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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而已。那时候长江上碧落黄泉帮、肃王、朝廷三方只有零星的混战,因此易温酒手下的人没受到多少损伤,只可惜了那些船只。易温酒走的时候,一把火烧了鄱阳湖水寨。他烧得很及时,因为半个月后,肃王军和朝廷军便在这里爆发了一场大战,最终以肃王拿下南昌告终。南京城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京城终于也坐不住了,开始向南京加派兵力。裕王便是在这样一个时候接到出征的消息的。.苏妖孽对朝堂的局势也不算一窍不通,至少尚书是谁御史是谁之类的他还是知道的,毕竟作为一个杀手组织,如果杀完人之后发现自己杀错了人,那就搞笑了。然而他虽然认得清人,却从来没有关注过这些人之间的关系。所以看着裕王给他的出征将领名单,苏妖孽发现自己只对颜玉华有所了解,剩下的擅长什么属于哪个派系,他都一概不知。不过他运气还算不错,挂帅的是颜玉华,随意楼与颜玉华打过不少交道,他对此人还是比较了解的。这次为了一举歼灭肃王,朝廷调来了大量兵马。这样的调动,至少要半个月,这便意味着大军出征至少是半个月以后了。苏妖孽心里大致有了个数,默然想着,这半个月,得把名单上的将领们好好查一查。想到这里,他又抬眼看向眼前的裕王。——这段时间里,裕王的气色竟然变好了不少,原本苍白虚浮的脸色里也透出了红润来。他把裕王扔给戚半夜整治去了,看起来……这位王爷被整治得还挺滋润。确实滋润。与苏妖孽说起出征的这些将领的时候,裕王正坐在戚半夜的大腿上,左手搂着他的肩膀,右手在纸上写写画画。苏妖孽与裕王说着叛军的局势,戚半夜就搂着裕王坐着,一脸幸不辱命地看着他。裕王说得眉飞色舞,眼看还能再说个三个时辰,苏妖孽终于忍无可忍打断他道:“肃王我又不是不认识,你说这么多作甚——你和半夜是怎么回事?”——把裕王扔给戚半夜的这半个月里,苏妖孽忙于其他事,一直没空管这位王爷。岂料半个月不见,一转头他手下的执事就被人拐走了。……真是岂有此理。“啊?”裕王有些惊讶,然后欣喜说道:“这还得感谢苏三——呸,苏楼主。”他看着神色仍然不是很好的苏妖孽,解释道:“是这样的,在见到半夜之前,我还不知道这世间竟然有这么快活的事,还有半夜这么好的男人。半夜对我很温柔,我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知道爱情是什么感觉……”苏妖孽不想听裕王剖析自己内心,何况裕王的最后一句话确实狠狠刺了他一下,于是询问地看向戚半夜。戚半夜沉痛地点了点头。苏妖孽:“……”……无言以对。裕王永远都能给人惊喜。.苏妖孽实在不想跟浪荡了半辈子终于找到真爱的裕王多待,于是交代完了必须交代的事情便回了随意楼,把戚半夜一个人扔在裕王府里和裕王你情我愿。然而坐到桌前的那一刹那,他却愣住了。有人来过。苏妖孽的书房从来不锁门,下属如果有什么事找他基本连通报都用不着直接推门进来就行,所以有人来过实在是件很正常的事。然而他桌上却多了一样东西。六个骰子。——苏妖孽记性一向很好,自然认得,这六个骰子,是当初从京城逃出来之后,在去往太原的路上,有一次萧随意硬把他拉去赌坊玩了半夜,这便是他在那家赌坊里用过的骰子!走到时候萧随意顺手把骰子顺了回去留作纪念,他当时只装作没看到,也没多问。……这六个骰子,应该只有萧随意知道。.萧随意醒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像是被人拆了一遍又装起来一样,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背后火烧一般的痛。他勉强侧了侧头,看到了床边的人影,“……顾?”顾转过头来,萧随意倒吸了一口气。顾看起来伤得比他还重,正敞着衣服替自己处理伤口,身上遍是灼痕和血迹。萧随意看着顾这一身的伤,又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面,有些虚弱地问道:“你带着我跳江了?”“嗯。”“这是哪?”“我家。”萧随意惊得差点跳起来,伤口震裂,痛得他倒吸一口气,“——你家?!”顾淡淡笑着,“你爹没告诉过你我是汉口人吗?”“……没。”和苏妖孽不同,顾是萧凌留给萧随意的人。那大约是萧凌去世之前半年,他带着一个少年剑客回到了随意楼,说这个少年将会成为最优秀的杀手。那时萧随意还没意识到,萧凌这是在托孤准备后事。顾的身世,萧凌没说,他也从来没问过。……萧随意震惊得连疼痛都忘了,“你父母呢?”说完之后,他立刻就后悔了。——没有哪个家庭美满父母双全生活幸福的人会闲得无聊去做杀手,顾这么多年都没有说过自己身世,那想必也不会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果然,顾淡淡说道:“……早死了。”萧随意还想再问,顾直接说道:“你身上的毒本来可以解的,但是我当时手里没有解药,又在江里躲了一段时间,拖得有点久了,现在……有点麻烦。”“怎么麻烦法?”“至少需要十天才能除干净,在此期间你不能动武。”顾说着垂下眼眸,“解毒倒不是问题,问题是魏沉在长江里捞不到尸体,很快就会派人全城搜查,我不知道还能躲多久。不过,你都不知道我家在这里,魏沉想必也不知道,我们还是有机会的。”萧随意沉默片刻,终于问道:“……我们是怎么逃出来的?”“我带着你跳进了江里,从水底躲开上面的火游到了岸边,然后在岸边躲了一晚,今天早上才进城来到这里。我才买了药回来没多久,你就醒了。”“我昏迷了多久?”“五个时辰不到。”萧随意沉默了片刻,然后反手就要摸索背后的伤口。他此刻趴在床上,伸手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因此被顾一把抓住了手腕。顾问道:“你做什么?”“……魏沉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他背后给了我一刀我居然还没死,他捅哪儿了?”“后心,没毛病。”“那——”顾面无表情:“他捅歪了,没捅到心脏。”“……哦。”除了命大两个字,萧随意不知道还能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情况。他背后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