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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看与不看都无所谓,要是表面视而不见,内心却又总惦记着,那你就大大方方承认,大大方方地看。”关青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心里有鬼,因此她说什么都觉得她话里有话,“你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饶也细长的手指摩挲着下巴,眼睛又露出那锥子似的目光,还带着点儿意味深长,“你喜欢程悍,你就直接告诉他。你既然不敢告诉他,就老老实实地装你的兄弟情深,甭管他是跟我谈恋爱还是以后跟别人谈恋爱,都跟你一毛钱关系没有。你自己认怂,就不要迁怒于别人。”关青没料到她说话这么直接,一时间既惊诧又惊怒,饶也句句都正中要害,不仅令他无话反驳,更令他无地自容。关青站起身要走,又听饶也讥讽道:“说你怂你还真怂,就这么两句大实话你都听不得,也难怪你憋了这么多年还没胆子告白。”“你到底什么意思?”关青居高临下地瞪过去,可虽然站得高,气势也强,但在饶也视若无睹的微笑中倒显得有几分刻意伪装的强大,所有的厌恨都像纸片儿般被她轻飘飘地杀了个片甲不留。饶也朝木椅扬了下头,“你先坐下,听我把话说完。”关青便又不甘不愿地坐下了。饶也自斟自饮,面上一派轻松惬意,她抽完最后一口烟,把烟蒂熄灭在烟灰缸里,见关青赌气不肯正眼看她,又笑了。“我真是看不惯你们这帮为了爱情寻死觅活的情种,”她嘲讽道:“难道你们的人生里除了谈情说爱就没别的追求了?你知道我的追求是什么?”关青不理她,依旧面色铁青的端坐着。饶也压根儿也没指望他能回应她,自顾自说到:“我的追求就是酒足饭饱,拍拍床,就能给我个器大活儿好的帅小伙儿;拍拍屁股,就能去想去的地方溜达一圈儿;拍拍口袋,鼓囊囊的一沓票子。如果前一个无法满足,那后两个就要尽力做到。如果前两个都没法满足,那最后一个就必须做到。但如果你没法儿满足最后一条,前两条就都不成立。”她端起茶杯押了口茶,满意地发出一声喟叹,放下茶杯继续说:“我呀,就是心善,在这方面比你稍微见多识广,外加你这个人虽然对我的态度很差劲,但本质却是很傻很天真的,所以我以一个过来人也是旁观者的身份告诫你,如果你没胆量去告白,那就别期期艾艾,自己找点儿事儿做,不仅能分散注意力,还能发现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值得你花心思去追求、去享受的东西。如果你哪天有胆去告白,我也祝福你,成与不成都不重要,别一腔痴心错付了春水,除了向东流,毛也没剩下。”她这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倒让关青觉得可笑,可说她虚伪,但她这话说的句句在理啊,要说她真诚,但她的表情又不是一本正经,好像我就随口一说,你别在意的那种随便态度。“你就这么敢肯定我跟程悍不可能?不怕我跟他说了,他就不跟你好了?”“非也非也,”饶也摇摇头,“不是我肯定你跟程悍不可能,是你自己认定你们不可能。再说爱情这事儿吧,没有先来后到,只看感觉。感觉要是到位了,谁也拦不住,人结了婚的遇到真爱都能离呢,我俩这还只是男女朋友,他要是真觉得跟你在一起比跟我在一起有感觉,那就好聚好散呗。再说天底下美好的rou体多了,没了程悍,还有王悍、李悍,各种汉子,难不成离了他我还活不了了?”不知不觉间,关青对她的厌恶就少了,他瞧着靠在椅背上懒洋洋晒着太阳的姑娘,感觉这姑娘想得真开,不仅想得开,活得还特自在洒脱。可他觉得这种洒脱自在,有那么点儿无情。他瞧着闭眼假寐的人问:“你喜欢程悍吗?”“喜欢啊,不喜欢我干嘛跟他在一起?不过嘛,”饶也睁开眼,笑眯眯地望着他,“我所有的感情都是从一见钟情开始,可你也瞧见了,这些一见钟情都没能持久,感觉这个东西来无影去无踪很难琢磨。所以你问我喜不喜欢程悍,我实话说我喜欢,不过这个喜欢的程度和长度嘛,就不太好说了。”关青好奇问:“你这种想法程悍知道吗?”饶也反问:“你觉得程悍为什么跟我在一起?”关青愣住,摇摇头:“我不知道。”饶也轻哼:“臭味相投呗!一见钟情要么是臭味相投,要么是特别不同。不过以我对程悍的了解,我得劝你一句,你呀,不想一辈子憋死,就还是得跟他坦诚相告,这么折腾下去,别说他猜不到原因,到最后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除非你想学林meimei,把自己折腾的娇袭一身之病,弱柳扶风,再写几封情书,临了时烧成灰呕死于床榻。但宝哥哥对林meimei还是有那份情意在的,你嘛就……”未了的话不言而喻,关青被她那可叹可惜的眼神看得想笑,一番谈话,让他对饶也芥蒂全消,可能是因为饶也没像他那么喜欢程悍吧,他突然发现程悍跟她相处时也就平平淡淡,好像两颗心仍旧没到一起去,所以便不觉得完全失去了程悍。又可能是饶也的洒脱做派影响了他,他发现人生中的确有很多事是可以追求的。关青甚至想过要不要跟程悍分开,不再住在一起,彻底为自己活一番,但每当程悍喝醉酒需要人照顾,又或者是找不到东西需要人打理,他又总感觉自己是被需要,并且无可替代的。人与人到底是不同的,他始终无法像饶也那般洒脱,彻底放下,或者奋力一搏。但真的能不难受吗?当然还是难受的,每当程悍夜不归宿,或者看他们二人并肩走在一块儿,他还是会心酸,可他时刻提醒自己,既然不敢告白,那就做他老老实实的朋友,看着他好,祝福他好,别让心底的感情扭曲变质,守住那份纯粹。而他们也的确没好多久,饶也是浙江人,继承了家族产业做丝绸生意,经常浙江北京来回跑,不忙的时候又总出去旅游,在她跟程悍好了快一年的时候,她去了趟西藏。从西藏回来后——她带回一个姑娘。她跟程悍好上时迅疾无声,分手也分得悄无声息,关青直到看到她跟那个姑娘旁若无人的亲在一起,才知道二人分手的事实。而对于分手这件事儿,两个当事人都表现的很平静,一点儿难过没见着,就像他俩当初在一起时那么稀松平常。可再后来,饶也突然要跟程悍领证结婚,连家长都见了,婚期也定了,除了婚纱照没拍,婚礼所需的一切物品和条件都备齐了。熟知饶也的人都知道这是场形婚,程悍是去给人当“同夫”,也是那场未能如期举行的婚礼让关青知道,饶也其实并没那么洒脱。她生在大户人家,家境殷实钱财万贯,如果她是个异性恋,她家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