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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小官晕了,不然咱们还能挟着他出去。”我担心的就是这个。云礼望了牧观一眼,笑道,“不妨咱们就大模大样地闯出去吧。”祖宗啊!云礼负起手,眯着眼冷笑道,“想整治朕?朕便叫你赔了夫人又折兵。”敢情他就是想闹出大乱子,将来反咬三部一口。几个侍卫都跃跃欲试,我道,“刚才不是登记名字了么?”“自然都作了假,谅他们查也要一时三刻的。”云礼活动一下手脚,“小宝,你原路出去,召集暗卫准备接应,一柱香后,我们便从这里向东突出去。然后转路直奔东北的巷宅,迂回甩开追兵后回掖宫门进宫。”我就说么,难怪他那么平静,原来早有谋划,就等机缘。我拎着食盒出去,房门令兵还吆喝我再来捎几瓶烈酒。我随口应下,急匆匆走了。暗卫加我一共五个,我们刚绕到东厢伏好,东院就翻出几个人来,为首正是云礼本人,我们忙上前冲开追兵,打开豁口狂奔。云礼拉着我的手跟住张侍卫,一行人散成几支,在曲折的宅巷里左突右奔,几拨人训练有素地声东击西,迅速地引开追兵,护着我们逃了出去。我拉着云礼直突进掖宫后门,那里早有云礼的心腹小太监彻夜等候主子回宫,我拉着他又跑了小一段路才慢慢收住势子。云礼撞到我怀里,抱着我一起扑到地上。小太监们立刻围上来拉他,云礼摆摆手,指了指被压在下面的我,意思是我正垫着呢,冻不着他,让这些人都退下。我大口地喘着气,惊魂未定,“好险。”“险什么?”云礼拍拍我的胸口,“这套战术不知演习过多少遍,到今天才真正用上了,效果不错,你们,”他翻个身,“都回来了么?有落下的么?”“圣上英明,臣等全部按计划行事,无一闪失。”云礼得意地冲我挑挑眉尖,坐起来道,“背朕回宫,明儿早还有一场好戏可看,朕先养养精神。”我背起他,回头望了望吏部方向。不知牧观怎么样了啊。晚上我就留宫里了,其实也睡不了多一会儿。我合衣靠在床头刚眯上眼,云礼就踹醒我,皱眉道,“你说那个秦牧观怎么办?”我一个激灵坐起来,云礼的两道眉毛在月下几乎拧成一团,“朕本还想用他,如此看来,可能要废了他了。”我惊道,“皇上,他一定是迫不得已,他今天还告诫过臣,不要去花街。”云礼将眉蹙得更紧,“那朕就更救不了他了,看来他自己也明白,横竖他都是这些老家伙专门布置来顶缸的棋子。算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睡了。”云礼翻进床里,片刻便睡去。我踱出廊外望着吏部的方向,思绪万千。我甚至想,如果牧观真的……我就和他在一起,不知他愿不愿意。第二日朝上沸腾。云礼先声夺人指责三部疏怠,竟然被人公然大闹了,还查无结果,将大帽子一样接一样地砸了下来。那些被抓了儿子、亲戚、下属的臣工也不客气,一场早朝吵得比戏台子还热闹。牧观依例在朝房中候旨听宣。我溜过去找他。他端着茶坐在角落里,半垂着头一言不发。大概正因为有他在,这一房的人格外安静,远远地聚在他的对面。我走进来,与各位大人行礼。牧观随之站起来,我扶住他,搬过椅子与他坐在一起。众官儿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牧观转头望向窗外,我也不讲话,房中更静默了。朝上闹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有执事的小太监跑过来宣布退朝,那些人赶紧走了。朝房空荡荡的,他垂头平整了一下官服,站起来时一个踉跄。我忙扶住他。他虚抓着我的衣袖,疲惫地闭着眼,似乎还有些头重脚轻。身子依旧僵着,肩膀却抵在我身上稍微地靠了一靠。第一次啊。我低声道,“别担心,还有我在呢。”衣袖似乎被揪紧了一些,我顺势将他整个人都揽在了怀里。他怔了怔,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匆匆挣脱我,疏远地退到一边,“下官不敢劳烦世子,下官先行告退了。”门外的雪和汉白玉都白的剌眼,他一身官袍,浓重地行在雪白的一色中,匆匆转过朱红的宫门,消失在我眼前。我是不是在做梦?雪面上甚至影影乎乎地映出我抬起一只手,徒劳地挡住牧观的视线去亲云礼的脸。他已经见过云礼了,不止是真容还是易过装的假面。他会想些什么我用脚趾头都猜得到,我自作自受。云礼今日又是一个完胜,他确实很开心。临我出宫时,他拎着我的领子悄声道,“朕听说现在的羊都厉害得很,你这一次出去务必规矩,不要也招惹人家,小心被顶到山里,竖着出去,横着回来。”我呵呵干笑。云礼又拍拍我道,“记得给朕和皇姐带礼物回来。”“是。”我点头哈腰地倒退出去,一出宫就被自家的家丁押送回家。家里早就备好了行装,我爹现在更急着让我走了。小羊也被押来了,就关在我院子里喝茶。我一进门,他扑扑衣襟,站起来道,“是不是不想走了?我已经想好办法了。”我道,“不用了,收拾收拾走吧。”小羊疑惑地上下看我,“牧观兄又被罢官又是退婚,这么紧要的当口你不留下,居然要走?”“什么退婚?”“柳家退婚啊,罢官的圣旨刚下,柳家就退婚贴了,一定是算计好的。小宝,”小羊不悦地看我,“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我光被皇上拉着团团转了。“现在牧观兄孤家寡人,你不是也想弃他不顾吧?这事你可也有份。”没错。我禁不住道,“若你对云箴也这么有情有义就好了。”小羊微蹙起眉心,道,“既然你不去,那咱们就上路。”我不是不去,是不知道怎么去。我到现在都没想好怎么和他解释云礼的事。我与小羊牵马走出城门。最后一拨送我们的家丁也走了。小羊勒住马道,“等我一天,我要回去。”我道,“后悔了?”真是不到离别不回头啊。“我去看看牧观兄再走。”他将行李甩给我,头也不回地抄入小路走了。我静默地停在路中央。云礼确实是我祖宗,把我的小日子搅得越看越像一团乱麻。不远处就是一家茶馆,我将行李都托寄在那里,也跑回了城里。进门时,小羊正坐在厅中陪着牧砚和佳仪玩游戏,听到两个孩子喊我,也只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