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3 关于我借校园贷被迫站街的这件小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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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阴雨连绵。 天上还飘着毛毛细雨,湿润的空气里,夹杂着A大后街各色小吃摊的烟火气。 下了晚课的学生三三两两携伴而行,一下涌入这条狭窄的街巷,吵嚷拥挤的人群里,有一个撑着绿伞的高挑人影。 下过雨的天总是带着些凉意,花海穿了一件风衣,紧紧包裹住了全身,只露出半截小腿和纤细的脚踝。 没有人注意到他快速地穿过人堆,走进了一条暗巷,七拐八弯地来到了另一条街道。 九点多的时间,还不算太晚,却是夜生活的开始。 斜倚在一盏灯下,花海将手伸向伞外,去感知细雨沾湿手指的温度。他在原地踱步,斜风将雨丝吹打在他的镜片上,模糊了视线。不同于小吃街的灯火通明,这条街道上只有几盏破旧的路灯还在工作,长久失修的灯泡闪着昏黄的光,发出呲呲声,仿佛下一秒就会熄灭。 花海最终还是停了下来,闭上眼睛叹了口气,收起伞将眼镜摘下塞进风衣的口袋里。 风灌进了领口,惹得他浑身一颤。 他站在路灯下,衣角已经被揉捏得皱巴巴,光打在他苍白的脸上,显得有些凄切,唯有那殷红湿润的唇,给这张脸增添了一丝妖冶的美。 街对面的一些醉汉仿佛已经注意到了他,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些不干净的话,惹得周遭一阵戏谑的大笑。 雨后的空气里弥漫着低劣香水和脂粉的味道,穿着暴露的小姐们已经站在路边开始接客,低胸的吊带裙几乎包裹不住她们浑圆的胸脯,谄媚的娇笑呻吟声此起彼伏,争相报价抢客。 花海只觉得头晕,耳边嗡嗡作响,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雾,咬着下唇浑身发抖,几度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想用风衣将自己整个裹起,远远地离开这里,去哪里都好,他想,如果不是一时贪心,如果没有那些照片,现在就不会在这里,不会淋雨,也不会这么狼狈。 他看见已经有人搂着大胸小姐的细腰调笑着走进街边的旅馆,路过他时还会听见几声男人的嗤笑和女性的低吟,接着窃窃私语了什么,又是一阵哄笑。 花海想逃,可脚却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他把头埋得低低的,尽量让自己不去理会那些肆意嘲弄的目光。 就等下一个吧,他想着,无论谁都好,无论谁路过都可以……带他走,带他远离这条街巷,起码不用再忍受那些如芒在背的视线。 一阵淡淡的烟草味钻入鼻腔,花海微微抬头,看不真切,一个高大的黑影遮住了花海脚下的光圈,却没有停留。 “你好,有兴趣了解、了解下吗….” 花海低着头去拽住那人的衬衫衣摆,声音里带着自己都听不出来的细微颤抖,“就是….就是那个…..” 说出来啊,快点说出来….花海在心里无声尖叫,他的心脏跳得很快,声音大得几乎要盖过自己的说话声。 “288一个小时…..包夜1000块….什么都….” “花海?” 熟悉的声音响起,两人都愣在原地。 沉默了一会儿,花海猛得抬头看见对方诧异的目光。 “你搁这干啥呢我cao?!” 兰摧玉折做梦也没想到在这遇见花海。 昏暗的灯光下,兰摧看不清花海的脸。他好像变了,头发长了点,皮肤更白了;但又好像和以前一样,尘封的记忆和现实交错重合,他还是当年的模样。 花海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攥紧了兰摧的衣角,眼神东躲西藏不知道该看哪。怎么会这么倒霉,花海眼睛一热想要掉眼泪,怎么会是兰摧….怎么会这么巧呢?他也幻想过无数次再相见的场景,但绝不该是这样。 雨淋过的发丝湿哒哒地黏在脸上,两人就这样静默地站着,空气宛如凝固一般,谁也没有下一步动作。 