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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6

    何打理自己。他穿一件外头买来的普通衣衫,从容理了理衣衫,含笑站起,对令海公主道:“一别经年,公主之容依旧世所无双,令人艳羡。”

令海公主凝视界渊,片刻之后,冷笑一声:“你之容色却比王夫差上太多,顶着这张脸,也好意思向本公主打招呼?”说罢,再一扫界渊衣衫,见其样样普通,毫无新意,轻蔑之色顿时溢于言表。

界渊罕见顿了顿,一时半刻竟接不上话来。

言枕词偷偷一笑,还未笑完,令海公主锐利的目光已扫到她的脸上!

令海公主冷哼一声:“那日婚宴,我就知道你这色道士对王夫图谋不轨,你却信誓旦旦两人只是师徒,骗得了人一时,骗不了人一世,如今还有什么话说?”

言枕词无言以对。虽则说中间种种曲折样样出人意料……但如今再面对令海公主,想想自己和界渊的关系,他确实有种莫名的心虚之感。

令海公主又高傲道:“只是想不到你如此不挑,连着替身都随意能下嘴,真是侮辱了王夫!”

界渊:“……”

言枕词:“……”

第75章

水阁中沉寂半晌。

界渊徐徐一笑,对令海公主说:“未知公主觉得我之容颜,与原音流之容颜有何差别?”

令海公主冷声道:“哪里都不一样。”

“公主偏心了。”界渊长叹道:“明明是同一张脸……”

令海公主高高挑起眉梢:“本公主岂是只看脸的庸俗之辈?王夫风雅,一衣一线,一器一物,非你能及;王夫端仪,举手投足,一言一行,使人心悦。王夫容貌——”她再扫一眼界渊面孔,轻蔑道,“哼,你道眉眼一样便是一样吗?平白侮辱了这张容颜,此脸在王夫身上,肤如凝脂,艳似花绽。在你脸上,风尘满面,粗疏简陋!”

言枕词不由唏嘘:“原来不止是看脸,还看衣服,还看身材……”

界渊心内也觉有趣,不免笑道:“若公主心内只是如此想法,那我可先沐浴更衣,焚香静心,等明日再见公主,保证再如原音流一样,如何?”

令海公主干脆利落:“本公主不要替身。”她顿了顿,对界渊说,“如今我只有一事想要问你。”

界渊:“公主请说。”

令海公主道:“我曾与王夫定下三月见面之约。此约对我有泰山北海之重,不管出了什么事情,我都会来原府赴此约会。但在赴此约之际,本公主遇见了一件咄咄怪事。”

界渊道:“何事?”

令海公主:“这段时间里,每当本公主欲离开泽国前往此地之际,父皇的人都能准时出现在本公主前行的途中,将本公主带回泽国看守,哪怕本公主用了生灭空镜,也不能将这些护卫甩脱。”

界渊温和道:“但公主如今已站在原府地面上,可见公主最终还是甩脱了泽国护卫。”

令海公主冷哼:“但你也出现了!本公主前脚刚到,你后脚便至,来得如此迅速,莫非还想骗本公主你与此事无关?”

哎呀,过去的小公主可没有这么不好骗。

界渊不免惋惜,早知如此,他就好好收拾一番再出现令海公主面前了,想想身为原音流之际,真是说什么令海公主就信什么……莫非他不过和言枕词这老道厮混几日,已近墨者黑,真就如身旁道士那样不修边幅,落拓粗陋,连个小姑娘都诱惑不了了?

想到这里,界渊不由定定看了言枕词一眼。

言枕词:“?”

他莫名觉得脸上有点痒。

界渊有点想照照镜子,于是他决定快速解决这一场与令海公主的谈话:“公主此言差矣。”

令海公主:“哦?”

界渊:“自古美人爱英雄,公主所爱之人,必是世上第一经天纬地之英雄!”

言枕词侧目。

令海公主骄傲:“当然。”

界渊:“既然如此,公主难道以为简单的死亡便能分隔你二人,能叫他丢下公主,忘记约定?”

令海公主陷入沉思。

界渊叹道:“也许一切全在他的算计之中。公主会在此时出现,不过是他想让公主此时出现。”

令海公主不知想到了什么,怔怔发愣,眼中水光隐约。

趁着令海公主发愣之际,界渊迅速对言枕词说:“我先回房照照镜子,令海公主就交给你了!”

言枕词:“???”然而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界渊已走,水阁中顿时只剩下言枕词与令海公主。

微风吹拂纱幔轻轻摇摆,沁凉水色荡漾朱漆廊柱。

长久的沉默令尴尬流窜水阁。言枕词看着水阁外四通八达的道路,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也该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之际,令海公主幽幽的声音响在他的耳际:“道士。”

言枕词只好停了刚刚迈出的脚步:“公主有事?”

令海公主:“你莫非真觉得界渊是王夫?”她不等言枕词回答,又自言自语,“虽容貌相似,身体相同,但性格不一,或许记忆也不一的两人真的能算作同一个人吗?”

言枕词:“公主是否曾想过一事?”

令海公主:“什么事?”

言枕词温和道:“我们曾以为的那些改变,也许只是我们过去没有发现到的一点东西。”

令海公主:“我爱的是王夫,你爱的却是界渊。”

言枕词竟找不到话来回应。

令海公主转身离去:“哼,非我所要的东西,就算再好,本公主也不屑一顾。”

言枕词与令海公主在水阁叙话之际,界渊回到寝室,先入温泉带中连泡了三个池子,洗去一身风尘与脏污,又在衣柜前沉思良久,指尖点过无数奢华时兴衣衫,最终一一放弃,只将一件极为简单的内袍随意披在身上,再后来到梳妆镜前,慢条斯理地等待起差不多该来到的另外一个人。

另外一个人不多时入了室内。

言枕词自大门而入,鼻中先嗅到温泉特有的硫磺味道,而后见一屏风,屏风半透,人影模糊,看不清楚。

他转过屏风,似轻纱抽去,雾散云开,言枕词只见妆镜之前,界渊身着内袍,长发委地,十指相对,半身溶于光,半身溶于景,安静之时,似人入画中坐,转眸之际,又似人从画中出。

惊鸿一见,惊心动魄。

言枕词呼吸一滞,也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到界渊身后的。他用手挽起将要落地的头发,感觉这一束长发上微微的湿意,刹那便联想到界渊身躯没入水中的情景。他不由暗暗下挪视线,刚好就对上自内袍中缝露出的些许胸膛。

如果他是刚刚沐浴完,那也许这件衣服底下什么也没穿……

这个念头忽然就闪现在言枕词脑海之中。

言枕词被这念头吓了一大跳,未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