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谈妥条件

    第二十四章

洛长清清醒时天已大亮，这时他脑子混沌一片,分不清这陌生的地方在哪里，也忘了发生过什么事情，直到他看到了在身旁呼呼大睡的荣王。

片刻间他回想起来昨晚那事，恨得他肠子都快断了！

这一下他立刻觉察到身体的不适,后面简直火辣辣的疼,而且还很别扭,似乎里面还有一个yingying的东西在不停的一抽一动,简直不能让人消停。耳边也还存在那重重的呼吸，身体压得他喘不上气……

无法喘气……洛长清一想到昨晚撕心裂肺的疼就心惊胆颤,他看着荣王睡得那么沉,又看看桌子上放着的荣王的那柄乌黑色剑，他壮壮胆,准备下床去拿。

结果还没等挪动一寸,洛长清差点以为自己腰断了……

简直牵一发而动全身,他突然发现浑身没有一处不疼，没有一处可以好好地活动。昨晚被荣王弯成那个样子连死的心都有，现在像死尸一样挺在床上更觉得人生毁了。

他拼了命忍着疼痛一点一点的往床边挪，桌子上的那把剑就像他的光面一样在那里闪耀，洛长清用了两柱香时间终于挪到床边，下床却难住了他。

但他还是咬紧牙关，一点点往床下挪去。

正准备借势翻下去，突然腰间伸过来一胳膊一把把他捞到里面，洛长清被牵扯到了痛处，忍不住“啊——”的大喊了一声。

荣王像是被吵了一下，“就知道跑！每次你都跑！踏实睡一觉，本王很困……你是不是夜里的老鼠，我睡着了才来，醒之前便离开……”

洛长清突然被荣王这句话惊得忘了疼痛。

他是不是看出了破绽！睡着了才来，醒之前便离开……那不正是在怀古县荣府内每晚做的事情么……想想在这风行州，他只有两晚与他在草垛同眠，并未出现此种情况！洛长清身体有些僵硬，呼吸也有些乱，“你说……什么？谁每日在你睡了才来？”

“……是个废物。”荣王闭着眼睛含含糊糊的说着，“空有一副好皮囊，实际却是个废物……本王命你，闭嘴！睡觉！”

洛长清不知荣王说的是不是他，但一定是怀古县的洛长清，那个哑巴的他。

在荣王的命令下，洛长清顿时再次感觉到困意，他盯着桌上的那柄剑慢慢眼神呆滞——今日状况不佳，待机会来时定不会轻饶他！

洛长清睡得很沉，是梦中却见到了一直寻找的那乞丐和金雉。他上前抓住金雉不放手，乞丐却黑着脸问他要九龙玉佩。洛长清记得他谎称那九龙玉佩在冯知府手中，乞丐却大喝他不守信用，私自将玉佩占为己有，如此必须剥夺洛长清离开的机会。

也就是说洛长清再也回不去他想回去的地方，洛长清惊了一身冷汗，他终于醒了……

荣王正端坐在桌前擦拭那把乌黑的剑，觉察到洛长清呼吸变了后开口道：“终于醒了……”

洛长清向外一看，天色似乎已经暗了，“这是几时？”

“亥时！”

这么晚了！洛长清开始担心倩倩和丑儿会不会出来找他，但又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去通知他们。他试试腿脚，依旧不能行动，浑身瘫软无力，而且仍然酸痛。

“神医不妨多在府中休息几日，待身体好转再外出行医！”荣王放下剑坐到他身边，手在他后背不轻不缓的按着，“神医游走四方，却不曾想身体如此差劲。仅仅这般便不能起床，日后若是碰上需耗精力的行医过程神医该如何应对？不妨本王日日陪神医动作，提升精力！”

洛长清一听荣王这话便气不打一处来，“若我将荣王那般折叠怕是荣王同样不能起床！说笑别人前先试试自己。”

荣王竟然笑了，“你身为神医，为何不将自己的身体先治治？”

洛长清盯着那把乌剑大有拿起来砍了他的意思，荣王似乎发现了他的想法，竟然起身将那把剑放在他身旁，“想用便拿去，不过依我看你此时力气怕是连刀鞘都拿不动。”

洛长清伸出手试试，果然纹丝不动。

荣王继续给他按腰，“此事男子也如女子般，一回生，二回熟，几次之后便能得舒爽。神医莫要排斥，不然生生浪费了好机会。本王还是头回感觉到那般紧致和爽利，神医身子骨纤细，想不到那处却是块宝地。若神医愿意，本王日日替你按摩。”

