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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图报的小人,她怒气冲冲的想,这才壮了壮自己的怂胆,吞了吞口水去掀原本裹得很紧的被子。王蛇一手搭在厚实的兽被上,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以为那兽被也染上了人类的体温,两种截然不同得气息开始混合的异样感让他满心欢喜。蛇的眸子弯成月牙,金色的月让人陷入幻境,层层叠叠的金色的浪潮让人心驰神往,一只嫩白的手从他亲手捕获并制作的兽被中伸出来,他甚至看见那手臂上还有他留下的玫红色咬痕,仿佛是某种具有暗示性的奖励,他着魔般的靠近那细白的手臂,原本神圣的眸暗沉下来。有粗重的吐息打在她的手臂上,她想要把手往回收,却误打误撞的摸上了对方的脸,食指抚过对方高挺的鼻梁,指尖不小心压了压对方的唇。蛇族就像一块石头,对于人类的体温来说略低了,但好在她刚才把自己像蒸馒头似的闷了闷,摸在对方光滑的皮肤上也不觉得太冷。杜琼雪意识到墨凑得很近,像一只打洞老鼠一样的想要缩回去,被王蛇抓在手中的皓腕退缩,王蛇却没有给它退路。被她抚摸过的、温凉湿软的唇一下又一下的吻在她的手心,顺藤摸瓜一般的,他循着这藕节般的小臂向里探寻,沿着细嫩的皮rou留下一连串暧昧的湿痕。“别亲了!”她终于忍不住的主动探出头反抗,头顶却恭迎了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雄性极有耐心的、宠溺的一下又一下的抚摸她的发,那头长发在颠鸾倒凤间变得有些凌乱,他却觉得可爱。杜琼雪的举动化为徒劳,她看着对方宠溺无边的模样,莫名想起一句“从此君王不早朝”来,抵在对方胸口的手不知道要怎么体面的收回。“我的配偶。”他那样喊她,声音稳重而缓慢,连其中的魔力也缓之又缓的沁入她的脑海。然而墨身体上却反应极快的掀开了不再被视为堡垒的兽被,闯进了这个温暖的一方天地,冷空气迎面而来,杜琼雪紧张想要退后,却被他霸道的一手捞回,死死的按在他的怀里。这人怎么和当初的矜持靠谱沾不上边了?居然就这样叫她配偶,虽然听起来怪怪的,但她知道应该是伴侣、老婆的意思,她一边想着,一边从这个过于狭窄的怀抱里伸出手来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潜意识里已经放弃了对他的抗拒。“你好冷。”短时间里忽冷忽热的,她怀疑自己要被折腾得感冒,雄性蛇族的体型那么大,硬生生挤进来,虽然被子也是按照他的尺寸做的,她又那么娇小,不会盖不下两人,但躺在里面还被他紧搂着的杜琼雪觉得自己像个暖床的小媳妇,好不容易睡暖了的床又被这体温低还不自知的大爷给糟蹋没了。“嗯。”他沉沉的应,也变得慵懒起来,仿佛和她一样毫无威胁。他比她醒得早多了,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强迫了雌性的不安,他抱紧了怀中不时嘤咛的雌性,显然情事刚过去不久,他的性器还抵在她的腿间,两人的下腹俱是一片粘腻。尽管他怕极了她会因为他粗暴对待她而逃走、自杀或者从此厌恶他,但习惯了冷静应对的蛇族还是迅速完成了善后工作,他没有选择继续休息,尽管他很想陪着杜琼雪多睡一会儿,但长久的恋人与一夜贪欢的对象他还是分得清楚。所以杜琼雪睡着的时间里他已经帮她清洗了身体,换了干净的兽被,出去采了药,还带回来了柴木和情花。知道自己对她做了什么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一定要让她成为他的伴侣,他不抱太大希望的采回了情花,心想着如果她逃走的话就折断她的腿让她留在他的身边。反正他是王。他原本抱着这样冷酷又残忍的想法,可是看了那张处在他阴影之下的小脸,他决定放弃这个想法。大不了缠在她身边,让她不能找其他雄性,只能看着他一个人。如果他是中国人的话,应该能知道这个想法可以概括为“烈女怕缠郎”,某种程度上还真的符合蛇类不依不挠的个性呢。他原本残暴阴暗的内心突然就柔软了起来,握住雌性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的贴在脸上,原本模糊的温度变得越来越清明,他压着她的手强迫对方贴在他的脸上,贪婪的汲取着人类特别的温度。“你真的很凉!”还越贴越紧了?杜琼雪的脸迅速涨红起来,她稍稍使了力却挣脱不了,转眼看见那双被下了神谕的眼睛注视着她,她听见他清清楚楚的说:“那请你,温暖我。”古尸(2)被炼成尸傀的废太子x奴隶少女水雾氤氲,在溺水的人面前,没有体积和重量可言的雾气突然就可怖了起来。求生的欲望让你丝毫不敢放松的去够湿滑的池壁,沉重和令人窒息的剧痛又把你推进水底。你发出痛呼,进了水的眼涩痛不已,更可怕的是你的力气将近耗尽,女童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浮出半张因洗净而显得更是伤痕累累的脸,她的眼神无光,似乎已经放弃了挣扎。在这样重重叠叠的水雾里,一切都看不分明,你却看见了那如同梦中神女一样虚无缥缈的少年身影,他神色冷然,像一块化不开的玄冰,秾丽的美让雾气也不能浸染半分,你竟看不见任何值得赞美或诋毁的情绪,仿佛他经历了太多,连属于凡人的情绪都没有。是幻觉,你想。或许也不是,但无论是幻觉里的太子还是那位活生生的太子,都是不会救你的。终于无法再硬撑下去,那张涉世未深的脸上露出一个凄然的笑,彻底跌落下去。满眼的白,池边的潮湿和室内的闷热让他不满的皱眉,他看向在水中生出些色泽的、属于女童的枯黄的发,像一团富有生命力的海藻散开来,甚至渐渐隐没了那张满是疼痛的脸。细白却粗糙的手掌不断的试图攀上他脚的壁,他站着,手中还拿着要给她的衣物,绫罗绸缎,虽然是从陪葬的陵墓中翻找出来的,但总比她那身破破烂烂的麻衣要好上千百倍。他就这样准备这样迎接她,又站在岸边旁观她,那样沉默又失去了感情的,好像和当初玩弄着人命的太子没有什么不同,他想起被自己犬决的许多奴仆,还有各种各样的刑法,身为因暴戾而被废黜的太子,他为什么要去救她呢?你不知道自己努力求救而伸出的手腕上鲜明的刺青让本就残暴的废太子一点点抹灭了善意,奴隶的印记拉开了你与皇族的距离,即便王朝覆灭,即便成为尸傀,也没能减轻半点王族的矜傲。真是肮脏啊,废太子想着,准备离开彻底安静下来的潮湿浴室。刚好可以回去再睡一会儿,睡多久呢?一百年?两百年?他想着,又笑了笑,无所谓吧。他没有看戏时一定要看到落幕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