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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地影响到薛蔺。这回醒来,梦里原主那滔天的恨意几乎让他产生的错觉。他恍惚觉得,自己就是原主,那些情绪也就是他的。他看着刘承颐的眼神很冷,里面甚至闪烁着某种残酷的光芒。他循循善诱:“刘公是个很有担当的人。你处处学他,也该把这一点学上一学。做错了事,就该承担相应的后果。”“我薛蔺怕痛怕死,但更怕连累边关将士们。你若还有半分大业男儿的风骨,就随我一同自绝于此。”刘承颐怔怔然,忽然伤心地问了一句:“你是怕连累公主吧?”薛蔺反问了一句:“你难道就不怕连累刘公?”刘承颐目光空洞:“父亲眼里从来都没有过我……”薛蔺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这是要……鞭刑伺候?!天呐,女朋友这个随手撕帷幕的习惯真的要不得,随手砸东西的习惯更要不得!萧玦斜睨着他:“过来。”薛蔺可怜巴巴:“我不。”萧玦眉一蹙,手腕翻转,鞭子顿时朝他甩去!薛蔺仍在数着:“婕妤、美人、才人……”灯影摇曳,将他绯红的脸庞映得更加生动。眸子里倒映出的点点烛火,是江畔晚舟上的灯火,邀着人流连江畔殊丽的风光。她蓦地将人拉入怀里,声音带着些隐忍的沙哑:“只要你肯入怀,朕……我便为你废了整个后宫又如何。”她的手指在他脸颊上流连不去,稚奴啊稚奴,你可是在向哥哥承诺,只要许了你的愿望,从此以后,你便是我的了?薛蔺哪里知道她的心理活动,懵了一瞬,纠正道:“陛下,你已经废除后宫了,也赐了妾一堆封号了。现在该选嫔妃侍寝了。”萧玦那浑蛋又不肯选秀,哼(无比得瑟状)!没想到大婚之后,萧玦竟硬生生给他安排出了满满当当的“节目表”。……薛蔺睡得正香,就听到有人在耳朵轻轻唤他:“小稚奴,该起g了。”他呼出长长一口气,不理他,继续睡。谁料才穿上一只袖子,衣服就被人扯住了!萧玦像踏着凌波微步般瞬移过来,扯住他的衣服往后一抛。衣服在半空中翩飞,而她注视着他的眼神淬着冰针,声音沉哑:“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薛蔺这会儿只穿了亵裤,吓得赶紧转过身捂住zhong点,惊惶失措地道:“我做错什么了?!”萧玦眼中寒霜更盛,一把将人推/到/墙/上,壁/咚过去:“回答得这么堂堂正正,你一点都不心虚吗?”薛蔺又羞又怒,更莫名奇妙:“我干嘛要心虚?!”难不成……她喊冷,叫人围成人墙,其实是为了检查他穿得齐不齐整,暖不暖和?脸上的红,蔓到了耳边,又往下蔓到脖子。他把鹤氅卸下。萧玦伸手阻住他的动作:“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的,你是真想受寒?”他反驳,低声道:“我哪儿穿得了两件氅衣?你怕不是想让我闷出病来?”他依旧权势滔天。但他不再是那个可以在所有人面前肆意殴打国君的狂肆之徒。他学会了内敛。然后,他与义宁帝萧衍达成了一种表面上的平和。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在他早已习惯了生活中没有萧鸾存在,自己的生命也将走到尽头的时候,他看到了萧鸾的亲笔信。整整三页纸,笔迹歪斜潦草,有时一撇能撇到隔列的字上去。写信的那个人动笔时身体有多糟,可见一斑。踏碎了一地滚落尘埃的眼珠子。……到了平康坊,薛蔺也还算是行事有度,没去那些风花雪月的楼子,倒是去了一座茶楼。茶楼里不见往日被加料做成茶汤的饮品,倒是有人以小釜,现场用唐式煎茶法煎出茶水,恭敬地端给客人们。薛蔺本来打算去雅间的,可看到唐式煎茶法竟然已从大逃杀综合休闲中心那边流传出来了,而且看这茶楼高朋满座的样子,似乎这种煎茶法还很是流行。一时生了兴趣,竟直接坐在一桌客人刚离开的空桌旁。“这倒没有。”义宁帝火气消了一些。“攘外必先安内,儿觉着,刘公未必是真不愿意出战。只是朝局未定,打仗这种事又不知道会消耗多少时间……”义宁帝不耐烦地道:“难不成朕还要把他当小孩儿哄,保证不趁他离京之时,夺他大权?最好再写封诏书,把他那一众部属全数晋升一级?”萧玦不说话了。义宁帝又走下高台,握住她的手道:“玦儿,你该知道,这是个千载难遇的良机。只有他刘雍往雁门关去了,不再掌京中诸事了,我们才有机会把他的党羽全数剿尽。”***薛蔺虽然早就从突厥头目嘴里听说了刘雍身受重伤的事,但真正亲眼看到了,心里又百味陈杂。这个在前世曾将萧玦当作不合格品抛弃,又曾害得他和萧玦命丧黄泉,自己却登上龙座,号令天下的男人,此刻却捂着月复部的创口困难地苟延残喘着。刘雍平日里根本不像他那个年岁的人,看上去不到四十。而今一夕之间,皱纹全都跑出来了,脸色也因失血过多而惨白不已。然而,当他看到萧玦的那一刹那,整个人仿佛回光返照一样,脸上又有了几分血色。他吃力地朝他伸出一只手:“玦儿,你过来,过来……”羊是萧玦事先就派人从老百姓手中买过来的,有点瘦。但剥掉皮毛,打理完内脏架火上烤后,依旧很快有油水冒了出来,在火里滋滋叫着。薛蔺闻着rou香,吞了口唾沫,忽然就从衣兜里摸出一个油纸包。打开纸包就往羊rou上撒,一边撒还一边给人介绍:“这个是我从长安带过来的茴香粉,等会儿你们尝尝,撒了这玩意儿,羊rou不仅不膻,放到嘴里还香得要命!”这茴香粉,就是孜然了。萧玦失笑:“你长途跋涉的,居然还带着这个?”薛蔺半点不觉羞愧:“民以食为天,咱们都是来跟敌人拼命的,难不成想吃得好点都是大逆不道?”第84章:“我不是因为昭儿是嫡长子,才立他为太子的。他比你对国家、对百姓有责任感多了。如果你不是我儿子,这般随意处置人命,早被死者的族亲们告到衙门里了。可你是我儿子……我真后悔生了你这小畜生。你不配做太子,你连皇子都不配当。”父亲训斥他时,恨不得把他塞到下水道里淹死的那种忿恨表情,他直到现在都清楚记得。他浑身发冷,骤然破口大骂:“我不配,你就配?!你这个孽障,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让你活下来?”他疯狂地倾泄着满心的恶意,“当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