洛长清听他又来说这事，简直是故意给他火上浇油，时时提醒他不要忘记昨晚之事，简直是对他最大的不恭。

他刚要跟荣王讲日后不再往来，却听荣王继续道：“我这乌剑此时只是一把普通的剑而已，只因我不小心弄丢我的九龙玉佩。若是那玉佩在，此剑便可痛斩贪官叛党。但现在却毫无锋芒。本王四处寻找那九龙玉佩均不得下落。昨日听神医讲那冯知府手头有块九龙玉佩又是为何？我不曾记得冯知府与玉佩有何瓜葛！”

洛长清想起昨日那事起因，正是因为无法继续说话因此才被荣王误认为他有猫腻在身，因此夜晚那般狠狠折磨。看来荣王有些怀疑他的玉佩跑到了冯知府手中，管他世上有几块玉佩，先蒙混过去再说。

洛长清回想一下道：“我也不知，只是有人传话于我，说冯知府请我前来治病，报酬便是那玉佩。因我听闻玉佩可医病，因此为了那玉佩我找到了冯知府。现在看来……莫非你丢的那玉佩正是冯知府手中那块？”

“很有可能！”荣王转身也上了床，陪着洛长清靠在床头，洛长清依然趴在那里。“若按你所说，本王丢玉佩之时正是你被邀请之日，怕是有人偷来玉佩给了那冯知府。但是为何冯知府不亲自拿着上交宰相，却要放出口风悬赏神医？”

洛长清没敢多说，生怕露出破绽。他手中玉佩一定不会交还荣王，那日救完产妇后，他便发觉掌心有些发热，当时以为热不多时便会消失，却不曾想一度掌心发烫。只因荣王在旁他只得紧紧攥着掌心，但那灼烧的感觉却是很久不曾体会过。

而经过这晚的折腾，洛长清再次发觉他掌心泛热。许是与荣王相处时间过久因此掌心持续升温，他压根不想往那事上牵扯，宁愿相信这是相处时间过久导致。他急切的想要碰碰那藏好的玉佩，无奈此时无法离开荣府，又不敢摊开掌心看状况，只得壮似无意的握着拳头，掩饰掌心秘密。

荣王见洛长清半天不言语，以为他也在想那玉佩之事，于是继续分析道：“也许玉佩事假，请神医事真！或许他有何难言之瘾只有你能医治，因此放出口风找你过去。”

“若是真有玉佩呢？”洛长清尽量将荣王的矛头引至知府身上，“若真有，那你岂不是错过一次机会？”

荣王想了想，转身侧躺在床上，看着还在那里趴着的洛长清，“你可愿意与我再做笔交易？”

洛长清想都不想的摇摇头，“不愿意。”

荣王哑了一下，想说出口的条件还没有开始，却被洛长清截断在口中。

“你还不曾问是何交易……”

洛长清想要打消他的念头，“无论是何交易，我都不会跟你做。就凭你喜爱猜测人的性子，我和你做什么到头来被你怀疑都有被砍头之祸。因此就算你开的筹码再多，我也不同意。”

荣王盯着洛长清看了半天不动，洛长清不知他喜怒，索性转过头去不看他，但心中却很是忐忑，生怕被他看出端倪。

“你帮我探听玉佩虚实，我付你重金。”荣王自行在他身后开价。

洛长清没有回头，“你玉佩已丢，于我来说没有任何价值跟我做交易，多少银两我都可以赚，不图你半文钱。因此这笔交易我不同意。”

“若我将那乌剑赠你可好？”荣王问。

“不好！”洛长清答道，“出了玉佩，这府里没有任何一样可以吸引我。”

荣王片刻后长叹一口气，“也罢，既然软的不吃，本王就给你吃硬的。”

洛长清愣了一下，他还有什么砝码？

只听荣王喊道：“来人！”

门外立刻有人应声，荣王吩咐，“看好这屋子，没我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和离开。”接着他转身向洛长清道：“我本来不想用这招，但无奈你如何都不肯配合，因此别怪我这么做。在你同意之前，你便一直在这屋内呆着便是。”

说罢荣王披好了外袍拿着乌剑转身便离开，留下洛长清一人在这里发呆。

真绝！说走就走！还没等他再次拿主意！也不一定，也许是他吓唬吓唬而已。

洛长清一直趴着，后面依旧不舒服，总觉得有个又粗又硬的东西杵在那里，让他时时刻刻都觉得很不舒服。他觉得肚子有些饿，向外面的守卫要吃的。

守卫却说：“没有王爷吩咐，质子不准吃东西！”

洛长清琢磨，这就成了质子了。门外那些狗还真是听话，“你们若是让我出去，我赏你们每人一锭黄金！”他豁出去了，就不信治不了荣王。

却不料听到守卫道：“王爷没有吩咐，任何人不得离开！”