细密的雨珠滴滴答答地降落,伴随着一声雷声,大雨倾盆而下。 兰摧率先反应过来拉着花海的手就跑,被突然拽住的花海踉跄了一下,迷迷糊糊就跟着他跑。兰摧腿长,跑起来步伐很大,平时本就疏于锻炼的花海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去追。 最终停在了路边的一家旅馆前。 停下来后,兰摧的大脑才开始运转。下雨了,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拉着花海在大雨里奔跑,也没问问对方的意愿,甚至他也不知道该去哪,以至于现在两人以手牵手的尴尬姿势站在街边的旅馆门口。 好奇怪。兰摧突然脸一热,急忙松开了花海的手,不自然地在空气里抓了几下,只留下掌心的淡淡余温。 花海的脸涨得通红,弯着腰直喘气,这一段小跑耗尽了他的体力,只能扶着膝盖撑住身体。 “额….那啥、花海….” 兰摧抓了一把头发,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眼下雨一时半会应该是停不了了,折腾了半天也早已过了学校的门禁时间。 “就….嗯、要不就在这…凑活一下?” 缺氧的大脑无法独立思考,花海只听见一个声音在叫他,他抬头望向兰摧,眼里一片迷茫,“呼…..嗯….什么?” “就是!哎呀、就是我说,雨好像停不了了,今晚就在这住吧?啊?” 只看见花海的脸一眼,兰摧便着急忙慌地撇看视线,低声骂了句“cao”,憋了一口气,故作烦躁地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瞄见花海站着低头不说话,这才将视线顺回花海的身上。 “喂?花海?花海——?你怎么不说话…” 被兰摧吵得脑仁痛,加上淋了些雨,花海沉默地推开旅店的门,径直走了进去。 留下原地的兰摧“嘶”地倒吸一口气,跟着推门而入。 好在这种小店基本都是为了那档子事服务,即便没人记得带身份证,也都被放行入内,兰摧上楼的时候永远也不会忘记老板娘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只得又骂了几句脏,三下两步地去追直直向前走的花海。 打开宾馆房门的时候,花海已经背对着他脱下了风衣。 湿透的白衬衫皱巴巴地黏在花海的脊背上,内里白皙的皮rou一览无余,下身穿着的却不是A大的男士校服裤,而是一条明显有些不合尺寸的百褶裙,顶出了花海饱满的臀线,轻微勒出了一些腰边的软rou。 听见门响,花海回过头看了一眼。 兰摧玉折眼睛发直,浑身僵在了开门的动作上。他从没见过这样的花海,在他记忆里,高中时期的花海总是体体面面穿着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的白衬衫,斯文乖巧地坐在社团活动室的一角,偶尔发表一些自己的看法,声音清冷但很温柔。 后来两人接触多了一点后,才发现花海是个爱撒娇的主,困了累了都会发出黏糊的哼唧声,不高兴的时候会假装不理人,其实眼神一直没有离开他。 而现在,花海虽然在看他,眼里却没有一丝温度,就像在审视一块没有感情的静物。 “很冷,可以把门关上吗。” 虽是请求,但用着平静的语气陈述。兰摧被那冰冷的语气刺了一下,怏怏地将门带上。花海已经在解衬衫的纽扣了,他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手指却忍不住打颤,好一会才解开三颗。 身后的人迟迟没有动静,花海深呼吸一口转过身,强迫自己去和兰摧对视,想了好久还是开口: “来之前我已经洗过澡了,可以直接开始。” 什么开始?开始啥啊?!兰摧一时语塞竟不知道怎么搭腔,久别重逢难得一见,虽然时机不太对,但现在是什么情况? “你在说啥……” 话还没有说完,花海便打断了他,语气里带着破罐子破摔的急躁,“你说什么,还能有什么?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找…小姐?你装什么啊…..” 