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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诊治,她笑着出来,挽上裴宝淑的手便准备往外走,然后两人便同时看到了,最近总说自己很忙的余浩天出现在了楼道内,裴宝淑正想上去打招呼,却惊愕地瞧见,从拐角处那的另一间产科诊室里,出来了个挺着大肚子的年轻女人。对方笑颜如花,挥了挥手:“浩天,我在这呢!”裴宝淑正惊愕,便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那女人挽着余浩天的手,两人亲昵地靠在一起,便这么一同往外走去了,许是到了下班的点,余浩天以为已经没什么人注意,也很热络地挽了过去,看着四下无人,轻轻地亲了那女人的侧脸一下,到了这,两人是什么关系,大概没人会认错了。场面太冲击,裴宝淑做不到立刻冲上去质问,她只是傻傻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恍惚地看向了李梅梅,想从对方那得到确认,她甚至暗自乞求,希望对方对她说一句,她认错了。可裴宝淑万万没想到,她等到的却是把头直接低下的李梅梅,她这个已经维持了同样快十年的好友,愧疚地说:“对不起宝淑,我不是故意不和你说的,只是……”天旋地转。她从李梅梅口中得知,这个消息已经在医院的护士医生间,传开有一段时间了,毕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像是中心医院这样的大型三甲医院,上下员工总数超过一千,什么消息凡是进了这,便会很快传开,甚至有了多个版本。其中最靠谱的一个,听说是某位骨科医生在酒后说的。“……这个也只是据说,他们说了,余医生他不是前两年到H省去进修吗?”李梅梅开始说他听说过的传闻,她所指的是余浩天在晋升职称前出去进修那次,“然后进修的时候,这个姑娘是读药学的,本科学生,就在轮转,两个人就认识了,后来余医生回来,这个姑娘就陪他回来了。”李梅梅隐去了这传话中回让人不适的部分,说这话的那位骨科医生,是带着几分羡慕和嫉妒的,言语之间,也不知是讽刺还是夸赞,就说余浩天魅力太大,人家一个本科的小姑娘,勾勾手指头就跟着过来了。“不过我真不知道这姑娘怀孕了的事情,科室里也没人说过。”李梅梅忙解释,“我想过要和你说的,可你说我这要怎么开口,我也没有确凿的证据,万一到时候你们闹翻了,没这事了,我也难做……”她很愧疚,可是夫妻之间的事情,她着实很难掺和,她和丈夫商量过了,对方的建议也是,就算要说也就是暗示暗示,她之前旁敲侧击地和裴宝淑聊过,就问些余浩天有没有回家之类的问题,可裴宝淑很信任丈夫,这要她彻底地不敢开口了。可没想,这还真就瞒出问题来了,李梅梅一直以为余浩天虽然出轨,可也没把外头正经看待,迟早会收心回自己的家庭,她哪知道,对方连孩子都搞出来了,这一看啊,事情就不小。“好,我知道了,谢谢你。”裴宝淑站起了身,苦笑着说了句再见,然后便这么摇摇晃晃地回了家,她总不能去怪李梅梅吧?现在想来,对方最近和她聊天说的话题,都充满着暗示味道,只是她太傻,连问都没有问出。“事情就是这样了。”裴宝淑实在停不住眼泪,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里有多苦。裴宝淑当年和余浩天并非相亲认识的,两人是曾经的高中同校,余浩天要高她两级,那时两人素不相识,后来在毕业后的学校百年周年庆上,两人相遇,结实后,像是任何一对普通的情侣一样谈着恋爱,情投意合,走到一起,婚后,两人的甜蜜时光也很长久,在事业的奋斗期,两人一起为对方鼓着劲,婚后,两人约定好了的,每年都要一起出去旅游一次,除却这两年,余浩天连着进修、出去忙、单位有事以外,这个约定一直都被践行着。在婚姻刚开始,两人都也遇到过诱惑,毕竟一个是挺有前途的骨科医生,一个是学校里温文尔雅的老师,无论是外貌、性格都很不错,也有不少人主动、暗示地向他们抛过橄榄枝,二人还引为笑谈,在独处时开玩笑地聊过。裴宝淑一直坚定地认为,有坚实感情基础的两人,无论遇到多少风雨都不会走散,她甚至还开玩笑的在和朋友酒后时说过,就算是我出轨啊,我们家老余也不会出轨,现在想来,竟全成了标准的打脸戏码。全是笑话。“没事了,咱们不哭啊,都会好的。”裴闹春已经坐到了女儿的旁边,一张张地递着纸巾,人真的哭起来,是顾不得形象的,什么眼泪、鼻涕都一起掉,一塌糊涂。“爸。”裴宝淑靠在了父亲的身上,她都三十多岁的人了,遇到了事情,还是一下觉得被击垮,“他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这三个字这段时间一直重重地砸在了她的心上。她自认为作为一个妻子,她已经坐到了她所能坐到的一切,无论是照顾孩子、照顾老人还是替他打点后方的事务,裴宝淑苦笑,每年换季的时候,她都还记得,要把丈夫过季的衣裳抽真空压缩收好,而应季的衣裳,则要拿出来,提前洗一遍,趁着阳光好,出去外头晒着,若是其中有皱巴巴的,还要拿家里的水汽熨斗熨平,就连丈夫的领带,也总是要一条条地弄直、弄平。每回丈夫从医院里忙回来,或是从外地开会回来,不都是这样,衣服一丢,换洗上新的就匆匆离开吗?而在家里的她,就一件件地捡起来,洗好、整理、分门别类的放在屋里。“是他的错,有的人,道德底线很低的……”裴闹春轻声地哄着女儿。裴宝淑觉得自己很没用,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她居然想像鸵鸟一样躲起来,好像装作不知道,一切就没发生,可是那时看到的一切,反反复复地在脑海里播出:“他对得起我吗?”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很好笑,就像是个只会卖惨的可怜虫一样,翻来覆去地说:“结婚后,他从来没有记住过什么纪念日,早几年还是个轮转医生的时候,大半夜的,一个电话过来,就直接被叫走,后来升了主治,还是一样,天天忙,我没怪过他,我知道的,他也要有自己的事业,医生这个职业又特殊,我一次都没有说过他,我就这样乖乖地在家里,替他打点着一切,每天替他留着灯,为他留碗汤。”“爸知道的。”他知道女儿不是在卖惨,只是心里太痛苦了。裴宝淑看着自己的手,做惯了家务的人都知道,天天忙里忙外的人,手都要粗糙一些,和那些从不干活的手完全不同:“可我做的这些,又换到了什么呢?”“就在今天之前,我还在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工作稳定,等稳定了呀,我们两口子就像以前一样一起出去外头旅游。”她笑了,“爸你知道吗?甚至在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