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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位高权重,贵人事忙也属正常,慕府萧条很久,您到来真是为这老宅拂去尘埃。”知道梅馥在整自己,慕云门表面还是得扯出一抹微笑,干涩奉承道。梅馥眼底闪过一抹嘲弄,没被慕云门发觉,似乎觉得面前强行油嘴滑舌的慕当家,滑稽可笑极了。手里握着玉制酒杯,鹰目点金的男人举杯对向面前的慕云门。“馥心感喜悦,为慕大人决心重回官场第一步敬一杯。”“谢大人,云门只是想再次为皇上承担辛劳罢了。”接受梅馥的敬酒,怕是会折寿几年吧。慕云门心里这样自嘲自己,表面上也举杯对向梅馥,然后两人一同饮下。这样时时戒备对方,以防突来暗箭,伺机观察对方真意予以反击,如此险恶环境的官场,他真是有些生疏了。“如此甚好。”梅馥听到慕云门随口吐出的客套话,眼色微沉,他意义不明的点头称是,然后从蒲团上站起,阔步来到呆愣的慕云门身旁。梅馥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拿着酒瓶,屈起修长的腿盘坐在慕云门身侧,然后将酒瓶轻轻扣上慕云门手中的空杯。“叮。”瓷器相碰,响起清脆的声响,清澈醇厚的液体从瓶口缓缓滑入杯内,发散怡人的酒香来。“......慕大人要记住一件事,别犯了从前温和对待封王的态度之过,现在皇上是一位野心勃勃,想要大有所为的明君,他要什么,想必您失去丞相之位后,一定也思考很多了。”梅馥亲自给慕云门斟酒,同时淡淡说道,似乎向慕云门指出成功之路,让男人惊疑不定,又有点惊喜万分。“丞相大人,为何这样善待云门?我......”慕云门捧着梅馥亲自斟满酒的酒杯,仿佛是一颗千万不能打碎的传世明珠。他们俩,有点成年旧事,而且并不是好事。三年前,梅馥还亲自怼自己下台,今日的一切,实在让慕云门纳闷不已。宽容?难道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脾性吗?“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这是当年你告诉馥的,而慕大人就是这样身体力行的人,往者可鉴,来者可追。”梅馥坦然道,宽容自若,举得起放得下。慕云门脑海里缓缓盛开一朵牡丹,喜从天降便是这个感觉了。他想起之前一沙说过,梅馥之邀的机遇,可能真不是坏事。好像还真有点道理!第7章挠虎须梅馥亲自斟酒,让慕云门诚惶诚恐,随后主动示好,又令他既惊又喜。也许今日迟迟未来,就是稍微报复一下自己年轻少不经事,对他出言不逊。惩罚之后,就算是把这不愉快的旧事给过了,未来重新开始。那一夜,他们把酒言欢,详谈抱负。慕云门一时放开了心,也有点喝高了。他们谈到慕云门如何说服柳如来举荐自己。“原来如此,你以柳太常本学,来说服太常向皇上请命年号命名交于给他。”梅馥轻晃酒杯,醇香弥漫,他勾起唇角,似乎不怎么惊讶,反而露出深意的笑。“多年下来,太常大人似存有我慕家亏待于他的怨念。这举荐制度能让平民拜相为官,破除部分贵人纨绔子弟却能为官的陋习,美则美矣......”慕云门说到一半,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净,随后又说:“可是举荐制度有一弊端,便是很多人可能因此贿赂,通关系而进入名册。毕竟此制度,只要太常、郡守及国相依民间公认各个方面能力为佳者入册,可没有明确规矩程序,来证明此人确实担当。云门想到这个漏洞可变通的灵活度,因此才去拜托柳大人。”“慕大人一如以往,辩才无碍,冰雪聪明。”本来从政如流,首先就要识得人心、掌握利益交换的本领,彼此牺牲一点利益,又得到一点利益,最终,谋求不同立场的各方最大容许的方式,让政策好好的施行。慕云门所做便是如此,他想要未央郡推举名单,而恰好柳如来需要皇帝的重用,所以双方彼此交换的利益,促成了彼此满意的结果。慕云门获得选召殿试的资格,而柳如来则得到可发挥所长的要务。对于梅馥,只要不是有违官纪,都是可接受的必然手段,更别提慕云门,还为皇上及冠年号的命名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经过百杯对饮,时间已近深夜,也到梅馥离开的时间。“嗝,丞相大人......我一定重振仕途,鸿鹄之志,嗝......你说的没错,我变了,不是从前的慕云门了。”慕云门神志已经不太清醒,今夜不再月下独饮,而有一个谈心的对象,能一举宣泄郁郁不得志的苦闷,心情有些飘飘然,即使对方是威慑天下的rou身罗刹梅馥。男人着实寂寞太久了,太久太久了。“慕大人有些醉了,馥也不便再做叨扰。”梅馥见慕云门神志有点恍惚,淡淡说道。即使百杯对饮,他依然头脑清晰,神情冷静。慕云门点头,脸色酡红,勾起醉醺醺的微笑,高声唤来福祥。罕见看到对方喝醉的样子,梅馥鹰目微沉,心里想着:这张可笑的蠢脸,能记得一辈子。可男人掩下眉目,收整衣襟,看起来十分从容,福祥正在堂外等候,而慕云门摇摇晃晃在福顺的搀扶下出门相送。慕府门口,梅馥的马车已经停在大门外,春月高挂,在夜色中微漾,龙脊群山的薄雾从山间缓缓翻腾而下,笼罩于未央城,时隐时现,宛若美人遮面。“嗝,梅、梅大人......一路顺风。”慕云门目送梅馥登上马车,傻兮兮微笑。梅馥点金的鹰目回视他一眼,颔首后便进入马车中,随着车夫用鞭子轻击马臀一下,驱使马车慢慢离去。“老爷,那丞相大人......真的是和您结交朋友来的?”福顺记得梅馥年轻时来到慕府的样子,高大、落魄、阴狠的年轻人,浑身带刺,就像全天下界都与他为敌一样。老人觉得,那种人再怎么变化,也不会令那满身的锐利消失,只是懂得更好的隐藏罢了。“嗝,福顺,人是会变的,不仅我......梅丞相亦是,就、就带着乐观的心......嗝。”慕云门打着酒嗝,摇晃身形走回寝室,今日心情颇好,看那云雾环绕的夜月只觉美丽更胜从前。男人的考虑不是没道理的,真想报复慕云门,以梅馥现在的权势,何必还要拐弯抹角呢?老人点头,便没有再说。*大约又过了几日,慕云门的选召殿试再有二十日便要到来,他已经把府里所有关于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