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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没你想的那么聪明。”司马君璧微微垂下眼睑说道,“不然又岂会一次又一次的让暖暖陷入这些危险之中?”穗映知道她所谓的“危险”也包括昨夜发生之事,她看向水奴,问道:“既然那个时候五郎君已经有了怀疑,之后你们为何还让我回到司园?”(。)第三三六章映知问出这个问题之后,她才发现自己已经不自觉的把水奴也当成了司园的主人,只是现在再纠结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因为没有你,还会有其他细作进来,既然如此,倒不如留下知根知底的你在身边看着还方便一些,况且,你当时终究也算是救了暖暖一命。”“确实也是。”穗映苦笑道,“而且你们只怕还等着我再有其他动作好收集证据对付主母她们是吧?”“这也是目的之一。”司马君璧毫不犹豫的坦诚。“那么后来呢?”穗映问她,“你说近段时日已经不曾防备我了是什么意思?”司马君璧又停了一下,看着她沉默着,穗映却忽然紧张起来,眼也不眨的看着眼前之人。“你后来,是真的打算安心留在此处的吧?”司马君璧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她,“我能看得出来,你虽然针对于我,对五郎君却是真心的。既然我能看出来,五郎君也能看出来。”“所以……”穗映顿了顿,一直强撑着的嘲讽的面具终于全部崩裂,她惊讶又痛苦的看着司马君璧道,“所以五郎君才会让我管理司园所有的家僮是吗?”她忽然苦笑起来,低声说道,“他看出了我对他的心思,所以不让我留在他身边伺候,却也没有赶我出去,而是安排一个不错的位置给我,呵呵……五郎君他,果真是很良善的啊!”她后来重新回到司园之后。就没怎么向赵氏回报这边的情况,最多也不过是说些无关紧要的,赵氏大概也察觉出了些什么,所以那天才又让人来下了最后的命令。所以她是知道的,这一次,不管成功与否,她恐怕都再没有活下去的机会,只是终究还是心甘情愿的去做了。只是现在听了水奴的一番话之后,穗映方才发现,原来五郎君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的。可是即便是这样。他最后还是选择相信自己。只是现在,这一份信任却被她自己给辜负了。她原来是真的,没有脸再见他。甚至连他之后的惩罚,自己也没有资格接受。她回头看向水奴。看着她就这样理所当然的代替殷暖处置自己。心里再是悔恨。却也深深的嫉妒着。“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穗映道,“所以你说了这么多。是已经想好怎么处置我吗?”司马君璧看着她,“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置你才对?”穗映闻言,却又垂下头苦笑道:“水奴,你说得没错,那一次临川之行,我确实是不该否认的,因为那一段时日,也是我这辈子最美好的一段记忆。”她一出生就是身份低贱的奴仆,从来都是仰人鼻息的过活。也没有享受过,被人关怀是什么样的滋味,更何况还是以那样平等的方式。所以那时她虽然生着病,却从来没有如此的幸福过。只是没想到,当时心里只是感激的,却不知不觉的连一颗心也陷了进去。这一次赵氏让马思琪来找她,虽然知道自己不遵从只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可是她从来不曾害怕过,或许该说,这份担忧甚至还不及要她背叛殷暖的愧疚。只是不管如何,在得知马思琪让他做的事之后,她却又答应下来,因为,虽然不耻,可这的的确确是她心之所愿啊。司马君璧闻言,只垂着眼睑没有看她,面上微微有些漠然。“水奴。”穗映抬头看着她,忽然低声笑起来,“他那个时候年岁还小,我就小心翼翼的等着他长大,可是我等他长大是有私心,难道你就没有吗?”司马君璧闻言,微微闭了闭眼,似乎是在认真的想着她的问题。而后抬起头看着她,缓缓点头说道:“或许以前没有,但是现在确实是有的。”旁边站着的因田闻言一怔,有些惊讶的看向司马君璧。她这般坦然承认,穗映却一时沉默下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走吧!离开司园,至于你的卖身契,我会让人找还你给你。”司马君璧瞥了穗映衣衫不整的模样一眼,然后转向因田道:“找一件衣衫给她穿上。”“是。”因田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穗映把因田对水奴的尊敬看在眼里,却只是说道:“水奴,你真的敢放了我?”“为什么不敢?”司马君璧看着她,冷冷的说道,“离开司园,你又能做什么,回去赵氏的身边,还是舒玉楼?”确实,就算得了自由身离开司园又如何?赵氏难道会真的愿意留下她,然后承认她是主母的人,间接的告诉所有人她细作的身份?只怕不仅不会如此,甚至能否留她一条命在都是问题。她忽然有一种感觉,水奴不愿在司园处置她,或许不是她大度,而是因为太过嫌弃她昨夜的作为,不愿再和她牵扯上一点关系。因田走进来,先是走到穗映身边把阿元的帛带收起来放在袖袋里,然后把一件粗布衣衫丢在她身上。穗映咬了咬牙,忍住满心的屈辱把布衣穿上,然后一点一点的爬起身来,先是看看对司马君璧恭恭敬敬的因田,然后咬了咬唇说道:“水奴,你这样放了我,就不怕五郎君之后追究吗?”水奴闻言,原本波澜不惊的眼睛忽然睁开,冷冷的看着她,“殷暖他不罔顾家僮性命,但不代表他会白白让人算计,你既然在司园蛰伏这么久,这一点你不会不知道。再说你也不用装腔作势,你做细作这么多年,多多少少只怕也是有了点经验的,赵氏想要你的命,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穗映又是一惊,只觉得无能自己在想什么,对面的这个越看越不像婢女的婢女都知道似的。然而她面上却一点不显,只是有些放肆的把眼光放在水奴身上,然后咬了咬牙,缓缓说道:“我是说,你就不怕我泄露了你的秘密吗,水奴,或者该说,公主殿下?啊——”她话音未落,脖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