说到最后花海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尤其是“小姐”一词几乎是咬着牙从嘴里蹦出来的,还带着微弱不可闻的哭腔。 兰摧有些着急,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确实他今晚是跟了宿舍几个一起出来吃饭,到后面那些人喝上头了吵着要去嫖妓,兰摧对这种事并没有兴趣,皱着眉先去结了账,听着 一群喝大了的醉鬼骂他不合群,率先离开了饭馆。 平时他不怎么和不熟的人出来吃饭,这次也不过是象征性地陪宿舍同学做做表面关系,遇见花海真的不过是恰巧路过。 兰摧想了一会,觉得这个理由听着确实很牵强,但他实在找不到更好的理由解释,只能恹恹地垂头不去看花海的脸,像一只做错了事的大型犬,好半天才小声说,“我真的就只是路过,你信吗……” 听到这样老生常谈的荒谬答案,花海冷哼一声,艰难地撕扯出一个自嘲的笑容,“算了,我也没有资格问你,反正我们现在什么也不是了。” 停顿了一会,他又叹了口气,“如果你不想看见我,我可以现在走。” “我没有……” 我没有讨厌你。兰摧想把话说完,却止住了最后三个字。他也很想问问花海,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穿成这个样子,做这种事。也想问问他,当初为什么突然变得疏离,不声不响地就走掉,直到后来先他一年高中毕业也没有再联系。 不想看见我的难道不是你吗? 兰摧不敢问,他还没有想好怎么把这些伤疤撕开,血淋淋地展现在自己面前。明明有那么多问题想问问花海,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逃避。 他对花海夹杂着自己都分不清的情愫。不愿去面对,也不敢去承认。 氛围又陷入了低谷,兰摧只好先找了个借口来打破僵局,结结巴巴地闷声说道,“我先洗个澡…..”便逃一般钻进了浴室,却又想起来什么,探出头来,看见花海仍沉默地站在原地,放大声音喊道,“花海——你、你别走啊…..” 浴室里很快响起水声,花海脱力般坐在床边,任凭潮湿的裙摆弄脏床单。接下来要怎么做?他的心脏又开始咚咚直跳,心不在焉地踢踏着脚,一会站起来,一会儿又跌落回床上。 水停了,花海仍然沉浸在和自己的心理斗争中,直到老旧的浴室门吱呀一声响,他才反应过来,装作若无其事地坐在床边,摆弄着床头柜上的一盒保险套。 于是兰摧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花海并着腿好像学生时代认真听讲一样端坐在那里。 他淋了雨,好像还哭过,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顺着下颔滑落没入湿透的衬衫。一眼望去就像一只流浪的猫,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味道。 “你没走啊。” 刚说完,兰摧就想扇自己两巴掌。这是什么话!听着好像自己希望花海走掉一样。 看见花海蹙眉,兰摧连忙继续说道, “不是…我就是说你真的没走…额、你要不要也?吹吹头发?” 花海想要拒绝,顺便讽刺几句没人出来嫖还给鸭子吹头发,却又被兰摧紧跟着的找补打断,“就是…你体质弱、以前不就…不就挺容易生病的不是,别着凉了……” “我们还没关系好到那种程度。” 花海冷冰冰地挤出一句话,让兰摧瞬间哑火,“所以…快点儿吧…再磨蹭天要亮了,你就当约个炮吧,我可以不收你钱。” 兰摧很想再解释几句,他并没有那个意思,但是澡已经洗了,说什么都像借口。 他犹豫着向花海走去,床边的人已经自顾自地背过身开始脱衣服。几乎呈透明状的衬衫从rou体上剥离,骤降的温度让花海打了个寒颤,短裙顺着细直的长腿滑落,露出内里更加不合体的女士内裤和rou感十足的臀部。 尽管背对着兰摧,但被人盯着看裸体的感觉实在不太好,花海一只手抱着另一边的胳膊试图将自己环住,长长的睫毛垂下,挡住了眼中的不安,花海尽量维持着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嗫嚅着说道,“现在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兰摧不争气地咽了口唾沫,他承认在花海脱下衬衫的那一刻他就硬了。 