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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的,没我就混不下去了?没空……嗯,那你就光屁股吧。”他挂了电话,温柔视线顺着尹天成鬓角淌到她尖俏的下巴,咕哝着“吃什么长大的”,又问:“朋友喊我去玩,你要不要跟着一起过去?”她点了点头,将肩头的小家伙拿下来,用手托着小屁股伏在他领带上,黑漆漆的眼睛看向他道:“只要能给它们喂奶,我就过去。”会所是平时常去的那一家,向时晏中途打电话先点了餐,预备一会儿带尹天成到了后就先吃饭。问她喜欢什么,她头也不抬地说:“蜂蜜蛋糕。”小孩子胃口,是以还没到地方,唐朝就知道他要带女人过来,很好心地提醒一小下:“叶婉如也在的。”向时晏立马回:“有病。”进到房间,唐朝来迎的门,乐呵呵地笑道:“你来就好了,我总算是不至于输得脱裤子。”看到一边的尹天成,微怔,说:“果然是美人啊。”向时晏完全没打算介绍,搂着尹天成肩膀就往里走。房里除了叶婉如,欧阳乾也在,面前的八仙桌上扔了一堆牌和筹码。向时晏这才向另两人道:“尹天成。叶姐你见过的,这位是欧阳。”被忽略的唐朝不甘心地寄过来,笑眯眯地朝尹天成探过头,又在她面前夸张地挥了挥手,像逗猴子:“那个,我叫唐朝。”尹天成点着头,说你好,唐朝要去握她手,被向时晏打得一下跳起来。房里的人都笑起来,叶婉如眼神往旁一飞,说:“时晏赶紧带天成去吃饭吧,刚刚端过来的,别一会儿冷了,还要重做。”向时晏牵着尹天成坐过去,给她先舀了一碗酸萝卜麻鸭汤暖胃。她两只小手捧着骨瓷碗边吹热气边喝,还不忘包里的小狗们,说:“给它们找点奶。”向时晏只好喊人准备,再亲自拿着奶瓶挨个伺候,等它们一个个吃得肚皮浑圆,躺在桌垫上打起瞌睡,自己好不容易刚扒了几口饭,就被唐朝喊过去凑人头。四个人坐在一起玩掼蛋,向时晏跟欧阳乾坐对家,唐朝摩拳擦掌,深感翻盘有望,朝叶婉如挤眉弄眼说:“一会儿咱们好好打,非要时晏跟欧阳输得脱裤子。”欧阳乾懒洋洋地叼着一根烟,陷在座位里,嘲着唐朝道:“屁话,你今天裤子是脱定了,我跟时晏这么聪明,能被你拽下水?”唐朝一嗤,叶婉如也乐呵呵地笑:“这你就不知道了,时晏这人在旁的方面或许不错,在玩牌上——”她摇头:“是真不行。”欧阳乾:“吓死我。”唐朝笑得直拍桌:“你还别不信,一会儿有你哭的时候。他聪明什么啊,一路过来全靠蒙,顶多就是在女人身上有两把刷子。”他下意识看一眼叶婉如,又看看另一边吃饭逗狗的尹天成,小声咕哝道:“这么小一个,快当女儿养了吧,图什么呢。”向时晏抬脚一踹,在桌子下面给了唐朝一下子,暗流之上,是他不动声色地先手出牌:“四个2……先炸为敬。”欧阳乾眉梢直抽抽:“你这出的什么吊东西?”牌过两轮,会打一点牌的都能瞧出每个人的风格。欧阳乾也完全摸出向时晏套路——不过他的套路就是,完全没有套路。向时晏出牌完全只看心情,能压的压,不能的就pass,高兴起来,手里的大小炸一通乱丢,完全不讲究策略和配合。欧阳乾有几次明明能带着他一起过关,他偏偏要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扔牌来压。手里又没有当家的,一张不知所谓的小牌下来,唐朝跟叶婉如涉险而过。欧阳乾被气得直要掀桌子,说:“你牛啊,大哥,看来今天真能光屁股回去。”忽然有个窈窕身影入画,女孩用独有的甜糯声音道:“我来看看。”桌上四人重新洗牌,摸牌。尹天成原本张手,将下巴磕在向时晏肩头,只想倚在那上面看,可惜被他来来回回的手晃得脑袋疼。叶婉如含笑瞧她,说:“去搬个椅子来坐嘛,总这么站着多累。”尹天成向她还以笑容,黑亮的眼睛四下一看,最后索性让开向时晏的手,坐到他的腿上去——向时晏眼中有光一跳,摸牌的手当即停顿两秒。唐朝睨去一眼,撇了下嘴,跟一边叶婉如无意撞上,痞性的笑笑。尹天成起初只是懒洋洋地趴在桌上帮忙,最后直接从向时晏手里全面接管过决定权。她像极了画报里乖张的女郎,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轻点牌面。向时晏按照她的吩咐打出去,不假思索。也确实心不在焉,一来本就对打牌这事意兴阑珊,二来有温香软玉在怀,又哪里还有什么心思管他利欲驱人万火牛。跟向时晏截然不同,尹天成的出牌老辣许多,既懂得顾及对面的欧阳乾,又聪明得知道找准时机来压唐朝和叶婉如。起初她出牌出得很虎,脸上又始终带着不动声色的笑,每每让人觉得她有一手好牌在握,直等顺利率先放下最后一张,才知道是被她的虚张声势吓到。偶尔又喊牌一般,无聊得去挑蜂蜜蛋糕吃,等大家松懈下来,欧阳乾也找办法发力,她却指挥向时晏打出一连串的炸,轰得大家灰头土脸。唐朝纵横江湖几十年,深知牌品即人品,心内惊讶于小小丫头有这等城府,再一看自己好不容易攒回的筹码见了底,又开始不男人的埋怨。“我说你这小丫头平时到底是忙着念书呢,还是忙着打牌呀!”唐朝敲着桌边耍无赖:“观棋不语真君子,打牌也是一样啊,时晏你给我坐回来,从现在起可不许拉外援了!”向时晏从他面前拨过欠的筹码,说:“这里就你屁话最多,把嘴闭着,我听了头疼。”他空闲的两手搂在尹天成腰上,带着她往腿根上坐了坐,说:“继续!”对面欧阳乾一直盯着尹天成,这时候忽然一脸恍然大悟道:“尹天成……你爸爸是不是叫尹建国啊?”叶婉如跟唐朝心照不宣地互视一眼,都拿眼风快速瞄一眼旁边的向时晏。他仍旧不疾不徐地摸牌,脸不时贴一下尹天成后脑。尹天成说:“是呢,怎么了?”欧阳乾哈哈笑,说:“我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居然是你这丫头。你不记得我啦,你满月那天我抱过你,你还在我手上尿了一场呢。”尹天成咂嘴:“那你该赶回去,问问满月的我认不认识你。”大家都笑起来。唐朝更加着急,说:“这怎么还认起亲来了,这牌更没法打了,两个人是旧相识,根本心灵相通啊。”欧阳乾没理他,对尹天成道:“你今年多大了?念的崇德?马上该高考了吧,不好好念书,怎么还谈起恋爱了。”尹天成先出牌,让向时晏打了一张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