人是谁?”第76章叶穆微微蹙眉,神色有些冷,“你就当我言而无信好了。”晏琛将头抵在墙壁上看着阴翳的天空,身体里仿佛有什么碎掉了,过了好久,哑声道了句,“言而无信?说的轻巧,就凭这样你就想跟我一笔勾销?”叶穆握紧着拐杖,“自始至终我都没欠过你。”晏琛觉得喉咙干涩地不行,每说一个字都跟撕裂般疼,“那也不代表你就能这么摆脱我。”叶穆盯着楼下的路灯看着,面色沉静,“我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反正我跟你已经不可能了。”晏琛笑了,虽扯着唇但眼里却没有笑意,“只要我愿意,区区一个陈陌而已,各种阴招狠招,我随时都能玩死他,你说我自不自信?”寒冬季节,叶穆站在外面冻的手指发麻,吐字带着一口白霜,“够了,别让我恨你。”晏琛心如刀绞,“呵呵,你真那么在乎他?”叶穆眸色透着虔诚,“在乎。”晏琛缓缓抬手遮住了眼睛,呛然道了句,“这不公平,那杂种跟你才认识多久。”叶穆深深下了口气,“没什么公平跟不公平,在过去的八年里,你哪怕能转过身来看我一眼也好,今天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晏琛的喉咙跟火烧般窒痛着,“现在看也不晚。”叶穆平静道:“晚了。”虽是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却像已经是尘埃落定。晏琛心脏仿如凌迟一般,艰涩道:“再给我点时间相处,我会让你回心转意。”叶穆语气生疏,“不需要,我已经作了决定,你做什么都不会有任何改变。”晏琛眼里满是血丝,“叶穆,你还没懂么,先前我们只是因为误会才让人趁虚而入,回到我身边来一段日子,你就又会像以前那样喜欢我。”叶穆敛眸望着远处的灯光,“是你没懂,我不会再回到从前跟你过那种日子,仔细想来除了践踏、谩骂、出卖之外,你还能给我什么?”晏琛勉强牵着嘴角,“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你是乌鸦,以后我对你很好,明白么,一直以来我爱慕的那个人是你。”叶穆心冷冷的,“别说这种rou麻话也别说爱我,我受不起,区区一个虚拟账号就能让你有如此大的转变,如果以后又有另外一个乌鸦崩出来你是不是也会跟对顾淮那样一脚踹了我,其实你谁都不爱,只爱你自己。”晏琛怆然,“随你怎么想,说到底你眼里现在就只有那小杂种。”叶穆抿了抿唇,“对,我眼里只有他。”晏琛突地觉得眼睛有些酸涩,呵呵笑了两声,“那他呢,那杂种也是?或许人家只是玩玩你图个新鲜呢。”叶穆语气淡淡的,咬字不重但却透着股肯定,“不会,他不是那种人。”晏琛沙着嗓子,“话别说的太早,迟早有被打脸的时候。”叶穆拧起眉头,他了解晏琛的为人,既然说出了这句话,那么接下来就一定会干点什么,“我劝你别多事。”晏琛嘴唇透着苍白,“我不多事,只是让你认清事实罢了,相信再过不久,你就可以知道那杂种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对你情比金坚。”叶穆心下不悦,“事到如今你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晏琛靠在墙上,红了的眼圈里头有笑着的泪,嗤道:“纯粹无聊罢了,因爱生恨,我就是眼红见不得你好,行么。”叶穆脸变得寒冷,“晏琛,你真让我恶心。”晏琛扯了下唇,没说话,挂掉了电话。直到听到叶穆带着鄙夷的语气骂自己恶心的那一刻,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心脏也可以痛的那么厉害,像被什么东西活生生撕开破裂般疼,近乎窒息。缓缓地,他颓废地弯曲身子,将脸埋进了自己的胸口,如困兽般流起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