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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佛陀宫打包一起带走。天道宗没了后我便与尔柳儿下山,清修也乐得自在,就是几个小兔崽子不省心,一个个的跑得比谁都快。不过离得远了也好,省得整天上火。”他说到这里忽然一停,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巴掌:“倒是你,你刚才说是要来找白穂?”邢阳点点头,疑惑道:“怎么了?”遇明道:“你不知道白穂已经……”此时两人已经行至巨木不远处,说来也奇怪,巨木中间豁了一道口子,深不见底的树洞延伸进去;往外竟然是一片赤/裸的红土壤,半点掩盖物都没有;抬头一看只觉脖颈酸痛,入目一片脆生生的绿色,仿佛一把庞然无比的伞,几乎将整片天空都遮盖住了,树叶也繁茂,层层累积,几十层下来,连点阳光都投不下来。树下跪着一个人、站着一个人。跪着的是个姑娘,一身亮眼的红衣,竟然是点春,数十年来她容貌未变,只是少了眉间朱砂,两条黛眉中的泼辣仿佛也跟着消失殆尽,脸色苍白而惨淡,眼中盈盈带泪,擦也不擦,只是低声恳求着什么。邢阳脚步一停。看惯了她泼辣时候、连带着那点嫣红一起晃动的样子,现在望去,有些许的不适。遇明也跟着看了过去,有些不耐的咂了咂舌,低声道:“一只小狐狸而已,有什么好看的?”邢阳一指:“这个是谁?”点春面前站着个削瘦的人影,佝偻着后背,一身简陋的灰衣,眉头死皱着,勉强算是个年轻人,只是第一眼看上去就让人觉得苍老。他抿着嘴看点春哐当哐当的给他磕头,冷硬道:“不行。”点春撕心裂肺的咳了几声,也不说话,伏趴在地上,一副低到尘埃里的样子,磕得更狠,白皙的额头上很快见了血色。灰衣人似乎心有不忍,弯腰想要扶起她来,到了中途却忽然一顿,像是觉得不该,便又直起了腰来。“回去吧……”灰衣人开口,“提出这般无礼的请求,若是他人早就兵刃相向,看在你我同为妖族的份儿上,我不与你追究。”邢阳听着他声音,觉得有些奇怪。这人虽然佝偻着背,但是好歹有些高人风姿,面容也显老,开口的时候竟然清脆异常,还带着一点……不自觉的谄媚。点春倔强的摇摇头,不肯让步。灰衣人冷道:“别得寸进尺。你精魄已失,何必再来连累我?我早日便有善言相劝……”点春呜咽一声,凄厉的像是临死前的悲鸣,她仰着头,几乎泣血:“失了银杏精魄,你若是潜心修养,几百年就可以修回。我夫婿快死了,你与他是多年挚友,如今是真的要冷眼旁观么?”灰衣人恼怒道:“这如何叫冷眼旁观?精魄这种东西,是我的半条命!你若是真想要救他,便趁早离他远些,说不定还能苟且偷生几年!”点春愕然道:“什么意思?”两人的对话到这里戛然而止,邢阳听得似懂非懂,那灰衣人忽然一转头,怒喝:“谁在哪里?!”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更何况白穂还在这里潜修。遇明早就听得不耐烦了,直接推了邢阳一把,两个人连身形都没有藏,一前一后往那边走。谁知道就这一步出了问题。邢阳走在前边,一个没留神就险些从忽然陡峭的地面滚下去,幸亏遇明拉得快——他也是糊涂了,只顾着拉人、竟然忘了运气,他身手就算是再好,也耐不住邢阳一个成年的男人连惯力、带重力的往下滚,两个人连滑带走、好歹是平安落了地。遇明恼羞成怒:“都怪你!”邢阳安抚道:“我错了,下次我会注意的——!”他忽然一顿,眯着眼睛看向了灰衣人,后者也在看他,脸上全然没有对着点春的狠心与抗拒,而是换上了一种……奇怪的、微妙的表情。邢阳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感觉,但是就在刚才那短短的一瞬间,他想起了这个灰衣人的身份。太早之前的事情了。邢阳犹豫的张开了嘴,想喊人又不知道该喊什么——说起来他似乎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遇明伸手捏住他的脸,硬生生的把他的脑袋掰了过来,只是碍不着邢阳斜着眼睛往那边看,他也跟着看过去,瞪眼道:“看什么?再看就把你树干全劈了!”灰衣人呐呐道:“……客、客官。”想起怎么形容来了。老实又懦弱,不愿惹事的老实人。邢阳:“…………”邢阳:“……树干,什么树干?你不是个店小二么?什么叫‘同为妖族’?”灰衣人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什么高手风范统统不见了踪影,眼皮一耷拉就是个拉/客的店小二,他旁边还跪着点春,抬头看着邢阳,满脸的不可思议。遇明道:“什么店小二?”他指一指点春,再指一指店小二:“一只狐狸、一棵树,谁去做店小二了?闲的没事儿做了?”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人记得老乞丐跟点春么……是的老乞丐还吊着那一口气,没死。其实他们是准备写在从枫幼琳前的,后来出了点变故,干脆移到了后边,估计小天使们忘得差不多了……这几章差不多有一半的内容在写他们,不喜欢的小天使可以不用买_(:з」∠)_反正也快完结了,放飞放飞。提前请个假,7.10不更新,7.9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啦(叉腰大家也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完结吧_(:з」∠)_晚安晚安么么啾第76章宿淮剑神邢阳:“……”邢阳:“什么树?”店小二指指自己,面上有些不自在。他早年成精,在人间界开了家酒肆,生意不差,来来往往的人面相各异,免不了有些嚣张跋扈的人,他点头哈腰,比一般血气方刚的普通凡人还要胆怯几分,生怕惹上什么是非;久而久之就彻底融进了芸芸众生中,守着那么一家小酒肆过活。他记性倒是比邢阳要好,至少看几眼就认出来了。面上懦弱惯了,在人面前就不太好意思露出强势的一面,骤然被人撞破,难堪的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你是酒肆后院那棵银杏树吧?”邢阳抹了把脸,“你酒肆不开了?”店小二搓手道:“不、不开了。”他哭丧着脸,腰越弯越低,说起话来絮絮叨叨的,就好像真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抱怨着人生不易,“店转出去了,送给了个小姑娘,开脂粉铺子。好不容易找到个好地方,能让我本体安安生生养着,结果待了不到二十年,就得匆匆忙忙的换地方。”邢阳紧跟着叹了一口气,也有点物是人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