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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却没有丝毫恩义可言。他能把皇位让给我,却未必会容你登上这个位置。你去准备一壶毒酒,再把他叫过来,我们兄弟两个要最后把酒言欢一回。’”“太子当时就吓得哭跪于地,请求君父收回成命。但太祖圣意已决,太子只得遵命行事。刘雍被叫到太祖寝宫后,太祖先跟他话起当年种种旧事,又神情落寞地说‘我活不了多久了,今日便托孤于你,只希望你待昭儿能如待我的一半好,我就心满意足了。’”“刘雍差点就把那杯毒酒喝下肚了,但太祖心中终究还是藏着兄弟之情,面色有异,叫他瞧出来了。他就把那杯酒摔了,揪住太祖的衣襟质问‘我为你披肝沥胆,竭尽忠诚,你便如此待我?’”“太祖为了减低他的戒心,手边早就斟上了同样的毒酒。见状便一饮而尽,说‘我现在把命赔给你,你别为难昭儿,这全是我的主意,我也只是……一个父亲……’本来就是个病人,毒酒喝了整整一杯,即使刘雍召来整个太医院的人诊治,太祖还是很快吐血而亡了。”“刘雍伤心过度,说‘知己难求,兄长去了,弟独活于世还有何意义?’然后……他就把太子昭给揍了,说他‘罔顾君父深恩,为了自己的前途,竟逼君父去死’……”薛蔺讲到这一段时,就有些吞吞吐吐了。原因无它,实在是他自己也没搞明白刘雍干嘛要这么做。当初他兄弟情深,推让皇位,这个他还能理解。不就是孔融让梨吗?只不过这个“梨”特别大。后来太祖为了给新帝清道,下决心要与刘雍同饮毒酒,他也能理解。萧鸾出身世家,从小受的教育就是一切行动以家族利益至上。为了绵延族祚,让萧氏国姓一代代传下去,他肯狠下心把自己也一块儿弄死也正常。可刘雍被太祖算计,不该心寒到立马兵变,取太子昭而代之吗?他不但没兵变,还把未来皇帝像揍儿子一样揍了一顿,跟人家结完仇,又把人家再推上帝位。特么真是作得一手好死!后来新帝果然与他不睦,几次三番地削刘雍的权,甚至还派人暗杀他。刘雍本人固然怒极,但他那个派系的人更是人心浮动。自古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跟着刘雍打天下时是以命在搏富贵,刘雍不肯称帝早就令某些人不快了。现在新帝摆明了是要把他们这个派系一网打尽,很多人就坐不住了,逼着刘雍反。刘雍不肯反,但也不能看着这些老兄弟带着家眷跟他一起死。终于杀进宫里,把新帝弄死了,再把新帝的弟弟,也就是当今圣上义宁帝萧衍给推上了皇位。薛蔺吞吞吐吐,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才能让逻辑通顺。倒是萧玦,除了太祖临终前曾想杀死刘雍这件事不知道外,其它事全都了如指掌。她前后比对,细细想过,忽然露出宛如吞了苍蝇般的恶心表情,问薛蔺:“你觉不觉得……刘公好像对太祖皇帝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她祖父乃是一等士族山东萧氏的家主,是个连前朝皇帝的女儿都敢拒娶的人。后来又做了开国皇帝,最是英明神武,怎可能与刘雍这种出身寒族之人不清不楚?那必然是刘雍单方面肖想不敢想的人。薛蔺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他来见公主之前,才知道了贵族们对断袖之风这等“雅癖”的接受程度有多么高,也才知道自己曾经被多少人惦记过,现在又突然知道原来不止贵族,连皇帝都有这种爱好!他不敢置信,喃喃自语:“这世界……到底是有多乱?怎么不管男的女的……都喜欢男人……”萧玦冷笑反驳:“明明就是刘雍……”反驳到一半,忽然肃容望他。那眼神直勾勾的,看得薛蔺心头一跳:“你怎么这么看着我?”“你是不是……接受不了有男人喜欢你?”第26章萧玦就踩在那拍子上,又开始舞动起来。薛蔺终于确定了,萧玦就是想搞事情!他分明就是想把这些突厥人吸引过来,再趁对方毫无防备之时下杀手。而这事情也只有他这样的呛口大辣椒型美人,才搞得出来。薛蔺揉了揉自己生疼的太阳xue,有点担心,但又有点小激动。然而这些小激动,在突厥人走得更近之后,全部被彻底打翻。他看到走在前面的几个突厥人,想是为了博取美人欢心,炫耀武威,从马背上的麻袋里抓出一串串带血的头颅,往萧玦面前的地面上抛去。那些首级虽然发髻早已散乱,但只有大业人才会梳髻,它们的主人分明就是大业的军人或是百姓!“她该喊我阿耶的。”“不过……她能喊一声外公,我也心满意足了……”他怕混浊的眼泪会弄花画卷,把脸上的湿痕擦了擦,才敢用脸蹭上画中人。他低语喃喃,像是心上人就在身边一般:“你放心,我一定会把我们俩的孩子扶上帝位的……”***……直到萧玦翩然而去,薛蔺躺到了自己床上,才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她不是醉了吗?怎么后来说话那么有条理了?想到鬼楼之中,有人曾以鬼王身份演了一出好戏,薛蔺有点错愕: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借酒装疯?事实证明,借酒装疯这一招用得好,是能让男朋友产生幸福感的。原书中,公主直到死前对原主都只有感激之情,而没有任何爱恋。薛蔺原本一直担心自己是在走原主的老路,但她吃醋吃到借酒装疯,倒让他无处安放的心一下子落到了实处。薛蔺正要往里面走,萧玦反将他拉到一旁:“里面放了炭盆,等它通通气再进去。”原来是怕他一氧化碳中毒。薛蔺欣然点头,视线依旧往花厅里扫。可这一扫,就扫出名堂来了。这花厅里竟有为数不少的蝴蝶!薛蔺看着那些忙着采蜜,姿态翩跹的彩蝶,一时间嘴都合不拢了。这可是冬天呐!这怎么做到的?他觉得好笑,索性倚在萧玦忄不里。碧空如洗,草原无垠,心一放松,连念头都懒洋洋地不愿动弹。萧玦这会儿神经也不绷了,这才注意到薛蔺体温有些偏低。忙把身上斗篷解下来,将他严严实实裹起来。一边裹,不忘一边叹气:“怪我出任务时没安置好你,让你今番受苦了。”薛蔺突然转过头qin了他一口。因为身高的缘故,他就只qin到了萧玦的下巴。他认真地望着他:“这次回去,我们就成亲吧?我再也不想浪费光阴了。”萧玦惊喜到不敢置信:“你说的是真的?”“生死一线都经历过了,回过头来,再看以前纠结的事,一下子就觉得自己是个傻X了。命只有一条,人生也不过数十年光阴,用来纠结那些毫无意义而且还浪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