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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几乎赤红了,在洛蒙森林被惊吓过度的探子们还知道收敛一点,被留在蜀州完全不知道羽歌夜在洛蒙森林经历了什么的几个就凌厉多了,他们这一辈子的荣华都寄托在羽歌夜身上,本以为没有可能的事,现在却突然发生在同伴身上,这种嫉妒难以压制。这份嫉妒随着一份赏赐的到来达到了□,也随之画上句号,“凤君钦赐清梧院凤翎卫希奇珊瑚如意一柄,蝉翼纱十匹,雀翎红十匹。”当希奇接过锦盘金帕托着的珊瑚如意时,也脑子发懵。皇子有正君一位,平君两位,侧室不超过四位,这是皇子的萨尔中,有资格新年进宫朝拜凤君的品轶,而朝拜时皇子侧室握在手中的执礼,就是珊瑚如意。看到晶莹剔透,如血凝聚的珊瑚如意,希奇才确定刚才羽歌夜离开清梧院,竟然给自己求来这么大份恩典。☆、51寒江钓叟坤宁宫内,地龙烧得极旺,连炕桌上插瓶夏花都开得明媚,在瓶下放着一方小匣,匣上雕着一朵富丽菊花。羽歌夜和唐修意分坐炕桌两侧,唐修意抱着鎏金手炉,闭目养神。羽歌夜也不开口,从进了坤宁宫开始,他就一直不曾开口。直到大妇寺应雪桥站在门口回话:“希奇已经接了赏赐,劳我谢凤君恩典呢。”唐修意垂眸看着地面,声音冷冽:“还算是有几分礼数。”他抽手抚摸着小匣上面的菊花,良久才开口道:“这是他该得的。”应雪桥过来取过匣子,羽歌夜目送应雪桥离开的身影,他知道那匣子里装着一片白绫,上面还有浅淡血迹,将会和希奇的官方封牒放在一起,存入宫中档案。从此以后,希奇便有了真正的名分,是羽歌夜名正言顺的侧室。“楚倾国悬帐求见!”门口有宫人高声宣名,楚倾国回来之后就住回楚府,如今进宫也需要通报。“准。”唐修意答应之后,楚倾国才能从宫门进宫。等了好长时间,熟悉的声音不熟悉的语气在门口响起:“楚倾国参见凤君,参见四殿下。”,羽歌夜抬头,一瞬间只觉时间凝滞。楚倾国头顶发髻一丝不乱,戴着着雀羽丹朱冠,两束发缕从鬓角垂下,深棕貂裘使他身段越发高挑,身后宫人为他脱下外衣,露出里面浅栗箭袖双盘扣云缎袍,脖子上挂着一串朝珠,袭人贵气华耀满堂,见礼后向着羽歌夜身侧的椅子走去。“这也快两年没见了吧,倾国也是大人样了。”唐修意喜悦之情飞上眉梢,连连招手道,“快过来让我看看!”楚倾国笑容端庄,坐到唐修意身边。羽歌夜记忆中的楚倾国,永远都带着坏坏痞笑,嘴里说着不着调的怪话,今天还是第一次看到楚倾国如此“知书达礼”的形象。他记得楚倾国前世还是个大学生,还带着nongnong的学生气,宅男心,但此时此刻,却完全看不出半点穿越人的“风采”。唐修意怜惜地说:“如今你姆妈和弟弟都在西北军中,京城独独留你一个,楚淳冈的性子我是知道的,若是觉得家里拘束了,便常来我这儿坐坐。”“姆妈不在,父亲忙于朝政,家中一应事务,我自是应当管好,也是学些规矩,免得贻笑大方,若是能常到宫中聆听凤君教诲,那可是天大的恩赏了。”楚倾国表现出恰到好处的惊喜和感激,羽歌夜注意到他坐下的姿势再也不是大咧咧抬腿踩着椅子床沿,而是并在一起十分严肃,脚下那双千层底黑锻朝靴也是干干净净,没有他四处乱跑沾上的尘土。唐修意满意点头:“你一个人支撑家里,终究有想不到的地方,待会儿我让雪桥给你支两个尚宫过去。”“谢凤君恩典。”楚倾国笑不露齿,眉眼微弯。尚宫是兽人在大内的最高位分,负责宫中各项事务,无论官宦贵族,都以延请尚宫教导家中兽人为荣,说是帮忙管家,其实是让楚倾国开始接受皇子君的礼仪教育。唐修意握着楚倾国的手,从手腕上褪下一对玉镯子,戴到了楚倾国的手上:“真是个懂事的孩子,我果然没看错你。”说完才转头对羽歌夜冷淡道,“昨天事务繁忙,未曾和你说过,你父皇下了旨意,以后着你旁理工部。眼下便是新年,各部都已挂印封金,你今天得闲,正好和倾国一起,去看看楚尚书,不要失了礼数。”羽歌夜恭敬起身道:“那儿臣便先行告退了。”“倾国告退。”楚倾国也站起身,应雪桥把貂裘递到了羽歌夜手中,羽歌夜还未反应过来,楚倾国已经微微屈膝行礼道:“有劳四殿下。”说完便转过身来。羽歌夜为楚倾国披上貂裘,看到楚倾国嘴唇几乎没有动过就发出了声音:“还请四殿下先行。”走出坤宁宫,天上已经飘起了小雪,瑞雪兆丰年,每到父神节都会下雪,纵使无雪,也会着宫廷法师聚云成雪,以示祥瑞。羽歌夜坐上车辇,和楚倾国默然对坐。楚倾国摸着手腕上的手镯道:“正君戴玉,平君戴金,侧室戴银。我刚刚看到大妇寺端着的匣子上有万子万孙大丽菊,像是封档用的礼匣,刚刚凤君又赐我玉镯。”他微笑着低头,“是谁被封为侧室了?”羽歌夜只觉得窗外雪片都落在脊背上,带起一股寒气,他迟疑地说:“是希奇。”楚倾国摸着镯子,突然惋惜地说:“若是放到佳士得拍卖,少说得几百万吧。”羽歌夜这才确定眼前的人真的是他认识的楚倾国,而不是原主复活的亡魂。楚倾国做了个鬼脸:“我做的还不错吧。”羽歌夜觉得嗓子里像是有个温热又沉重的东西堵塞着,一时说不出话来。他突然间想到了很多事,只有当自己不再扮猪吃虎的时候,楚倾国才会说出那些疯癫甚至犯傻的话。只有自己毫不顾忌毫不伪装的人面前,楚倾国才会显出最真实的性情。楚倾国在楚淳冈这位朝廷重臣,圣学大家的教导下长大,怎么可能和倾城的差距那么明显?只是因为兽人这个让他感到无所适从的性别,让他选择自暴自弃而已。羽歌夜的出现,无异于孤独人海里,他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能够在这个充满了权力倾轧的世界坚持到现在的唯一原因。过去羽歌夜一直自负地认为,自己保护了楚倾国,并且能够让楚倾国在这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保持前世的纯真。然而一别云京三年,回来之后,太子不再纠缠,唐修意亲自算计他,楚倾国换魂一样,每个人都在改变。“别苦着一张脸,好像我要死了一样行不?”楚倾国挤挤眼睛,“我可是很努力才能记住这些该死的东西,你好歹给点鼓励吧。”羽歌夜勉强笑笑,他刚刚才意识到自己懦弱的很,曾经自负地以为比楚倾国强大,能够给他保护,现在却是楚倾国在为了自己改变,而他,却连一句“不必如此”都说不出来。“你远比我有觉悟。”羽歌夜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