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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屏幕卡了一下,跳出来电显示。有人打电话过来。一个陌生的号码,来自北京。徐苑不禁皱眉,按了接通。手机太卡,过了几秒才变成通话页面。徐苑问:“哪位?”那边停顿了好几秒,终于传来一道迟疑的声音:“……苑苑?”第50章通话结束好一会儿,徐苑的手还在轻轻地颤抖。他低下头再次要看通话记录,然而手机实在是卡,要等几秒才跳出来页面,徐苑皱紧眉头,骂了句脏话:“cao!”何不言回头看他,低声问:“你怎么了?”终于跳出通话页面,徐苑看到那条记录,号码来自北京,刚才通话了三分十五秒。……是真实存在的。徐苑浑身都开始抖了,脑子里的弦却紧绷着,他狠狠咬住下唇,手指几乎扣进掌心rou里,才勉强克制住几乎要失控的情绪。何不言意识到不对劲,从椅子上起身,皱着眉观察他,“徐苑。”徐苑仿佛才听到他的声音,抬起眼,眼睛通红通红的,眼角隐约有些湿润。何不言看到他的神情,瞬间就慌神了,几步走过去,扶住他,“怎么了?”徐苑又低下头,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狼狈的模样,说话时声音也有些颤抖:“……没。”何不言目光一凝,刻意放柔了声音,问:“刚才谁打电话来了?”徐苑紧紧地捏着手机,好半晌没说话,直到何不言把他扶到椅子上坐下时,他目光才渐渐有了焦距,低着嗓音几不可闻地说:“袁梅。”何不言记得这个名字,徐苑以前跟他提过一次。他脸色一沉,不知道袁梅为什么突然打电话过来。徐苑调匀呼吸,抬起头侧眸看他,声音已经变得平缓,“我明天要去北京。”何不言一怔,问:“为什么?”徐苑脑海里还回荡着袁梅的话,已经变得非常陌生的声音和语气,却哽咽着说想他了。他沉默着没回答,打开手机去订票。何不言想了想,又问:“她生病了?”徐苑在等车票APP启动,看着手机低低地说:“没。”“那为什么?”何不言皱起眉,不解。“她说她想见我。”徐苑平复了情绪,依旧没看何不言,像是在刻意逃避他的目光,低而缓地说,“我也……也好久没看到过她了。”袁梅和徐福福还没离婚的时候,虽然经常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但袁梅还是很疼徐苑的,她会给他买很多衣服,把他打扮得帅气可爱,还经常带他去吃麦当劳,那时候附近邻居的小孩都特别羡慕他有个好mama,想要什么就有什么。那时候,徐苑其实很爱她,看到袁梅跟徐福福吵架,还气不过去打徐福福,叫他不要欺负mama。当邻居大妈悄悄问他要跟爸爸还是跟mama的时候,他一下就慌了,不想他们离婚,可是他年纪还太小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好好听话好好学习,希望父母看到他那么懂事,会舍不得离开他。然而袁梅还是走了,她长得漂亮,以前同学知道她要办离婚手续的时候就来追求她,和徐福福离了婚,她跟着他去了北京。徐苑放学回来没看到她的身影,哭了一晚上,不吃不喝闹了几天。过去十二年了,执念已经在心底深深扎根。以至于,刚才听到袁梅说她是mama的时候,脑子轰得一下炸开了。徐苑订好明天的票,他看到出票信息,说不出什么感觉,像是松了口气,可大石头依旧在心尖悬着,不停地打颤。何不言低眸看了眼他的手机显示的信息,思忖片刻,说:“我也去。”徐苑愣了愣,抬头无声地看他。何不言很有行动力,也去订票,找到徐苑刚订的车次,不急不缓地说,“我没去过天安门。”徐苑没拒绝,终于弯了下唇角,“谢谢。”何不言垂眸看了他一眼,眼底浮起一丝笑意,温声道:“不客气。”徐苑不想告诉徐福福,想明早留张纸条偷偷出门。何不言也赞同,要是被何玲知道,他肯定是出不了门的。徐苑简单收拾了一下,带上证件和卡,一早就轻手轻脚地出门去坐动车。他们坐的是返程车次,车票充足,快过年了,几乎没有多少人坐车去外地。九点的票,去吃了早饭在候车厅等了会儿,终于检票上车。车厢里没多少人,没一会儿列车就启动了。徐苑安静地看着窗外,何不言坐他旁边,递了只耳机给他,低声道:“听会儿英语吧。”徐苑愣了愣,忍不住弯唇轻笑,接过他的耳机,塞到耳朵里。几个小时后到达北京。北京也冷,一出站就是寒风刺骨地刮来,给了他们一个冰冷的拥抱。徐苑给袁梅打电话,告诉她他过来了。袁梅特别意外,又带着惊喜,忙说过来接他。一个多小时后,袁梅过来了,开着辆红色的跑车。徐苑从店里出来,看到袁梅的一瞬间,模糊的记忆似乎逐渐清晰起来。她还是长卷发,面容精致,身材高挑,穿着裸色的大衣踩着细高跟,风情万种,一点儿也不怕冷。徐苑站在她面前,无声地看着她。袁梅的视线从徐苑脸上移到何不言脸上,目光明显一滞,连脸上的笑容都微微僵住。徐苑偏眸看了看何不言,终于开口:“我是徐苑。”袁梅有一瞬的尴尬,很快被掩饰,她又重新展开笑容,细细地看着徐苑,“苑苑……你都长这么大了。”她感叹完像是突然回过神,忙道:“还没吃饭吧?快上车吧,我带你们去吃午饭。”徐苑看到袁梅的跑车,想起徐福福那辆破旧却依旧坚强生存的小货车,不禁一笑,笑容有几分自嘲。徐福福看到纸条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徐苑没敢接,只回了消息,说是和何不言去同学家玩两天。他知道徐福福估计不会相信,但他也只能这么说。他不想徐福福知道他来……千里寻母。徐苑抬眸不动声色地看了眼驾驶座上的袁梅。车内有淡淡的香水味,一点儿也不浓烈很好闻。袁梅笑着问他们想吃什么。徐苑说:“随便。”何不言没开口,从见到袁梅,他就一句话没说,安静得宛若不存在。袁梅显然好奇他是谁,但她按捺着没问,等对方主动介绍自己,然而何不言一直没说话,到了西餐厅,徐苑就帮他介绍了:“他叫何不言,是我后妈的儿子。”袁梅一愣,下意识地问:“你爸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