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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

    外。

没过多久,他耳边就传来一阵高跟鞋的声音,声音在自己的旁边停住。他扭过头来,发现身旁坐着位身材娇小的年轻女孩,身穿一身貂皮大衣。

飞机跃上云层,空姐推着车进来,给每一位头等舱乘客倒了一杯苹果汁。

“这苹果味道好正,真像我家乡的红富士!”

这姑娘看起来贵气得很,可倒也不矜持。她喝了口苹果汁,感叹一声,可爱的脸上写满了怀念。

“您家乡盛产富士苹果吗?”宋亚泽回过头问。

“是啊,我老家在山东!”

她的眼睛亮了一下,却又突然黯沉下去,她说:“只不过,我已经好多年都没回去了。”

“为什么呢?”

女孩的表情有些黯然,说:“工作太忙了。”

宋亚泽看着她面露悲伤的表情,知道不宜多问,便转移话题:

“您这次去香港做什么呢?”

女孩这才回过神来,她看了一眼宋亚泽,颇有些自嘲的笑了:

“是去相亲,”接着,她又顿了顿才说:“不对,应该说是去见未婚夫。”

宋亚泽嘴角抽了抽:“你们还没见过面,就已经订婚了?”

女孩的笑容越发无奈:“是啊,爹妈安排的。其实之前我在老家有个男朋友,后来迫于压力,只好分了。”

宋亚泽看着她落寞的模样,便开口安慰道:“我觉得,无论你喜欢的对象是谁,你为之痛苦或甜蜜的感受都是相同的。既然如此,何不放弃无缘的人,去试试有缘的人呢?”

女孩面露惊诧,她盯了宋亚泽一会,才重新挂上了笑颜。

“你的话让我轻松很多,谢谢你。”

……

飞机颠簸着慢慢降落,终于着陆在香港,机舱开门,一股空气带着微凉扑面而来。

二人下了飞机,站在行李提取处等着领行李。

女孩拿回行李,思索了一阵,对身边的宋亚泽说:

“你给人的感觉很可靠,”接着她迟疑一下,说:“和我爸爸很像。”

——爸爸?

宋亚泽有些扶额,自嘲道:“那我可能提前进入更年期了。”

……

好容易拿到了四个箱子,宋亚泽推着箱子一路艰难地出了机场。刚出来,就见到了一个穿着黑西服的中年男人向自己招手,旁边是一辆黑色吉普。

宋亚泽意识到是来接自己的,就走了上去。果然,对方恭敬礼貌地说:

“宋先生,我是江先生的司机,专门来接您的。”

“谢谢!真是麻烦了。”

两人将箱子放在后备箱,便上了车。

“想听点什么?”司机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打开音响。

“古典音乐吧。”宋亚泽说。

一路上,宋亚泽听着小提琴,一边望向车窗外,看着繁华的香港,各式街景一晃而过,匆匆忙忙的人们来回穿梭,大大小小的商铺在白天也亮起霓虹灯,一切是那样繁忙而真实。

宋亚泽看着生平第一次来到的香港,突然觉得心头一疼,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他不由得绞紧眉头,赶紧收回视线。

第11章晚宴变丧事

宋亚泽踏进江府时,里面冷清清的,除了待命的仆人,一个江家人都没有。

他来到客房,从行李箱里随便掏出一本书,坐在窗前的小桌旁,静静地翻看起来。

屋里温度太高,他有些倦意。再睁开眼时,天色已经暗了,房间里还多了个人,那人坐在小桌旁,交叠着双腿,膝盖上是自己中午翻过的。

“江原?你怎么来了?”宋亚泽微微惊诧。

对方没有回话。

此时,江原全然没有了一如既往的冰冷,整个人憔悴很多。黑黑的眼袋挂在脸上,有些失魂落魄。

他将视线从书上挪开,慢慢地开口:

“这种书只有我爷爷才会看。”

他站了起来,望向窗外,脸上流露出浓重的悲痛:“我爷爷就在前天,走了。”

宋亚泽只感觉心脏一紧。

“按照待客之道,我本应亲自去接你,”江原说,“但是家里出了事,没脱开身,很抱歉。”

“我这不算什么,希望你节哀顺变。”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失去亲人的悲痛,不是软言慰喻就能治疗的。

“你有烟吗?我们江家规定所有子女不准抽烟,可我现在很想来一根。”

江原语气急躁,下巴微微抽搐,喉头也在颤动,这是悲痛的标志。

宋亚泽给他点上一根。他试着吸了一口,再慢慢吐出来,烟气滚落到他的肺部,他眼睛微眯,看上去镇静了一些,在烟雾中显得寂寥。

此刻,他的情感空白到极点了,唯一的爷爷已经逝去,四周多半是敌人和小人。唉,他还有什么可信任的人呢!

“我父母在我一岁时被人绑架,后来被杀了,”他狠狠吸了口烟,“我是被一帮仆人带大的。”

宋亚泽骇然,他没想到江原居然有这般不幸的过往。

“我所谓的长辈和兄弟姊妹很多。可在这家里,所有人都在算计。真正关心我的,只有我爷爷。现在就连他也走了,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我就是孤身一人了。”

他是个情感缺失的人,常常在情绪极端化之间游走。他要么看到满世界都是爱,都是五彩斑斓;要么满世界都是贫瘠的,失去了所有色彩。

“他对国学有很深的研究。你那天在饭桌上讲的话,和我爷爷说的如出一辙,所以我当时就决定跟你合作。”

他转过头来,样子有些不耐:“你除了‘节哀顺变’,能不能说点别的?这四个字都快在我耳边起茧了。最万能是这四个字,最无情也是这四个字。”

宋亚泽定定地看着江原,说:“那你愿意听真话了?”

“当然,我最恨虚伪。”江原捻灭香烟,等着他的真话。

“江老爷有没有说过‘吾心即是宇宙,宇宙即是吾心’?”

“他是这么说过,”江原点点头,“不过这是主观唯心主义,是错的。”

“我倒觉得这没错,相反,要比我们一贯奉行的客观唯物主义有用许多。江老爷既然认同了这个观点,他在逝世的那一刻就一定没有痛苦。”

“按照王阳明的观点,真正让人痛苦的,不是客观境遇,而是人的心态。认可这个道理的人,面对死亡时,会坦然面对,而不悲伤。江老爷,是毫无痛苦地离开的。”

“江老爷都没有悲哀,生者又何必哭泣?你的悲伤,并不是因为江老爷,而是因为失去爱。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

宋亚泽的话一字字地打在江原心间,很有份量。好大一会,江原才缓缓开口:“你这么说,不怕得罪我吗?”

“你刚才说了,最恨虚伪。”

江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