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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给自己又倒了两杯,全喝光这才将茶杯放回茶几,努力打起精神面对男人:“谢谢,的确很好喝,安格斯,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实则刚才喝茶时他已经将下午在车内的对话回忆了一遍,如果对方来者不善,则所有的话语都会有目的性,绝非闲聊那样简单,特别是最后分别时那个怪异的请求。如果穆家真的以血缘鉴定高低等,安格斯因为母亲是脱衣女郎身为底层,那这个男人对于沈浮,或者叫穆天,是什么态度呢?会极为仰慕这位哥哥,所以充满兴趣地与哥哥的朋友,也就是自己聊天吗?可他又说穆天很讨厌他,让沈青不要提自己的名字。他们关系……很差吗?不然为何能做出劫车的举动,想到那猩红的血,沈青就不由自主收紧手指。“当然是想跟你交朋友,你分别时说见到我很高兴,但现在似乎并不开心,我很失望噢。”这话搭配安格斯标准的外国人长相,听着让人莫名地汗毛倒竖,就像是欧美电影中饰演的反派,仿佛下一秒就要说出要杀人灭口的话语。“我只是,有些突然。”沈青快言快语抢在他之前开口,“你可以电话联系我。”“你给我的号码没有打通,是不是在这里使用的本地卡?”安格斯似乎很有理由,不急不慢地看着他。沈青反应过来:“是这样,但……”但没打通也不能开枪打人吧,他识相地闭紧嘴巴,把这句话吞进肚中,敢教对方道理,怕是是活腻了。安格斯看他这副模样,另起话题:“你的手怎么了?”说着他沉下脸来,眼神从上眼帘看向身后站立的手下,神情变得可怕,“谁弄的?”那三个字一字一顿,听者的心也跟着跳动。沈青见他视线往身后带他来的人身上瞟,掩住手腕上那圈红色淤痕,唯恐安格斯生气迁怒,立刻澄清解释:“不关他们的事,我本来就有的,来的一路上他们都很照顾我。”“噢?”安格斯收起刚才的佯怒,故作疑惑,“下午见时还没有呢,不会是我那哥哥给留下的吧?”被说中,沈青微垂眼,他无法否认,总不能撒谎说自己不小心撞到的。“哎呀,他怎么这样对待自己的朋友,不过说来也奇怪,穆天平时都是很冷静的一个人,从来不会失礼的。”沈青凝神看着男人咬住唇角,他已经隐约能感受到安格斯对穆天的敌对。仿佛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安格斯扶了扶下巴:“他消失过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他与你在你的国家相遇,然后共同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对吗?他还帮你下厨。”说到这里他发出一声笑,“应该他这段期间没有记忆,否则不会这样久才回羙国,也不会与人多亲近,但刚才你们的见面不太愉快?他给了你张支票打发,真让人伤心。”沈青这才发觉自己的背包不在,想来可能在他昏迷的时候被翻动检查过。如果安格斯想针对自家兄长,那自己对穆天没价值就应该不会被利用,太复杂的计谋他不懂,但这种简单的道理还是能想通。“我们以后不会再有交集,看过他后我也明白,他这样的人不需要朋友。”沈青尽力让自己做到冷淡,他本想强调没有什么美好时光,但感觉会此地无银三百两,便只能忽略。“的确,他没有在乎过什么人,不过给你支票这种行为……是支付的什么费用?一千万美金,出手真大方,分手费吗?看样子你也不会跟我分享这个秘密,也罢,能让他出这些钱的人,想必对他也挺重要的。”沈青抿紧唇:“我们已经是陌路人。”“诶,如果你不去取钱,相当于分手费没拿,他肯定心中放不下。”“我们没有交往,过去也只是临时朋友。”沈青继续辩解。安格斯看着沈青一直微笑,直让人心底发毛。“但他从没有过朋友,你依旧是特殊的,亲爱的,拼命撇清关系,是想证明什么吗?想说你跟他不熟?熟不熟,其实我们看看就知道了。”说完对沈青挤了下眼睛。什么看看?不等沈青心生疑惑,就见客厅的房门打开,走进一位亚裔的丰丨满女人,她头戴项圈,身穿特殊场合的衣服,双眼空洞,神情有些漠然。面对这样暴丨露的女性,沈青移开视线,但紧接着一台机器被推上来,不得不让他多看了几眼,那上面是……仿造的……某种人类的……器具?仿佛能猜到即将发生什么,沈青忽然感觉到有些寒冷,他想要从安格斯身上辨别出意图,然而对方正满脸陶醉地用欣赏的眼光看向正在发生的现场。沈青追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只扫了一眼便羞愧地低下头不再看那样残忍的画面。随即房间内响起机器开动的声音,以及女人的喊叫声。沈青如坐针毡,身体已开始发抖。这种恐吓十分管用,他已经有些崩溃,比听到枪击声被劫车时还要惶恐不安。安格斯给他看这种东西,是什么含义?即将也要作用在他身上吗?还是要给他施压?明明被邀请进来,礼貌地坐在这里,心平气和地喝茶聊天,身体还未接受过什么实质伤害,却已然对对方充满恐惧。他之前只看过一些港城电影,以为那些坏人将人抓走无所谓痛打一顿,再过分的像处理叛徒会断臂断指,但这种毫无人性的忄生事折磨,还是第一次知道。他从未接触过这样的黑暗,即便未真正作用到他身上,世界观却已受到了冲击,丰富的共情心理让他为女人感到心痛。炮丨机的频率声加快,女人开始惨叫起来。沈青捂住耳朵蜷缩身体,连求情也不敢开口,生怕对面坐着的人会随口提一句让他代替,他甚至自私地想对方多一秒沉浸其中,最好永远不要关注到他,就这样将他遗忘。但不幸的是,安格斯已经站起身,盯着他看了几眼,转身走向长廊。就在沈青仰头看向他时,身后忽然有人隔着沙发背环住他的腰,就像进门时登台阶那样。“不要……”他发出微弱的喊声,却发觉对方行进的方向并非那个惨烈的现场,而是跟上安格斯的步伐,到达了一处温暖的卧室,他被放在床上,那名手下自行离开,走时还顺手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