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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的兴奋中。我和赵泯一个村儿的,没差两个月。小时候因为他名字的关系,又长得瘦弱,别人老叫他倚天屠龙记里那个敏敏,他打不过人家,又说不过人家。就蹲在地上哭。还是我有一次经过,替他教训了隔壁二狗一顿。赵泯父母老早就离了,他就跟他爸混。他爸也不是个干事的,成天打牌喝酒。我爷爷看这娃可怜,经常招呼他来家里吃饭。他就死心塌地要认我当大哥,虽然我也叫他敏敏。后来我上高中,他去了职校,交集就少。到我上大学后,彻底没了音信。回老家听说是外出打工去了。没想到今天能碰上。我感慨道:“你看你叫我哥,我混得还不如你好。瞅瞅你穿的,开的。我就一电驴。”赵泯隔着后视镜看我:“我们这种赚的苦钱,不像哥你,以后要赚大钱的人。”这要在社会上和发小比来比去,不管比穷还是比富,好像都没啥意思。我笑了一下不答话了,赵泯也很识眼色,把话题扯开来,唠了些有的没的。不多时车停在一个气派的酒楼。他熟门熟路找服务员要了个小包间。我跟在他后头想,好像我认识的人,都和包间特别熟络。动不动就包间。不像我和方皓,出外谈事只有一个炸鸡店,这么一比较,好像还挺寒酸的。我和赵泯坐下喝了几杯,才聊到最近的现状。赵泯说他现在跟着一个朋友做房地产中介。又是房地产。我心中记起钱忠达给我指的路,暗暗斟酌了一下。我说:“是不是市场比较好。”赵泯喝多了,才放开来,悄悄凑近说:“黎哥。我当你自己人,才和你说。”他说其实吧,供不应求的局面,大多是炒出来的。好房都握在黄牛手里呢。这房和票差不多,只要有得买卖的市场,就会有黄牛的位置。先内部抢好了,再诸多广告一打。人这心呐,都是追涨不追跌,几个边一撬,一套房出去了,半年的收入就有了。他灌了口酒,啧啧有声:“买卖的都是人心。”我与他干了一杯,对他的行业不了解,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市场就是这样。他做这一行的,要想赚钱,确实就从自己的角度出发,也不能说对错。赵泯喝了半天,问我最近生意怎么样,我说:“马马虎虎。才干了半年多,本金都没收全呢。”“哎,黎哥。要不,你跟我干吧。”他忽然站起来,走到我身边一屁股坐下。一手搭上我的肩,酒气喷在我旁边让我有些不适应,躲了躲。我把他推开些,失笑道:“我可不会说话。”“不用你说。我说真的。”赵泯喝大了逻辑也有点儿乱,一时让人听不太明白。他说了半天,才理到重点,“我这两年跟着人干,手上也握了不少资源。钱也攒了一点。我想着,还是自己做来得痛快。只是一时找不到合作的人。你要是和我做,我俩收益对半分。”我喝了口酒摆手:“我把钱都丢进奶茶铺子了。这才开了半年。你让我关,我也舍不得。你要让我再开个店,别说一半的钱,我连一个角子都掏不出。”“不用你出钱。你就出个人。”赵泯大着舌头,直愣愣看我。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一把拍掉我的手:“看清楚了。三。黎哥,我还没醉到那份儿上呢。”说着又苦口婆心劝。一个醉鬼的话又多又乱,我把他往椅子那儿一扔,自己坐对面去,来了个清净。赵泯说了半天,才发现人不见了。晃悠悠转了个身,又开始磨嘴皮子。我有些不耐烦了,敲敲桌子道:“敏敏,你这么多朋友,随便挑一个合作不就完了么。我一没钱,二不会撬墙角。你找我做啥?我连话都不会说。”他当即道:“你不会么。”我反问:“我会啥。”“你,你,就是那个……”他却突然支吾起来。我突然悟出点什么,问:“你说,我会干什么?”“就。就是咱爷爷不是风水挺厉害。黎哥你肯定也会点。”他眼见说漏了嘴,也圆不了话,只能支支吾吾道,“到时候啥也不用说,把咱爷爷名号一抬。买房的人多了啊。你说哪套就哪套。一顶一个中。”原来在这等着我呢。看来这旧友相逢,可不是偶遇故知,说不准是早就算好的呢。亏我白高兴一场。被童年好友这样算计了,我心里不大痛快,一杯酒见底,咯噔一声放桌上。倒把赵泯激地酒醒了三分。我冷笑道:“行啊赵泯。你这是唱的入瓮计呢。还会装醉装糊涂了。”赵泯眼见我动了真火,这还剩下的几分醉意也硬生生散没了,讪笑道:“没有。黎哥。我算计谁我也不算计你啊。你对我多好。我记在心里呢。”“你还记得我对你好啊!”我赫然一声,惊地他一哆嗦。他连忙坐过来,赔笑道:“真的。我真是刚才喝多了,然后无意想到的这主意。你要是不喜欢,我保准以后不提。我就是记得你以前做销售的,那肯定能说会道啊。”我眯起眼睛:“谁告诉你我做销售的。我没提过吧。”“……”赵泯愣了下,嗨呀一声拍了记自己脑门。我就看着他,谎都撒不圆。他苦笑道:“我就全招了吧。我遇见哥你真是偶然。但哥你的事,我也都知道。这些年回过乡下两次,听叔伯们说的。”我问:“你还知道啥?”他老实道:“还知道咱爷爷出来看过你,说你给人家解卦了。”“这又是谁说的。”“村东口梁婶说的。”梁婶喜欢东家长西家短搞事情,估计爷爷是不会瞎说的。她就看爷爷几十年不出门,突然去了城里。又旁敲侧击打听到什么,就编成了小道消息。还被她歪打正着说对了。我呷了口酒。赵泯见我神色,也不敢再说什么。他是从小真服我。要不不至于这模样。“还有什么?”“没了。”“真没了?”赵泯举手发誓:“真没了!”这我信。但我得给他一个教训。不然这兔崽子社会混久了,保不齐想把歪心思动别人身上。做生意需要jian诈点就算了,平时也习惯算计别人,可大不好。我语重心长道:“你要说哥我,以后就直说。别拿咱爷爷说事。他小时候饭没少给你吃吧。你好意思用他老人家的名头做事。”说着,我给他倒了杯酒。赵泯被我一惊一乍搞晕了头,见我之前冷着脸,现在却给他敬酒,受宠若惊一脸茫然。我边给他倒酒,边循循善诱:“出门在外闯荡,也就靠兄弟朋友。以后有什么事找我帮忙,我能帮忙的,肯定帮。但你要再暗搓搓打小心思,咱这兄弟,就没得做了。知道吗?”“知,知道。”赵泯一口酒下肚,被酒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