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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种族所有具有自主意识的行为都出于对努埃马拉的敬仰,而先知和阿诺则是如今唯一的先知和先知后裔,能与努埃马拉对话的精神领袖。如果没有得到先知的授意,就连愤怒的反抗都会显得软弱而无力,对手持强大火力的帝国而言毫无威胁。属下对少将的能力早有准备,他不觉得惊讶,只是恭敬地低下头,回道,“禀告少将,是那位自称先知的牧人——他突然病情加重,昏迷不醒,我们的医疗仓和急救药剂毫无作用。和他一同关押的萨恩人似乎也因此失去了理智,他呼喊着您的名字,被我们打了镇定剂昏睡了过去。”塞拉没什么感情淡淡应了一声,思索权衡片刻,最终还是选择回到黑蝎号上,解决剩余的问题——走在半路上,原本一直沉默寡言的副官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话。“少将,不知您是否发现了,自从来到这里以后,大家的精神力……”他留有暗示意味的把话停在了半途,而塞拉只是瞥了他一眼,眼神幽冷不见底,立刻怵得他低下了头去。“人类所能到达的精神力极限是3S,而你认为一棵树就能让我突破千百年来从未有人成功超越的顶峰?”她的声音冷肃,然而传达出来的信息却清晰无疑,警告意味浓重:她在告诉他,告诉所有对她的能力心怀质疑的属下,她仍然是那个骄傲无比常人只可望其项背的世家天才,如今唯一一位3S级别的精神力者,最强大的Alpha战士,黑蝎舰队的最高指挥官。而那些自来此发觉自己的精神力有所突破的军官们,大多数只是A或者A级别的精神力者,他们在此巨大的进步空间只不过说明了如今他们实力上弱小和微不足道,而她无法突破则恰巧与之相反:她已然到达了极限,而极限则意味着实力之最。即便她患上了衰退症,可那又如何?她仍然是最强悍的帝国战士,具有碾压众人的能力。更何况如今她已然找到了治愈的解药,所有一切她曾经担忧过的问题都已不复存在,她将重临巅峰,甚至超越巅峰。想一想:她,塞拉·奥德里奇,本身就是最古老世家的后裔,如今不仅成功殖民了一颗绿星,还发现了可以治愈新人类绝症的“药”——这不仅仅意味着她的名望自此会跃居所有人之上,更代表着,也许其后的某一天,在时机成熟的时候,她会成为新人类帝国中,唯一一位拥有者至高无上话语权的人。至于现在——塞拉淡淡看了一眼面色逐渐苍白起来的副官,语气毫无波澜,“明白什么该做,接受一切上级给予你的命令——这才是你必须做的事,士兵。”副官深深低下头,不敢直视她宛如藏着食人野兽般的眼睛,浑身紧绷得肌rou几乎要断裂,肃然回道,“是!少将!”塞拉越过他,一脚踏上了为她打开舱门的飞行舰。…………阿诺匍匐在先知的床前,在刺眼惨白的灯光之下呆呆地望着老者衰败发灰的脸,宛如被剥离了神智般默然无言,再不复之前的天真和活力。忽然间,原本一直费劲地呼吸陷入昏死状态的先知身体剧烈地颤动起来,吓了阿诺一跳,接着他就看见老人瞬间睁开了逐渐变得浑浊的眼睛,瞪着灰色的天花板,仿佛是在方才的梦中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物,整个身体如筛子般发抖,喉咙里似乎堵住了什么东西,将他的脸憋得发青,好半天才挣扎着断断续续溢出一句话——“她——她来了——!”“什么……”阿诺迷茫了片刻,手足无措地看着病重的先知,眼里满满泛出泪光,忍不住抓紧了先知干枯的手掌,喃喃道,“你怎么了爷爷……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你别吓我呀,你醒醒——”正当他手忙脚乱的时刻,先知忽然安静了下来,用力一把抓住他的手,用一种奇异复杂到完全无法读懂的眼神凝视着年轻的牧人,静默了许久,似乎是稍稍恢复了些许神智,他发出了一声宛如从灵魂深处逸出的沉沉叹息。“对不起……”阿诺呆呆地望着先知,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直到他听见一个熟悉的脚步声,带着军人特有的节奏和硬度,重重敲击在他柔软的心口。他嗅到了那个人特有的气味:像是万米高峰之上常年不花的坚冰,呼吸之间都带着彻骨的寒意。这种气息极为独特常人根本无法复制,也就是当初他闻见了这样奇特的气息,好奇之下寻着它找到了她,然后救下了她——而这就成为了他这一生中最为愚蠢也最后悔的选择。他以为在她理解他的心意之后,他们就会成为最亲密无间的伴侣——所有牧人都是这么做的,履行自古以来对努埃马拉的承诺,坚守着这片远古就存在的净土,以及上面所有活着的生物。他们从来对一切都报以极大的善意与关注,谎言与欺骗根本不存在于牧人的信念中,而他虽然心里感觉她和自己有着很大的不同,可他从来都认为只要成为牧人的伴侣后,她就会守护一切牧人所守护的东西,直到今天。她竟然在努埃马拉的面前打晕了他,劫走了他,她竟然也带走了先知!而且把他们关到了这样一个封闭,没有绿色,令人无比难以忍受的地方!阿诺听着逐渐接近的脚步声,直到那声音停留在门口,他霍然抬起头来,注视着透明隔护窗外,居高临下注视他的帝国少将,那个拥有者银发灰眼一眼望上去就宛如冰川幽冷的女人,他朦胧爱意最初的给予者,打碎他所有不可知幻想的刽子手。而也就是当塞拉·奥德里奇来到这里的时候,先知就如同感知到了般停止了颤抖。他缓缓转过头来,目光渐渐变得和平时一样清明冷静。他缓缓将手按在了呼吸急促盯着她一动不动的阿诺肩上,无声地镇下年轻牧人心中汹涌而来的各种情感,看着他咬牙切齿隐忍地倏然转过脸来看着自己,眼中那种极为受伤而难过的水光久久不散。先知轻轻叹了口气,在阿诺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似乎用尽最后的力气走到了隔护窗边,二人之间隔着咫尺的距离,他淡淡开口——“你知道了。”并非疑问,而是肯定的陈述。塞拉轻轻笑了一声,瞥了阿诺一眼,“哦,如果你指的是关于那颗树的秘密——的确,在你后代的帮助下,我顺利地得到了所有问题的答案。”阿诺立刻就要发怒,却被先知死死按住,老人回光返照般的力气重如千钧,阿诺不得不继续忍耐地保持了安静,听他的爷爷如此疲惫地开口道,“总要知道的……这一天总会来临,不管是你,还是其他的外来者,在成为先知的那一天,我就做好了这一切发生的准备。”阿诺一愣,立刻回头看向先知,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