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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浅推了一下他的头,没有推开,半天才小声说,“我要去复习了。”“要考试了吗?”男人在他肩上闷闷地问。“你才知道。”林清浅回了下头,就朝自己的位置走去,他背对着男人,整理自己胸前的衣服,一个纽扣一个纽扣地认真扣上,没有问为什么,甚至对刚才的事情也可以当做没发生一样,继续看自己的书。男人坐了一会儿,走出去和外面蹲在一处抽烟的男子说了会话,又走了进来,直接往林清浅跟前走去。“喂。”男人蹲在林清浅跟前,和林清浅的肩膀齐平,“前晚是我的错,我不该踢你的自行车,还有前些天,你说的那个穆觉,我向你道歉,你别跟我生气了,都是因为生气的,生气才会让事情变成那样,我也不想,可是我就是没能控制,拜托,不要再跟我冷战了,我弃械投降好不好?你不要生气,再生气,我日子就难过了。”男人絮絮叨叨地说了些话,这口气不像他平时的作风,带着他平时没有的真诚。“我知道我混蛋,可是你也总是这么不冷不热的态度回应我,这让我有多难受,刚才也是,这个黑子平时不见他这样的,我教训他一顿就没事了,你没事就好,要是他敢动你一根寒毛,我非废了他不可。”“别生气了,跟我说说话。”男人口气没有过的软帖,褐色头发的头靠到了林清浅的腿上。林清浅一手翻着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他低头看着搁在自己腿上的头,内心柔软得要融化掉了,颤颤地伸出翻书的手,轻轻地放在了男人头上,书因为没有手指的牵引,一下合了上去。感受那只软绵绵的手在自己头发上一下一下地抚摸着,男人不敢乱动,生怕吓坏那只手的主人。“张天烈。”林清浅唤道。张天烈仰起头,“我在。”“你要来考试。”林清浅说。“绝对可以。”“并且不能挂科。”男人的口吻不那么果断了,“这个有点难。”见那只抚摸自己头发的手停了下来,赶忙补充,“不过不在话下。”“你要打电话给穆觉。”“是。”“你不能经常缺席。”“好。”“你不能动不动就打架。”“行。还有吗?”“你是不是--喜欢我?”男人怔住了,他抬起头,望着那张拥有一双清澈透亮眼睛的脸。男人笑了,没想到平时一脸清冷的人也会问这种女人家才问出的问题,他抓起跟前人的手,在林清浅的手掌心轻轻落下一个吻,“是的,王子殿下,这是微臣的心意。”将林清浅的手合起,收紧,握在自己手里。林清浅俯下身,在男人的右侧脸上轻轻一碰,很快移开。张天烈再次奇迹般地怔住了,他无可置信地摸摸自己的脸颊,不敢相信刚才是自己捧在手里的宝贝亲上来的,激动地抓住林清浅的手,嘴角勾成弯弯的弧线。“还要。”张天烈耍赖地用自己的头蹭了下林清浅的手心。林清浅用手推了下张天烈的头,说了声,“不要胡闹了,去复习。”张天烈笑着站起来,坐到自己床上时,嘴角还是保持勾起的弧度,望着前面那端人的后背,胸口涌现丝丝的甜意。林清浅的后背一僵,手指继续翻动书本,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红晕,他轻咬了下自己的红唇,努力让自己的视线集中到课本上去。张天烈接了个电话,在林清浅耳边说声,“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带上外套就出去了。林清浅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耳根处还是很烫,脸上也是,烧得厉害。呆呆地捧着自己的脑袋,林清浅眨眨眼睛。这样算是--在一起了吗?两个男人?为什么会这样?林清浅也不知道算不算,但是他知道男人在他心中已经占有无法取代的特别地位,就一次,林清浅又眨眨眼睛。不管是不是玩的,不管男人对自己认不认真,他都在自己内心里深深悸动着,喜欢上,无法自拔。那么,抽身而退的时候,是否有撕心裂肺之痛?没有谈过恋爱,喜欢的第一个人,却莫名其妙地却是一个同性,一个霸道而不失温柔,行为作风不收敛,张狂自如的男人。“叩叩”门响起,林清浅回过头,以为是男人,一双眼睛清亮里透着羞怯。见到又是先前那个捉弄他的黑衣男子后,他有些失望地低下头。“我打扰到你了吗?”黑衣男子口气里还是很冷漠,高挑的身影自外走进来。门半开,带来外面的一方阳光,将黑衣男子的影子斜射到地上,和林清浅坐的椅子投影相融。林清浅翻着自己的书,没有作声。“这些日子恐怕会打扰一阵子,等风声一过,我会出去的。”说完走到那边的床头,站在床边,静静地抽起烟来。林清浅在心里深舒口气,身子还是僵得老紧。外面响起了摩托车的声音,男人回来了。林清浅突然觉得害怕起来,当男人拉开门的时候,林清浅还是将自己的头埋得低低的,尽量不去看男人。“我回来了。”弯着身,在林清浅耳边轻轻道,男人温热的气息扑入林清浅脆弱的耳根线,让林清浅身体跟着轻轻颤抖。“嗯。”林清浅微不可闻地回应,他的声音再发抖,不知男人有没有听见,不过男人很快起身,朝黑衣男子走去。“你的东西!”张天烈将手头的东西扔给站在床边看风景的黑衣男子,男子一手接过,看张天烈的眼神颇为复杂,最终没有说什么。作者有话要说:☆、16宿舍里无缘无故多出一个人,林清浅觉得很是别扭,特别是他想不到男人没有出去睡,而是和那个黑衣平头男子同睡张床,明明他们对话的方式很不对劲,现在却感觉他们很铁。男人到浴室放水洗澡了,林清浅如坐针毡,不知为何,他很害怕,要是男人突然提出和他一起睡的话,他该怎么回答呢?那个平头男子在床上玩手机,却让林清浅浑身都不舒服,他咬咬牙,都快考试了,不能再这么分心下去,站起来颤颤地收拾好自己的书,想要去教室复习。林清浅走出去的时候,平头男子瞧了他一眼,而那边的男人还在洗澡。当张天烈擦着头发出来时,没有见到林清浅,狭长的眸子一下望到黑申望。“妈的,你是不是又跟他讲什么了?”张天烈皱着眉头,走过去,胡乱擦了一下头发,套了上衣,拿起钥匙就要出门。平头男子从手机里抬起眼,抓起台几喝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