即便过去这几年,他还是会在看见这个人的第一眼就心跳加速。 于是在兰摧抚上花海胳膊的那一刻,刚刚伪装得滴水不漏的平和氛围瞬间分崩离析。 他比花海高,比花海壮,从背后拥抱的时候刚好将人圈在怀里。 他不敢看花海的表情,兰摧想,花海应该也一样不太想看见他。 他们以一个滑稽的姿势双双跌入床中,兰摧倚靠在床头,欲将花海揽入怀中,却在感受到花海的闪躲之后放下了手。 花海全身冰凉,不敢去贴身后突如其来的热源,只能僵着身子,用极其诡异的姿势坐在兰摧的两腿间。 “我……” 花海蜷缩着身子,思考着应该如何进入下一步,雪白的肌肤在感受到温度后变得发红发烫,黑发垂落在脖颈处,兰摧萌生了想要亲吻他的冲动。 花海好像花费了很大一番勇气,握住了兰摧的手指往下身带去,在感知到非男性器官的湿润触感后,兰摧瞪大了眼睛,随后听见花海呜咽着说出, “之前和你说过的都是真的,现在你相信了吗。” 花海浑身抖得厉害。小旅馆的光线并不好,兰摧看不清花海的脸,从他的视角俯视,只能隐约看见藏在花海身下的私密角落。 那是常识里女性独有的,宛如珠蚌一般莹白丰润的yinchun,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毛发,被手指轻轻拨开,翻出内里粉嫩的软rou。花海来之前已经做过了准备,两瓣rou唇此时正不断翕合着流出透明粘稠的汁液,滴滴答答地浸湿了床单。 双性人的身体比普通人更加敏感,只稍微触碰,花海便泄出几声yin叫,颤抖着似要高潮。旅店的隔音效果很差,薄薄的墙壁挡不住周遭此起彼伏的叫床声和床头激烈的撞击音。花海耳根发烫,紧紧咬住了下唇,不愿再发出一点声音,本质上他不愿将自己同那些出来卖的小姐相比,更何况在兰摧面前,他还奢侈地期望保有一丝体面。 兰摧的左手抚上了花海的胸口,也许是双性会分泌更多的雌性激素,就连胸部也会比平常男性更加丰腴。内陷的乳粒随着大手的搓揉,颤颤巍巍地从粉嫩小巧的乳晕里抬头,露出艳红圆润的奶尖儿,稍微一按便又将那红果缀入奶晕里。 像是着了魔一般,兰摧的食指已经顺着那sao浪的roudong挤进逼仄的yindao,内里的yinrou谄媚一般争先恐后咬上了手指,仅是手指的插入便难耐地分泌出一大股yin水,好像坏掉的水龙头,滴滴答答地顺着手指喷溅而下。 兰摧的拇指揉上了早已肿大涨红的rou蒂,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指甲抠拧着这处敏感,又往rouxue中塞入了一根手指,快速捣弄着,盛满yin液的rou逼就像一只浅口的碗,手指的每次进出都能带出一股热浪,咕啾咕啾地往外直冒。 伴随着几下快速的抽插,花海两眼发直,爆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尖叫,体内最敏感的rou壶里涌出一大股湿热yin液,浑身抽搐痉挛,淅淅沥沥地喷薄而出,再也坐不住身子瘫软进兰摧怀中。 花海全身发烫,高潮过后的身体有些脱水,就连呼气声都变得粗重起来,他感受到兰摧的下体鼓鼓囊囊地抵在腰间,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花海撑起身子,伸手去扒兰摧的裤子,却被人抓住了手腕。 “我觉得不该这样的…花海…我们……” 兰摧不敢去看花海的脸,他的下身涨得发硬发疼,身体的冲动叫嚣着要将眼前人扑倒、撕碎,完完全全拆吃入腹,将他的血液和骨头都刻入自己的灵魂。但仅存的理智却在拉扯着他,告诉他不应该是这样,他们不应该这样再次开始。 “别说了。” 花海深呼吸一口气,像是被再次抛弃的幼兽一般发出一声悲叹, “就当今天什么也没发生吧。” 兰摧看着花海颤巍着翻身下床,去捡那条滑落在地的百褶裙,喉咙翻滚了几下想要挽留,却看见花海颤抖的双肩。 “如果讨厌我,为什么不早点推开我?而不是再次牵手之后又甩开。” “你有没有心啊兰摧玉折?” 沉默中,兰摧只听见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