还真是荣王养的好狗！

洛长清不信荣王果真这般无情，他又在荣府中睡了一夜，天再亮时他终于受不了饥饿，连连喊着侍卫将荣王请来，他有事相商。

但足足过了两个时辰，天色大亮后荣王才出现在这间屋子里。

洛长清已经恢复差不多，他坐在床边，跟荣王交涉，“放我出去，调价你开！”

荣王好不容易露出满意的神色，“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非得白白遭趟罪才肯想明白。”

洛长清饿的眼花，“赶紧开条件，开完了就放我离开这里。”

荣王“啪啪”一拍手，侍女捧着热乎饭鱼贯而入，摆满一桌子。那香味勾的洛长清更饿了，肚子的响声都能听得到。

荣王却没有招呼他来吃东西，却静静的坐在那里看他。

洛长清实在受不了这诱惑，简直快要疯了似得。“也罢，我帮你去探听玉佩之事，你放我出去。”

荣王没答话。

洛长清饿的快暴躁了，“不然你要怎样？”

荣王依旧笑着不言语。

洛长清再次僵持了半天后放弃抵抗，“好！你开价吧！”

荣王继续笑着沉默半天，就在洛长清拼尽力气想要下床拼命时，荣王终于开口，“两个条件！”

“说！”洛长清此时竟然有种感激的感觉，他终于开口了！

“一，替我打听玉佩之事。那冯知府生性jian诈，表面看似和气，实际却内心狠辣，不容靠近。相比之下似乎你更容易接近他；二，替我传递私密消息；三，不得与我断绝关系，我让你来府上时你必须来，也不许拒绝与我的*之事！”

洛长清来不及细想，现在任何事情都比不上吃口东西重要。不然守住名节丢了小命却得不偿失，不如见好就收，见形势做事。

他满口答应下来，荣王很满意的叩叩桌子，终于放任洛长清上前大快朵颐。

“这厨子也是知府配给我的。”荣王问，“神医可有什么妙药让那厨子似得不知不觉，或者像被东西噎死，或者像被吃什么毒死，最好看起来是他自己所为，而不是府里有人动了手脚。”

洛长清埋头吃东西顾不上回答，荣王便在一旁等候。

待他吃的差不多，揉着肚子坐正了的时候，荣王还在看他。

洛长清想了想，“我身为郎中，必须行治病救人之命，不可害人性命，否则违反天条，日后必将五雷轰顶！”

他胡诌瞎编，尽量将事情说得很严重。

乞丐教他救人，他怎能转身便去害人！

“这样……那边不问。”荣王之后吩咐下人抬进来木桶给洛长清沐浴，接着又给他准备两身质地上乘的绸缎褂子。洛长清一袭黑衣因沾了血腥因此被焚烧干净，因此他值得穿着荣王预备的衣服和斗笠蒙着黑纱离开这里。

马夫问洛长清宅子在哪里，洛长清便让马夫将他送至街市便可。

万万不能被荣王发现住处，否则一定会露馅。不过好像荣王对他住处并不感兴趣，以为他看那马夫的反应也只是为了尽到送他回宅子的任务。

洛长清在街市逛了一圈，确认身后无人跟随后才快步往家走。

推开院门进了院子，里面安安静静没有一点声音。他觉得跟平日里有不对。只要丑儿在时院子里别想安静，即便丑儿不在，倩倩也会有少许动静，但现在却没有任何动静，他觉得十分蹊跷。

于是在院中大喊，“倩倩——丑儿——”

突然从屋中跑出来倩倩，哄着眼眶冲过来，“公子！公子你可回来了！你怎么能说话了？嗓子好了？”

洛长清从那日早晨便觉得嗓子异常轻松，这种感觉只有过一次，是在怀古县内时，荣王曾将他当做小妾使用，那次他腿间磨得生疼。这次跟那次一样，但是却比那次感觉嗓子更轻松。

“是，突然有些感觉便能说几句，也不知能说多少。丑儿呢？为何院子里如此安静？”

倩倩哭丧着一张脸，“公子几日不见回来，我和丑儿焦急，便分头外出寻找。谁知丑儿这一去便没有回来。幸好公子您回来了，若您再不回来，我便要去府衙报官！但是丑儿不知去了哪里，连着几日不见踪影，我也外出找过，丝毫见不到他的踪迹。”

洛长清引倩倩进屋说话，“那丑儿离开前有何不同往常的情况？”

倩倩想了半天，“若说不同，那便是他满头癞俐突然间全部掉落，露出里面新皮肤，看上去白白嫩嫩。谁知那丑不拉几的丑儿，脱了癞俐却也是个俊俏之人，唯独逊色于公子您！”

倩倩这么一说，洛长清心中不由得一紧，他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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