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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清刀那么刚强的人,竟在门未合上的时候背过身去。楚淳冈伸手拍着他的肩膀,眼睛一直看着羽歌夜,在门缝越来越小,除了羽歌夜和楚倾国能看到窄窄一点的时候,楚淳冈突然双手作揖,行了一个绝不该由岳父对帐婿行的礼。羽歌夜明白,那是楚淳冈把楚倾国托付给自己,希望自己能包容楚倾国所有的特立独行和肆无忌惮。楚倾国的笑容里多了两个通红的眼眶,他跃上和羽歌夜同来的骏马,两个人向着紫禁城正门前行,一路上知道这是皇子喜事的百姓,会高声念着诸如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祝福语,后面的散喜队伍会洒下铜钱,把婚礼的喜庆散到民间。二人同样不得入皇宫,成家立业,两个人就要住在自己的府邸,再不是皇宫的皇子,楚府的帐子。在皇宫正门口的唐修意,竟在脸上敷了点粉。羽歌夜知道唐修意平时是不喜妆容的,只有当他因为精神不好,却又希望让人看到他精力充沛的时候,才会略施薄粉。去唐府见唐莲若,他要展现作为帐子最好的状态,今天送羽歌夜成亲,他想必昨夜一直没睡吧。二人徐徐拜倒在地,景帝按惯例,说些“萨那为家,成百年之和美,阴阳为继,壮皇庭之血脉”的骈句吉祥祝福。景帝把手中的金印交到羽歌夜手里,唐修意则把一柄脂腻膏滑的白玉如意放到了楚倾国手里。楚倾国接过玉如意,唐修意拉着他的手,努力地微笑,试了几次,只说出一句:“好好过日子。”两人换马为车,共同坐在车驾上,一人握着掌家的金印,一人握着兴家的如意。“可怜天下父母心。”羽歌夜回望宫门,“一对儿撬了壳子的子女,真是天造地设。”“我们能做的,也只有好好的活着,让他们安心。”楚倾国抚摸着玉如意。两侧的窗户挂着薄薄的纱帘,楚倾国猛地掀开帘子,却又缓缓放下。“怎么了?”羽歌夜探身过去,外面是无论自愿与否凑上前来讨喜的人群。“没什么,看错了。”楚倾国没说出看错了什么。车驾缓慢,却终有尽头,极昼祭坛便在眼前。这一次,登坛的只有他们两人,大红的吉服后摆,在台阶上如同烧着的火焰一样。“吉时已到,祭拜诸神。”羽云歌看着羽歌夜,又看看楚倾国,不知为何笑容便有些僵硬。两人共同拜过诸神,又拜过天地,在夫夫对拜之前,要朗声念诵自己的誓词。羽歌夜从羽云歌的手中接过那张纸,上面的内容是他记得寥寥无几的能用来爱情盟誓的古诗:“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楚倾国微笑着打开自己手里的纸,声音清朗而深沉:“生死不离,朝暮与共,相约白首,同来同归。”“同来同归。”羽歌夜轻声念着最后四个字,他于文学,造诣不精,但这四个字,他却是明白。二人相视一笑,为彼此戴上白金婚戒,戒指上刻着二人的婚期。羽云歌高声念道:“礼成!”此时此刻,两个人便是这个世界合法的夫夫,成了仅次于父母的最亲密关系,这一刻让两人都有种恍惚与啼笑皆非感。两个没有爱情的人,却结为夫夫,这在前世很多人求也求不来的福分,却给了他们两个并不珍惜的人。礼成之后,便是返回雍郡王府大宴宾客。雍郡王府早已开了流水席,来往送礼宾客极多。太子在东宫大婚,帝凤都在宴上,能够入宫的宾客极少,羽歌夜在自己的雍郡王府大婚,够资格入席的宾客便多了些。不过帝凤不会亲临,年纪太小的皇子不能出宫,皇室亲戚里,和羽歌夜最亲近的,就是太子和羽云歌。“太子哥哥。”羽歌夜和楚倾国端着小盅,来到羽良夜面前。羽歌夜封为雍郡王,虽然得了爵位,却比太子要低了两级,距离反倒比兄弟相称时更加遥远,这是皇家手段,无可厚非,两人的接触时间,却真的越来越少。梦佳人起到了极佳效果,太子在这半年已经很少来找羽歌夜。羽歌夜自然不会觉得失落,他巴不得太子殿下就此对他忘情。羽良夜表现良好,举止雍容,说了几句祝福话,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当太子学会完美隐藏对羽歌夜感情的时候,便是太子成为羽歌夜真正对手的时候。羽歌夜十分遗憾地发现,在自己大婚的吉庆日子里,他的太子哥哥终于开始把他当成对手,而不是“弟弟”了。几乎是一场完美的婚礼,适当的伤感,充足的喜庆,会给婚礼造成不快的人,要么不能出现,要么表现良好。坐在铺着白绸的床上,羽歌夜和楚倾国相视一笑,这繁忙的一天终于结束。“真没想到我会在另一个世界,和一个男人结婚,玄幻啊玄幻。”楚倾国摇头晃脑,今天喝的也不少,他脸色通红,已经有些醉醺醺的,“我们以后真的要天天睡在一个床上?”“我会偶尔去希奇和听河那里睡。”羽歌夜无奈道,“但是大部分时间我们都得睡在一起,不过这么大的床,就算睡上四个也没问题。”“你还想群P么,太邪恶了。”楚倾国躺在床上,羽歌夜从袖子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瓶子,轻轻晃动,里面是一点殷红的鲜血,他庆幸道:“幸好你兽型是黑犬,发色变化不大,否则还真是麻烦。”楚倾国摸着自己头发:“流血,变发色,长出耳朵和尾巴,想想都觉得太怪了。”他打了个哆嗦,翻身滚进床里。初夜之血,比正常鲜血要鲜艳,需要稍微等一会儿才能把这鲜血涂上去,否则会显得过于陈旧。羽歌夜拉拉楚倾国:“过来,我们还要一起演床戏。”楚倾国低声哀嚎:“这东西怎么演,雅蠛蝶雅蠛蝶?”“你女朋友怎么叫,你学着不就是了。”羽歌夜开口,就感觉到空气里有种尴尬的沉默,“你不会还是处……”“擦老子就是,不行吗?”楚倾国炸毛了,羽歌夜把笑声闷在嗓子里:“你也累了,我一个人来吧,反正不□也没什么。”楚倾国听了这句话,有些愧疚,有些心虚地仰头看他。羽歌夜伸手揉了揉他浓密的头发,楚倾国拍开他的手,滚啊滚滚进床里,很快就鼾声四起。羽歌夜也感觉酒醉头痛,额头有根筋脉突突地跳,他努力平复呼吸,却听到窗外传来规律的叩击声。羽歌夜皱眉走出去,这是沈听河和他的通信暗号之一,发生了沈听河无法料理的事,才会让他亲自出马。他吹熄灯光,跟在沈听河身后走出冬青园,婚礼的喜庆落下帷幕,残留的爆竹和大红装饰在漆黑的夜幕里显得十分怪异,深院是羽歌夜的大本营,奴仆极少,而且都是心腹,此时路上没有多少人影,羽歌夜低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四爷来看看就知道了。”沈听河有些无奈地开口。羽歌夜进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