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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花心的主儿。”苏青遥听完仔细想了一阵,这才又笑了:“这么一来倒是好办了。如今皇后大丧,即使太子再如何不长进,起码也得等个三两日再来帖子。等他发帖子来约你,你只管报上我的房间,哄他直接来我房里。”绿翘大惊失色:“门主!你这是要做什么?聂公子那边……”苏青遥摇了摇头,勾起一个笑容来:“你急什么,我只是要与太子爷谈两句话,放心吧,就这位太子爷那胆量,也不敢对我做什么。”☆、私会的时候言寂手里紧紧地攥着那张聂澈塞给她的字条,夜深露重,她穿得单薄,经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比字条上写着的时间已经晚了好一会儿了,然而这深夜的林子里,丝毫没有其他人的声响。七公子有事耽搁了么?难不成是忽然病更重了?言寂不可遏制地胡思乱想这,原本冷冰冰的脸上也经不住慢慢显现出焦虑的神色来。一声咳嗽伴着缓慢的脚步声,言寂回头看去,一袭白裘缓慢地透过黑暗的夜色,显得无比分明。“七公子!”她略微惊喜地唤了一声,疾行两步迎上去,止不住地激动,几乎有些颤栗。随即,一声笑嘻嘻的、甚至是没什么严肃意味的声音顷刻间便将她的欢喜砸的粉碎:“言大公子,你现在可还觉得愚弟在故意骗你?”言寂听到这声音的刹那猛地瑟缩了一下,瞳孔一下子收紧,看见那一身白衣的人走近了,却不是聂诤,赫然是她那位未婚夫许策,而一旁树上跳下来的人,正是她兄长言大公子言起。言寂虽然并没有聪明到立刻想清楚前因后果,到这个时候也清楚自己必定被人设计了,咬了咬嘴唇,冷冷地看向最有可能是罪魁祸首的许策:“七公子呢!你把他怎么样了?!”许策听着这话也不反驳,只嘻嘻笑着,却没看言寂,只盯着言起瞧,不知瞧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了没有。言起素来性子冷傲,脾气不好,这时候盯着自家meimei看了半晌,居然生生克制住了没对言寂做的蠢事和刚刚说的蠢话发脾气,一把把言寂拉到身后,低声吩咐道:“你别说话,都让我来。”许策立刻装模作样地鼓掌:“言大公子关照弟弟meimei果真是感人至深,让愚弟回忆起当初那一日紫玥苑前差点被言大公子教训说‘要是你敢对不起我meimei,我言起要你好看!’,只是如今看来,可不像是愚弟对不起公子的meimei啊?”言起冷着脸看向许策,质问道:“许策,究竟怎么回事!”许策歪了歪头,满是惊奇地道:“言大公子,难道这句话不应该由我来问你言家么?你言家的姑娘,许给我许策的未婚妻,半夜在此与人私会,言大公子居然问我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言大公子觉得是我把这顶绿帽子扣在自己头上的?”说着,他又歪了歪头,无比纯良地笑道:“是了,想必言大公子觉得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想随意对付一下?或者是……”许策话说到一半,眼光陡然寒了寒,以言起习武多年的心性,居然瞬间觉得背脊一凉。再细看的时候,许策脸上已经没有笑了:“……觉得我许策好欺负,乃至于我许家无人么?!”这一句话冷厉无匹,随着“许家无人”四个字一出,霎时之间,幽暗的林中拔剑声四起,时不时有寒冷的剑光晃眼,偏偏又看不清暗处究竟隐着多少人。“许策!”言起自负武功不差,然而一路竟未能发觉被如此之多的人尾随,此间骤然变色,“你这是什么意思!”许策闻言一笑,缓和了脸色,硬是摆出一张热情好客的笑脸来:“言大公子言重了,本阁老不过是想请未婚妻子和大舅爷过府一叙,不知二位可否赏脸?”言寂抬头看着兄长煞白的脸色,心中痛恨,认定了是聂诤约自己出来,而许策囚禁了聂诤,又在为难自己的大哥,当下硬着声音道:“许策!从前我有任何地方对不住你、以至于此的,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放我其他人走!你有什么要怪罪的我来担着!”许策听完马上高高兴兴地侧身让出一条道:“好!如言二meimei所说,言大公子请一个人抛下meimei先走。”就算是言起原来有那么一个先回言家搬救兵的念头,许策这话说出来,他也实在没脸面在这种情况下真的丢下言寂一个人自己走了,不由咬牙:“许策你!”“阁老。”许策面色微冷,丝毫不为所动,不咸不淡地纠正对方的称呼,“言大公子,以你的身份不应当直呼我的名讳,烦请尊称我一声许阁老。”言起被这话激得猛地上前一步,天边忽得一道霹雳闪过,映得许策面色森然。电光火石之前,言起忽得领会了许策刚才纠正称呼的意义。这不是许策在与言起相争,这是许氏的阁老在质问言氏的态度。在这一刻,他们兄妹才总算明白,这件事是绝不可能善了了。————水。漫无边际的水,从口鼻中渗入,带着灼烧般的痛楚一路侵入体内,一直让肺也灼烧起来。哭。清晰而尖锐的哭声一下一下地撞击着耳膜,带着无与伦比的痛楚震得他五脏六腑俱抽成一团。尖叫,锐利地徘徊在身侧,挥之不去。“你不可以!你不可以!你发誓!乐至,你发誓给我听!”他开口,水从嘴里呛进了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彻头彻尾地剧痛,那童稚得声音却干涩得很,丝毫不带一点这淋漓的水汽:“我发誓,母亲,我发誓绝不会登基为帝,我发誓不会为了帝位掀起腥风血雨,否则……否则母亲与阿诤便不得好死!”霹雳从天边轰然落下,砸得这天地之间一片通透,乐至从这场远远算不得噩梦的梦境里清醒过来,只察觉冷汗已经浸湿了重重的春衫。这是初夏的第一声惊雷,伴随着重重的雨气压了下来,让人生生透不过气来。隐约有些头痛,虽然他清楚这一夜在京师的某一角一定会发生什么或许会改变整个格局的事情,然而连日的几度疲惫致使他不得不先睡一会儿,最后以这种方式醒了过来,却难免有些兴意阑珊。惊雷而过,紧接着确是几声闷雷,预料中的急雨迟迟没有下,确是如同急雨般的叩门声先响了起来。这叩门的习惯他听得出来,略微诧异地起身去开门:“小玖?”颜玖略微急切的声音立刻透过尚未完全打开的门板传了进来:“乐至,许策他不只是想要陷害言寂一个人!”乐至眯了眯眼:“怎么了?”“许策刚刚与言起言寂兄妹一起回来,我听着不对,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