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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满,像对待一个久别的挚友一般。秦嬷嬷和沈清韵跟了过来伺候在赵妙言的身后,也跟着笑的殷勤。唐蕊淡淡扬唇,瞧着那几个人的笑,只觉得瘆人。“坐,不客气。”她微摆手,坐在了软椅上,赵妙言也落座了。桌上摆着的精致的饭食,热气腾腾,引人食欲。不过唐蕊此时并没有这个胃口。“既然赵姑娘要走,本良娣前来送一送。本该陪着姑娘吃顿饭,奈何东宫事务繁忙,虽说事情不大,但都关系到太子的起居饮食不能不小心。所以,这饭嘛,就不吃了。”她起身要走,赵妙言急了,连忙拉了她的袖子,笑道:“饭可以不吃,但是酒一定要喝一杯,不然,我叨扰这些时日心中难解歉疚。”赵妙言拿了白瓷酒壶迅速的倒了两杯酒,酒液碧绿馨香,乃是上好的竹叶青。她拿着酒杯送到唐蕊跟前,自己那杯一饮而尽,爽快的对她说:“你看,我都喝了,良娣怎能不给面子?”这酒,是一个酒壶里倒出来的,赵妙言自己先喝了一杯,是为了证实另一杯也是无毒的意思吗?唐蕊心想着。秦嬷嬷在一旁陪笑道:“良娣便是不给赵姑娘面子,也得给皇后娘娘的面子不是?今儿,这杯酒可是赵姑娘代替皇后娘娘敬给良娣的。若是良娣觉得有问题,大可以用银针验毒。”唐蕊眼眸微转,验毒?她都没提,这秦嬷嬷便说了,这算不算做贼心虚?“本良娣素来不喝酒。”她道,“赵姑娘请自便。”赵妙言急了,一个劲儿的对秦嬷嬷和沈清韵使眼色。沈清韵冷冷一笑,讥讽道:“良娣莫非是不敢喝这杯酒吧?赵姑娘殷勤邀请,自己都喝了一杯,良娣却碰都不敢碰着杯子,都做了太子良娣的人,这胆子还真是……”唐蕊站住了脚跟,转了身看着她微笑。赵妙言心中一喜,这是要喝了?唐蕊缓缓接过赵妙言手中的酒杯,拿到了沈清韵的跟前,幽幽道:“昨日打在沈女官脸上的两个耳光不知道今天还疼不疼?昨日脾气不好着实手重了些,没想到今日赵姑娘和沈女官如此殷勤。既然这样,那就请沈女官喝了这杯酒,就当是本良娣向你道个歉吧。”她端着酒杯逼近一步,沈清韵后退一步,脸色瞬间白得吓人。“怎么?”唐蕊挑眉,“赵姑娘都喝了,你不敢喝?”沈清韵咬咬牙道:“这是贵人的酒,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哪有资格喝。”唐蕊逼视着她的眼:“沈清韵,原来你也有自知之明啊。自打我入了这东宫,咱们,便再也不是一个等级的人了,你究竟明不明白?若是你还当本良娣是从前的唐蕊,那可就错大了!”话音落下,“唰”的一声,那一杯碧绿的酒液全数泼到了沈清韵的脸上。“啊——”沈清韵惊恐大叫一声,捂住了脸飞快的跑进了屋里。此情此景,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说的可不就是眼前的这几位。秦嬷嬷一脸惊恐的望着她,唐蕊笑道:“嬷嬷要不要也来一杯?”“不,不用……”她迅速的摆手,双腿抖得跟筛糠一般。唐蕊脸色微冷,吩咐:“锦瑟,瞧着这几位收拾行囊,今日午时之前都给本良娣送出东宫去!”锦瑟低头领命:“是。”唐蕊离开时,低头在锦瑟耳畔说了几句,锦瑟连忙点头。雅琴阁的房间里头,沈清韵浑身颤抖,拼命的用水泼在脸上,泼完了一盆,立即又换了一盆。秦嬷嬷赶了过来,着急的问:“如何?如何了?”当女孩抬起脸时,秦嬷嬷惊骇的瞪大了眼睛,沈清韵满脸泪痕的叫道:“好痒,好痒啊!”秦嬷嬷惊慌失措,道:“怎么办?那解药当时皇后娘娘只给了两丸,都叫赵姑娘提前给吃了,所以她才能喝了那杯毒酒。现在没有解药,你这脸……”当她的目光再次落在沈清韵的脸上时,惊愕的瞪圆了眼睛,女孩的手指抓在脸上如同刀刮一样五道红痕,着实吓人。“好痒啊……”她拼命的抓脸,秦嬷嬷叫道:“你别抓了!你再抓,就破相了!”“可是真的痒啊!”她几乎抓狂。秦嬷嬷颤巍巍的伸手拿了铜镜到了她跟前:“你……你真的不能再抓了,再抓真的就跟鬼一样了……”当铜镜照在眼前时,沈清韵震惊的看着铜镜中的人,那……她的脸,不,她的脸……她那完美无瑕的脸啊……“不……”她摇晃着脑袋,“这不是我,不是我——”尖叫声从房间里传出来,赵妙言气急败坏的进来:“别吵了,就不怕人听见吗?”那毒酒的事情,绝不能叫唐蕊知道。这酒中下了奇毒,无色无味,便是银针也验不出来,而且喝下去以后发作时间是在十二个时辰之后,到那时唐蕊已经吃过许多东西,自然不能怪到她们头上。赵妙言看到沈清韵将自己抓成那鬼样子,喝道:“别抓了,忍一忍吧!毒十二个时辰以后才发作,趁着这当儿,咱们赶紧出宫,你去找姑姑要解药去吧!”看着她冷脸无情的样子,沈清韵恨得心里滴血,倘若不是她,自己怎会沾上这样的毒?一班人终于走了,唐蕊松了一口气。坐在合璧苑里,唐蕊看着眼前的碧绿液体,只觉得心中疑惑。“取银针,试毒!”她道。赵妙言当着她的面喝了这酒,还信誓旦旦的让她拿银针试毒。也就是说,赵妙言笃定酒没毒,可是当酒泼到沈清韵脸上时她的反应,可见这酒是有毒的。到底有毒无毒?她心里疑惑不已。她特地让锦瑟悄悄取了酒液,准备拿回来搞清楚。锦瑟取了银针浸入到了酒液里,银针银白,毫无变化。“奇怪啊。”锦瑟也挠头道,“这没毒,那沈清韵叫的那么可怕?”“请程太医过来。”她吩咐。这非一般的毒物,自然只有医者能够分辨。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更☆、贵人片刻之后,太医赶过来了。当唐蕊抬头时,只见那袭青衣如同青竹一般,急匆匆的提着医箱子赶过来,碰到锦瑟焦急的问:“良娣哪里不舒服?”锦瑟道:“你进去便知道了。”唐蕊看到程纶有些尴尬,锦瑟到跟前时,她低声道:“叫你请我姑父程之明,你怎的把我表哥请来了?”锦瑟解释:“老程太医入宫了,所以只有小程太医。再说良娣只说请程太医,所以奴婢……”“回头再找你算账!”唐蕊嗔道。锦瑟瘪瘪嘴站在一边。程纶抬头望向她,心中却有些伤感,上次见她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