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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步,挨近青槐身边。乌桑早已看着青槐与人交手占了上风,只是她却不下杀手,还和人逗趣一般你来我往地挨着,心里已知指往不上青槐,他咬牙狠出一招,拼的两败俱伤,终是将自己的敌手刺了一剑,他见朱离势危,心头火气,冒险从山沿边上一绕,一脚将那人踹下山崖,他自己也占不到便宜,腿上被人刺了长长一道口子。好处是他终能腾出手来助朱离一臂之力,哪知才靠近朱离一步,就听对方一声惊呼,已脚下一空,往山崖下坠去。这一瞬乌桑直觉眼前一黑,回过神来时他已跪在崖边,一手抓着一块摇摇欲坠的山石稳住身形,一手恰握住朱离手腕,两人一个挂在山崖之下,一个悬在悬崖边上,不敢轻易挣扎。那倾戈却得了空,见此举剑往乌桑手腕刺去,只要乌桑松开那块石头,有朱离坠着他,不愁两人不会坠落山崖,粉身碎骨。眼看得手,却被人一剑拦住,竟是青槐。她先前分明消极抵抗,甚而故意让了一招,在朱离靠近自己时让自己的敌手有余力从背后偷袭朱离,才使朱离落崖,这时却突然发狠,料理了缠着自己的一人,才来解围。乌桑一切看在眼里,这时可不敢指望青槐,他试着拉了朱离一下,非但纹丝不动,身后的石块还松动了一些,只能停手。而那倾戈剑术不弱,和青槐两人叮叮当当打了半日,青槐也只刺伤了倾戈,她这时哼了一声退开一步:“且慢!”倾戈哪里听她的,举剑还刺,青槐边挡边说:“你要朱少爷的命我不拦你,不过不许为难另一个!”说着收剑退后一步让了一下:“请便吧!”乌桑听得目眦欲裂,偏倾戈已收了剑,一步一步走了过来,他此时无法还手,甚而无法动弹,只要倾戈在他握着朱离的手腕上挑上一剑,他也会抓不住朱离!朱离也被这情形逼的叹了口气,仰头看着倾戈已近在咫尺,而乌桑眼底一片血红,他心里千言万语都来不及说,咬牙劝道:“乌桑,我万舍不得你,但是你放……”却被乌桑压抑的声调打断:“我不,那就一起掉下去!”☆、生忧怖一起掉下去!这话朱离无法反驳,倾戈剑尖已凑近了乌桑捏着他手腕的那只手,乌桑必然说的出做的出,此时他无法可想,只微闭了眼眸。直觉乌桑和他都往下坠了一毫,但下落之势只那一寸便戛然而止。那边青槐和倾戈又乒乒乓乓打了起来。看来青槐确实不在意他的命,但乌桑的命这时反而好使,乌桑握着石头的手只松了一寸,已让青槐投鼠忌器,不得不动手解围,乌桑暗自松了一口气,朱离却不敢轻忽。他在悬崖边上挂着,脚下无着力之处,再有一身功夫也是白费,乌桑手里那块石头承不住两人的重量,只要青槐不出援手,他两个人这样不解不分,一起掉下去是迟早的事。青槐方才一试之中他已清楚乌桑抉择,此时再要劝乌桑放手,他怎么开得了口。乌桑舍不得的,他怎么能舍得!他只能故作轻松:“她怎么这样恨我?”他和青槐总共也未见过几面,素无冤仇,连嫌隙也够不上,而况上次见面时她对自己说话还有几分客气,怎么这次见面却是这般模样了?!乌桑随着朱离的疑问细想,一时也想不到具体的事,只能轻轻摇了摇头:“我们得想个办法。”他扭转身子往后面寻找,企图能在近处找一块更坚实的所在来支撑,可惜这玄奇峰实在险峻,他所在的这里除了手里这块石头,四周都是光滑的石壁,全无抓握之处。乌桑不禁拿眼觑着青槐,却见青槐已渐渐占了上风,倾戈腾挪闪避之间已不如先时灵活,苍霞山历代领主所习的苍明剑果然名不虚传,青槐自接任领主以来,武功大有精进。但是这个女人就算赢了,他和朱离还可指望她么?乌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只几息之间,青槐已斗得游刃有余,但她脸色不见缓和,却更见青白,往朱离和乌桑二人所处之地望了一眼,扬声道:“乌桑,你要和朱少爷做苦命鸳鸯我不拦你,但有件事终须说清楚!”他两人担忧不能久撑,为节省力气,只默不作声。青槐唰地刺了倾戈一剑,将人险些逼下悬崖去,口里仍是不停:“朱少爷虽然年纪轻,却向来自诩光明磊落,是非分明,那么青槐就问一句,朱少爷心里可有大事瞒着乌桑?”这一句话问得悬崖边上的两个人都是脸色一变,两人目光触到一起时,只见朱离脸色刷白,嘴唇阖动,只能说出一个“不是”来。他欺瞒乌桑的就只有那一件事,若青槐已经得知了详情,那就难怪她对自己不尊重了!只是她选在此时说出来,他连辩驳解释都有心无力,只要乌桑神情恍惚,一个不慎,他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他并非畏死,但不能就这么死,而况怎知乌桑事后不会后悔?他从始至终并未隐瞒推脱的打算,只是他拿不定主意何时告诉乌桑,怯懦之下才一拖再拖,想着自己三年苦役期满,再与乌桑坦白此事!他望着乌桑,但见乌桑脸色异常难看,心里唯一的一点孤勇就要散尽了,他想到杨家满门的下场,怎么也想不来乌桑会将自己怎生处置。但青槐却不给人多想的机会,她冷面寒霜,一边一剑一剑逼退倾戈,一边缓缓道:“许多年前朱家生意还以香料为主,朱家当家朱诺还事事亲为,深入胡邦贩卖香料!”往后的事乌桑在徐家女公子处听过,朱离在和上看过,都已知晓,只是两人心里都是一片空白,竟未能插得上话,只听着青槐继续说道:“乌桑父亲是伊万将军家臣,却早被白落收买,有陷害主人之心,只是尚未得手,先被乌桑母亲得知了消息!”“那时乌桑母亲产后虚弱落下的病症未好,他便借此幽禁妻子,借口妻子喜好香料,从中动了手脚!而那熏香,正来自当时的朱府当家朱诺!他早被陆少保收买,在胡地借着贩卖香料的营生,暗中配合白落行事!你母亲的死,就是经由他父亲之手!”“乌桑,你向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朱少爷正与你有深仇大恨!他父亲以药香毒杀了你母亲,你母亲死了,你父亲的计谋才未能败露,这才有了后来伊万被陷害,阖家抄斩的事!说到底,你一族之祸,都和他父亲脱不了干系!”乌桑看着朱离,眼神却是一动不动,脸上神情最后都沉入水底般,只剩下一张冷漠麻木的面庞,朱离看得心里凉下去,他轻轻叫了两声乌桑,乌桑才回神般,目光在朱离脸上扫了一遍:“这段往事我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