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溧阳答道:“小人与周兄一样,都是安排人去往各地用假收据换取银票,再存入王家钱庄,带存单回京上缴。”“水印师傅老冯何在?”大理寺卿问话。“小人在。”短短几日,老冯像是苍老了好几岁,此时下颚胡子拉碴,没了往日的精神。“你是如何在短短数月时间,制作上千张水印收据?”大理寺卿问道。老冯跪下,低头道:“小人制作了一台印制工具,此印制工具比作坊所用的印刷机足足快了三倍之多。”他的一席话,使围观百姓又是大吃一惊。老冯居然这般才华横溢?凭着自己,便能制作出这般厉害的工具。流传十多年的话不假:明家出能人。大理寺卿惊堂木一拍,喝道:“呈证物。”几名衙役抬着老冯自制的印刷机,从后门进入大堂。前门被围观人堵死,根本过不来。懂行的人看到这款印刷机后,不由得眼前一亮。果真比现在所用的印刷机进步很多,老冯,人才!大理寺卿指着印刷机,问老冯:“这便是你制作假收据所用的工具?”“正是。”老冯看了眼他制作的印刷机,眼眸内有着nongnong的不舍。他干了一辈子的水印工艺,是明家培养了他,他却因为惧内,背叛了明家,他悔矣!“一晚能印出多少张收据?”大理寺卿问。“一百余张。”老冯回答。众人惊呆。尤其是明家人,更是惊讶的嘴巴合不拢。明十万用恨铁不成钢地眼神看着老冯,可惜道:“老冯,你为何不上缴这件工具,要知道,明家不会亏待你。”“大总管,对不起。”老冯低头,一脸的愧疚。“万氏,你可有话说?”大理寺卿看向一脸害怕的老冯妻万氏。万氏咽了咽口水,磕头道:“请大人开恩,民妇见钱眼开,没做伤天害理的事,还请大人从轻发落。”“你身为妻子,为何逼你丈夫触犯律法?”大理寺卿冷声道。“民妇知错。”万氏低头,不敢看大理寺卿那张正义、威严的脸。大理寺卿不再理会万氏,转而看向王行波,冷哼道:“王国舅,你还不认罪?”王行波没了方才的傲气,但依旧不认罪,他道:“本国舅无罪,你休得想让本国舅认罪。”“周立坤、溧阳,你二人听令于谁之令?”大理寺卿问道。周、溧二人对视一眼,又看了一眼正对他们使眼色的王行波,最后一咬牙,招供道:“回大人话,是三老爷的命令。”“此事,你王家从中得到了多少好处?”大理寺卿问。“王家共分到白银三十多万两。”周立坤回道。明必胜在这时抱拳行礼,插话道:“大人,明家钱庄共损失白银总计一百五十五万五千三百两。”“其余赃款如何分配?”大理寺卿点头,问周、溧二人。“其中一百余万两归于神秘人,剩余银两则由王家、及康五一家均分。”周立坤答道。“死者义王府管事可在其内有分赃?”大理寺卿问道。周立坤摇头,答道:“义王府管事并不知我等计划,他只是三老爷请来聚会的旧识。”“溧阳,是这样嘛?”大理寺卿瞪了溧阳一眼。“回……回大人,是……是这样。”溧阳抬袖,擦了擦脸上的汗珠,点头应是。☆、第035章认罪“你等可知作伪证的后果?”大理寺卿呵斥道。“小人所言句句属实,请大人明察。”周立坤道。“小的无半句虚言,请大人明察。”溧阳也说道。如今死无对证,他们可不敢曝出义王,与义王交往多年,他们深知那位的脾气秉性。若他们供出那位,他们也没几日活头了,还不如这样,自己认罪,排除那位嫌疑,说不定还能谋个安身。大理寺卿还想再呵斥时,明必胜抱拳道:“大人,据在下所知,义王府管事并未参与明家钱庄案。至于他被杀,应是私人恩怨,并非此案缘由。”听审席的明菲闻言,淡淡点头。明家已与王家彻底撕破脸皮,不再适宜在此时与义王结怨,故而她吩咐明必胜,不必在堂上再扯出义王,就这样把义王先摘除出去,等日后再报此仇不晚。她明菲最爱做的事就是记仇、报仇,啪啪打脸。大理寺卿问明必胜:“此话当真?”“是。”明必胜抱拳行礼,低头说道。大理寺卿深深看了明必胜一眼,才收回目光。随即他问向王行波:“王国舅,还不招供?可还需本官拿出其他证据出来?”“你……当真不顾及本国舅颜面?”王行波道。大理寺卿冷笑,“法理不饶人,本官无能为力。”话锋一转,大理寺卿惊堂木一拍,道:“你招是不招?”“本国舅拒不招供,你奈我何?”王行波不认罪。“来人,呈物证。”大理寺卿大呵。司务手捧一叠资料,放在公案上,禀报道:“大人,证物在此,是从王家秘密收来。”“怎么可能?”王行波险些站立不稳,他惊讶地看着公案上熟悉的账目本及秘记本,表情麻木。大理寺卿面无表情,并未翻看账目本,而是看向王行波,冷声道:“王国舅,需不需要本官当众读出账目内容?”“你威胁本国舅?”王行波咬牙切齿,一副恨不得吃了大理寺卿的模样。“不敢。”大理寺卿道:“本官只是实事求是,还被害人一个真相。”“好,本国舅认罪。”王行波继续咬牙,出口道:“没错,明家钱庄案本国舅是参与其中,却不是主谋,主谋是那神秘人及他背后之人,本国舅只是被他逼迫,不得不参与其中而已,个中缘由,等抓住神秘人便可得知真相。”大理寺卿看向明必胜,问道:“可有神秘人下落?”明必胜抱拳,把早已准备好的说词说出:“回大人话,神秘人定是被王家藏匿起来了。”随后,明必胜看向王行波,道:“神秘人本就是王家之人,何来主谋之说?哦!也对,神秘人是王家人,若说神秘人是主谋的话,与王家是主谋乃一个意思。”“一派胡言。”讼师王稳赢开口道:“神秘人不是我王家人,你少往王家身上泼粪。”“是与不是,大人自有评断。”明必胜挑畔地看了王稳赢一眼。“大人,是神秘人联系三老爷,三老爷才做出此等事,王家真不是主谋,请大人明察。”王稳赢没有办法了,主家都招供了,他再死扛着也没那必要了,还不如认罪,但不是自己的罪责,却是万不能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