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所剩无几

    第十三章

荣王等了几日都不见神医踪影，面摊边的长队也渐渐消散。人们都说神医游历四方，在怀古县落脚几日也许只是路过而已。被神医治过的百姓兴高采烈，错过的却整日垂头丧气。去药铺看郎中买药材也未必比神医医的快，疗效好！但过三五日，人们也不抱希望，看郎中的看郎中，抓药的抓药，也没了沮丧之心。

荣王却喜忧参半。这神医不见了踪影他猜测八成与他的交涉有关，这让他很是踏实，但这样却无法再次见到神医，荣王心中像猫爪一样难受。那日神医回身一瞥，竟然意外的留在他脑中，几日来挥之不去。

他日日坐在那条胡同对面的茶肆中品茶，眼睛不离那两处石头，似乎不久神医就会到来，他能再次见到神医。

但却让他有些失望。神医既没有来摆摊治病，也没有去他的酒楼通知他腰牌的事情。

这日晚上荣王睡醒一觉时，他发现几日没见的洛长清又来了。那洛长清贴着他的背睡得正熟，一条手臂挂在他胸前，一条腿也搭在他腰上，像是将他困住一般，紧紧地抱着他睡。

这家伙有几日没来，荣王想想似乎想不起来，但紧接着困意再次袭来，他动都没动，很快便再次睡着。

这次早晨醒来荣王没有看到洛长清，他觉得很是奇怪，这人为何总是半夜来陪他睡觉，而除此之外对他并未见多么热情，旁院里的两个妾见了他都热络得紧。

荣王喝茶吃了点心，在府内闲溜达半晌，路遇领配给的侍女倩倩。这倩倩跟随他好几年，出生入死是条好汉，若不是个女娃，他真打算将她重用，只可惜……

“王爷今日不外出？”倩倩过来请安之后询问。

荣王没什么隐瞒，“巳时外出。洛妃在做什么？”

倩倩答道：“娘娘近日在练字，还给自己院子提了个名字。”

“哦……”荣王思绪正在外，也没多问，他拐了个弯，慢悠悠向外走去。

倩倩急急忙忙回到小院，进去就找到洛长清，“刚刚我碰到了王爷，说巳时便会外出。”

洛长清正好再找机会，他拿到了腰佩，也搂着荣王睡了一晚，今日正是外出的好时光。他冲倩倩点点头，

倩倩又明白他想做什么，立刻反抗，“娘娘！就算您从未打算带我一同外出，但也不要再让我卧床一整天！奴婢差点生了疮，我情愿去守门！”

洛长清看倩倩百般不情愿的样子也未强求，他点点头，指指手下一张纸。

“无问居？”倩倩问，“这可是咱小院的新名字？”

洛长清又点点头，还露出自信的笑容。

钱钱有些问难，这字可不怎么好看，她索性建议，“不放找王爷求副字？”

洛长清指指倩倩，“……”也好，这任务就交给你了！

因为免了倩倩躺床的任务，洛长清无奈外出时间便有了限制。那便是只能午饭后离开，晚饭前回来，算算只有两个时辰，时间有些紧迫。

他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找到了那日的那家酒楼，上去要了包间，跟前来的小二说道：“告诉你家王爷，就说我带了他要的东西，拿金子来换！”

小二不敢怠慢，立刻派人策马赶去通报。

荣王也很快赶回来，进了包间后径直关严了门，坐在洛长清对面。

洛长清依旧一身黑衣黑面纱，荣王很想看看面纱下面是何等美貌，竟然能让他这般掩饰。只见洛长清开口问：“五十两黄金可曾带来？”

他一开口，荣王跟着心痒一下。这几日不见神医，未闻神医声音，此时竟然觉得如此美妙，“神医可带了腰佩来？”

“带来了！”洛长清掏出洛县令的腰佩，轻轻放在木桌中央，之后收手，“说好的黄金呢？”

荣王听到他的声音就觉得心情舒畅无比，“金子备好了，只要我确定这腰佩是不是假的。”他正要拿走腰佩在眼前查看，却不想洛长清那只白嫩光洁的手又将腰佩按于掌下。

荣王停在桌子上空，并没有收回他的手掌，而是犹豫一下，竟然慢慢探过去，最后轻抚在洛长清修长的手指上，将他的手缓缓卧于掌心。

洛长清愣了一下，从未见过如此随和的荣王，这正在抓手的人可是他本人？洛长清忍不住隔着面纱看荣王，顺便将手强行收回。还摸手！又不是女子！

荣王淡淡一笑，“神医为何如此谨慎？”

洛长清不爽，他预感这日根本说不了几句，必须抓紧时间说正事，“金子！”他收回那腰佩。

荣王没有计较什么，转身拍拍手。

不多时外面进来一个小二，正是刚刚洛长清见过的那位。

那小二双手捧着一个一尺来长的长方形木托盘，上面盖着红绸布，洛长清看的出来，那里并排放着他想要的东西。

木托盘摆在荣王面前，他挥退小二，笑着对洛长清道：“若是能让本王一睹神医风貌，本王再加五十两黄金！”

