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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只红着脸蛋在信里写一句“我也很想景深呀”,又在后头留了个福宝脚印。他总是送好东西来,她也不能只干瘪瘪地回信,于是上次来信后她就绣好一方锦帕,上面绣着头不哪般像牛的牛,底下还绣了“笨牛景深”四个小字。除此外就是往马背上驮了小袋儿毛剌剌的栗子教他踩,还有一团串在绵绳上的白棉花。送信人教她这两样东西弄得哭笑不得,收好后往回赶。秋冬交变,霜抱风拂。若榴与京城间始终书信礼物往来不断。立冬、小雪、大雪、冬至……天上月亮圆了又缺,缺了又圆。这之间夏意又收到好多稀罕东西,她日日用着的就是个阿古陀,她曾央景深画过的袖炉,不止她有,她爹爹、芝婆婆他们也是有的。亦不单他们有,景深还给若榴好多人都送了东西,连富贵叔都有个扑满,也算投其所好了。如此来,夏意就开始疑惑,疑惑景深家到底有多大,他出手这般阔绰,他爹爹也不管束么?不对……他爹爹也慷慨大方。初认得景深时,见过他在襄云“挥霍”,那时她只当他家中钱财能买吃不尽的糖葫芦与栗子,如今看来……他其实能买下若榴全部的石榴树罢?怀揣着这事,去了芝婆婆小院里时也暗自愁着——当然,只是她自以为的暗自愁。眼力虽不好却依旧是明眼人的芝婆婆一眼看出她愁容,盘问之下她说出这事,芝婆婆不禁笑她:“怎满脑子都是吃的东西?”便是衡量家产,也是拿糖葫芦、栗子做比。夏意深叹口气,以为芝婆婆没听明白她意思,不过也没想让她明白,不然多难为情?她仅仅是,心底忽然生出种她和景深其实丝毫不般配的想法,就像书里所说的“门不当户不对”。芝婆婆看她越发沮丧,哪里还不知她这是生了女儿愁思,不过面上没显露出来,只在绣戏服时状若无意地提起一则旧事——她信口编造的旧事。是说往年家住姑苏时听闻的,当地有个名扬大江南北的美绣娘,绣功了得,就连皇后娘娘的凤袍也是她绣了好些年才成的。世人都在琢磨这绣娘会嫁给谁人时忽听人说她其实早嫁了人,嫁的是个丹青画师……美绣娘与她夫君一个作画,一个绣画,所绣山水花鸟全都栩栩如生,画上笔墨韵味都在绣品上体现得淋漓尽致,时人都说这是“以针作画”,说二人乃是珠联璧合、天造地设的一对。夏意听完瞢然,一面又对“以针作画”心动不已,她若是能以针作画,是不是也能和景深做珠联璧合、天造地设的一对?想着烟视媚行深埋下头,唯恐芝婆婆看了她窘态去,却不知芝婆婆一直眯眼偷笑着她,连手上的绣活都停下来。是日后,夏意就捏紧绣花针,下定决心要绣一幅画来,选的便是春日里崔祜伯伯给二人画的那幅……青草地、垂杨柳、倒映着一小片天的湖以及湖边坐着的少年少女。虽不知绣不绣得好,但试试终归要比不试好罢?她吸吸鼻翼,仔细研究起墙上的画,画幅不大,如若开春时候就着手绣,稍顺手些到四五月就能绣好。到那时还能拿它送景深当生辰礼物。虽然,她早就“送”过他一个了,那时她天真以为景深归家后就与她再无瓜葛的,于是私心在荷塘里寻了枝生了十七颗莲子的莲蓬,想着就算不能陪着他,到底能送他点什么。……一年快便到了头,年后几日夏意又收到个大惊喜,便是阿双jiejie的信,这次不是由往日那个小货郎捎来,而是和景深的信一起送来,景深竟真找着了阿双jiejie。她欢喜看过二人的信,笑不可支。在景深的信里,他百般委屈地说他早在京里所有陈姓官员家查过的,皆说没有阿双这人,后来才知起初没找着的缘故仅仅是阿双在陈府上不叫阿双,而是叫无双……阿双jiejie信里说明了这缘故,当初她去陈府时就说过她叫吴双,陈府小姐就给她改叫无双了,却不知那个小少年听后会气。还在信里与夏意说那小少年本是想替她赎身教她早些归家的,可她究竟还记得“无功不受禄”这句话,这才没敢应承,结果那个小少年又怄气来,像个小炮仗。小炮仗这几字又教夏意笑个不停。可她心底觉得,他更像个方柿子,硬会子就没了脾气,里头还是甜甜的。第64章夕相待梧桐树与井亭间晾着一串串将采来不久的小蕈菇,风一吹就摆几下,就似挂着张帘子,福宝歪着脑袋在底下看。忽忽数月,一晃而过,转眼又到石榴花开的时节。夏意将那幅堪堪绣好的画拿在手上看了又看,眼见着就要舍不得它时总算卷好来,装在个素蓝色缎袋里,系好才带去堂屋里。小堂屋里坐着的信人正在喝茶,见她来忙起身来。书信往来这许久,只有这人是见过两回的,便是中秋时来过的信人,夏意把东西交与他,边央他带句话给景深,要他在生辰那日再拆开。信人点头应下,又吃了两钟茶才骑马去,不见人影后夏意才退回院到石榴树下看信,福宝便跑来她脚下打呼噜。如今的福宝,蜷缩着大睡时比七八个橘子圈起来还要大,世上怎会有长得如此快的猫呢?她不禁拿脚背蹭蹭它,意料之中地得了福宝不满的喵呜声。远在帝京的睿王府内,亦有一棵石榴树,石榴花开得一如夏家小院里。花下快步走过一个少年,肩上挂着个小包袱,待他出府后就有辆小马车候在巷子里,驾车的正是阿溟。清明过后就起了心思要回若榴,奈何四月里有圣上诞辰,便只有等这事过去再说,想着五月去亦好,将好能陪夏意过生辰。坐上马车时雀跃得像个赶去郊游的黄口小儿,素来面无表情的阿溟也提着唇角笑了笑,扯着缰绳驭马出了巷子。可惜车上载着许多东西,不然景深也不愿坐马车,早就骑马往若榴去,还快上二三日。罢,只要能见着她,怎样都好。二人这端将出巷不久,睿王的马车也回府来,只见他匆匆下来问世子可还在府上的话,得知将走不久忙教人追他去。***太后寝宫外,冰雪冒着丝丝凉气,风轮转着寒气,底下的人却觉察不到丝毫凉爽之意。殿内只有风轮声与众人细微的呼吸声,良久里头才出来个丫鬟,颤声禀话道太后已安稳下来,众人这才舒口气,但仍不敢懈怠。是日辰时,服侍太后的小丫鬟婉儿照旧进她寝宫唤她起床,却发现两张搁冰块的小几被移去床帐边,就知是太后她老人家贪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