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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十足十像个杀手。按照花露的话,前世舞姬的身份只是她的保护色而已。她与那只暴君也没有任何关系。苏绵绵听到这话时,莫名其妙觉得心口“砰砰”乱跳。里面唐南笙还在侃侃而谈,苏绵绵虽然傻,但她很分得清楚恶意和善意。她去了后台,刻意避开了唐南笙。中秋将至。天气不算凉,也不算冷。今天的太阳有些大。陆嘉渊接到唐南笙来了舞蹈团的消息,特地过来接她。两年多了,舞蹈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陆嘉渊带着金丝框眼镜,踩着脚上的皮鞋,跨上台阶,从正门进去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小荷包。粉粉嫩嫩的手工制品,角落绣着一朵木棉花。颜色幽幽淡淡的似乎还在散发着主人身上软绵绵的香气。陆嘉渊眸色一怔,心底某处似乎是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他弯腰,正准备捡起来,手背上突然踩了一只脚。他抬头,看到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穿着一件黑色套头衫,头上戴着兜帽,边缘压出细细的黑发,衬在白皙额前,眉眼狭长而凌厉。垂眸看过来的时候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睥睨感。他穿着新款球鞋,崭新的白,踩在他的手背上,微微用力碾压,陆嘉渊能清晰听到骨骼的挤压声。“真巧。”男人开口了,嘶哑低沉的嗓子,已经褪去了曾经少年的青涩感,变得极具有威胁力。陆嘉渊眯起眼,认了很久,才认出来。“陆横?”男人勾唇笑着,表情邪肆又狂妄,就好像,他是这天下的王。“蝼蚁走狗。”陆横松开脚,弯腰将那只小荷包捡了起来。被迫成为蝼蚁走狗的陆嘉渊眯起眼,站直身体。手微微颤抖,手背上是印出的鞋底纹路。带着黑泥,像丑恶的身体印记。陆横少年时便生的高,现在的身量更是比陆嘉渊高了许多。再加上他站在比陆嘉渊更上一层的台阶上,故此陆嘉渊看他时,还得仰头。陆横看着面前陆嘉渊这张脸,抬手勾着荷包,放进套衫口袋里。满脸的蔑视。叶深华,叶家长子,温润如玉的翩翩少年郎,新科进士,与苏家长子乃世交。曾经也是风华一时的人物。只可惜,却瞎了眼,盲了心。那样的恶心货色跳的舞,怎么能与他的绵绵比。不过,他为什么要告诉他呢?男人的脸上露出一个恶劣的笑。“眼神不好,去买条导盲犬吧。”曾经,陆嘉渊并不将陆横放在眼里。一个暴躁莽撞的少年,做事毫无章法,有些小聪明罢了。可是现在,看着面前的男人,他有一种浑身阴冷的感觉。熟悉又陌生。就好像站在他面前的人,是旧相识。陆横微微俯身,直视面前的陆嘉渊,“好好活着。”你们一个,都逃不掉。男人眸色瞬时阴冷,转身,进了舞蹈团。小姑娘正在练舞,跟花露一起拉筋。陆横将手里的荷包递给她。练得满头大汗的苏绵绵接过荷包,捏了捏,里面只剩下一块钱了。“陛下,我想喝个冒泡泡的水。”简称:可乐。因为舞蹈团里面是不准喝这种东西的,所以苏绵绵不敢明目张胆的说。虽然不准喝,但是莫名其妙的,舞蹈团角落有一架饮料贩卖机。她偷偷的凑到陆横身边,小小声的说话。“陛下,只要三块钱。”“不准。”男人靠在墙边,眼角余光看到陆嘉渊往这边瞥过来的视线,冷笑一声,侧身挡住。呵,自己眼睛糊屎,还妄想抢他的宝贝。自不量力。“陛下,你就给我三块钱,买个泡泡吧。”小姑娘双手合十,拜佛似得在那里求。活像是萌萌求食时候的眼神。如果有条小尾巴,陆横想,这个小家伙一定也能翘起来。男人垂眸,对上她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确实小奶狗一样。陆横挑了挑指尖,摸出几个硬币,递给她。苏绵绵喜滋滋的捧着硬币去买可乐。饮料贩卖机在门口,苏绵绵奔出去,刚刚买好,仰头的时候就看到头顶掉下来一坨东西,她下意识接住,是只鸟儿。好像是只燕子?这个季节还会有燕子吗?苏绵绵歪头,伸手轻拍了拍小燕子的翅膀。燕子动了动,翅膀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伤了,飞不起来。“苏绵绵,你在干什么?”等了几分钟,就见小姑娘呆呆站在那里不动的陆横走了过来。“陛下,燕子。”苏绵绵小心翼翼的把手里的燕子拿出来给他看。“它好像飞不起来了。”春夏季过,燕子都要迁徙。这只燕子像是受伤落队了。“我们养它好不好?”陆横看她一眼,“家里不干活的人太多了,养不起。”苏绵绵想了想,“陛下,是国库空虚了吗?”空你妈,你不知道老子多有钱吗?男人双眸一眯,把燕子和人一起带了回去。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买了一大袋子虫,能把燕子吃垮那种。“喂吧。”自己要的燕子,跪着也要喂完。苏绵绵拿着镊子,镊子尖尖上是扭曲又可怕的小虫虫。娇气的小姑娘瑟瑟发抖的把小虫子朝小燕子伸过去。小燕子着急的张大嘴巴冲过来要吃,虫子快速扭动,苏绵绵吓了一跳,镊子被甩飞,上面夹着的米虫也掉了。“真笨。”看着小姑娘被吓红的大眼睛,男人懒洋洋的调侃。苏绵绵鼓起小脸,不服气道:“我,我是脑子听懂了,手没懂。”陆横被气笑了,“我他妈看你是脑子也没懂。”说完,男人看到茶几上的那个小荷包,面色又是一沉,“苏绵绵,你还记得叶深华吗?”小姑娘愣了愣,然后点头。叶深华是哥哥的好朋友,常常来府中玩,在她出嫁前,还与jiejie定了亲事。是个陌上君子。对jiejie非常好。作为准姐夫,苏绵绵也有幸瞧见过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叶深华只要看到她,眼神就会变得很疑惑。后来,因为jiejie刻意阻挠的关系,所以他们再没有见过面。“你觉得,他如何?”苏绵绵觉得那是个君子人物。起码跟面前的暴君很不一样。“是个风光霁月的人物。”呵。暴君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