洛长清心痒难耐，无奈事实在眼前，他只能摇摇头。

荣王有些失望，“神医这般坚持，脾气倒是倔。也好，这说明神医并不为钱财，敢问神医在这怀古县内还会住多少时日？若是时间允许，本王想请神医到府上一叙……”

洛长清皱皱眉，这荣王难道看上了这神医？他赶紧摇头，伸手将那木托盘拉至面前，慢慢掀去红绸布，里面果然并排摆着金灿灿的五个金锭。

荣王没有再摸他的手，但却在旁边说道：“若是本王能掀你的红盖头该有多好。”

洛长清手一顿，荣王继续说道：“也许神医不信，不过本王确实掀过男子的红盖头，而府内也正有一位男妃……若神医愿意，做本王正妃如何……”

洛长清不知该怎么骂他，他收好金子，拿出腰佩给了荣王，“为何洛县令还要你的九龙玉佩？”

“哦？他还这么说？”荣王持续微笑，“看来托付神医办事确实没错，神医定是答应用本王的玉佩作为交换。不过玉佩本王不能给出，这个关乎国家大事，因此神医只能想法应付那洛县令……”

“若有人闹事，荣王是否会保护你家眷？”洛长清担心此事，骗了他的腰佩，那洛县令必然不会罢休。

“当然会！谁敢在本王头上动土！”

洛长清稍微放了点心，他看时候差不多，整整斗笠和黑纱，起身告辞。

荣王没有挽留，却在身后说道：“这几日怀古县百姓日日都在街市排队等神医治病，神医却久久不来，百姓甚是失望。不如本王出资，赞助神医五十两纹银以求神医继续在街市治病，直到本县没有病人。”

洛长清离开前看了他一眼，没应也没拒绝。

到了晚上洛长清继续抹去荣王的寝室，那时荣王已然睡熟。洛长清也想着单单治疗乞丐远远不够，而医市井小病也远远不够，最好能有将死之人抬到他面前医治，这样才能有足够的能量使那九龙玉佩挨个发热。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医治一天手心的热度也不如救治一个将死的乞丐强。

洛长清为了能在次日多言几句，索性退干净衣服紧紧贴在荣王身后。荣王身上很热，他抱着很快便睡熟。

第二日醒来时他依旧看到面前有荣王拧着眉看他。他不自在的摸下两颗眼屎，转身下床披衣离去。

这日睡得比前日时间长些，能说的话定然会多些。洛长清很满足，一早便吩咐倩倩去探听荣王几时离开。

午时荣王刚走，洛长清换了衣服也打算离开，却不料洛县令来访。洛长清心里咯噔一下，怕是他来要那腰佩，于是让倩倩吩咐下去，荣府无人，请改日再来。

洛长清趁机番强外出摆摊，那街市果然没剩几人。荣王说到做到，先将五十两纹银交给他，然后便坐在对面的茶肆等着。

洛长清赶在晚饭前回到府中，听倩倩讲洛县令不情不愿离去的情景。晚上翻出那尾羽，洛长清发现一件急人的事情。

那尾羽所剩不多，继续这么耗费下去没几日便会用光！这可如何是好！没了尾羽无法医病，即便可以说话，不能医病就不能使那九龙玉佩发热，便不能回到现代。

这该怎么办！洛长清开始着急，那乞丐身在何处！

一人落魄时糟心事总是不断。洛长清几日后再次拒绝洛县令的来访时，没想到洛县令趁荣王不在时带兵前来抄查！

府中没有任何一人可以阻拦官兵，倩倩几人也不敢轻举妄动。洛县令最先搜了洛长清的院子，并未发现洛长清踪影，继续去查了另外两个小妾的院落，也并未发现东西，最后到了荣王寝室一通乱翻，同样没有找到任何东西！

洛县令收兵回府，荣府暂时安静下来。

而洛长清此时却拿着荣王的九龙玉佩躲于暗道中不敢出声！黑暗中他将玉佩紧紧握住，却觉得那玉佩开始渐渐发热。

黑暗中一点点亮光都会显得很明显，洛长清清晰的看到那九龙玉佩上面有一条龙渐渐发亮，而他掌心的龙纹图案也同时发亮。两条均为赤色。当掌心赤色龙纹暗下去时，那玉佩上一条赤龙也淡下去颜色。

洛长清在暗道中足足呆了一天多，在他确认外面没有危险时才爬出暗道。这时院子已经破落不堪，好在房间里面除了凌乱没有其他。

他命倩倩几人尽快将屋子收拾好，没想这时荣王从外面进来，拽住洛长清的领子将他提至院中，“我不在这两日发生何事！你串通你爹在府内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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