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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知道。阿虎见他沉默着垂下脑袋,心中了然,便也不再追问,只道:“那时候你被我吓跑,其实我是能够明白的,那时候的我确然有些吓人,甚至现在都没什么变化,每日被迫与一个面目神态可怖的人在一块儿也是难受,所以那桩事怨不得你。”虽是一如既往板着面孔神情态度冷硬,但是听见这样一段话后,吱吱竟觉不出原本该有的惧怕,他现下只是被那段话吸引过去,只想单纯听眼前这个人继续说下去。它能够感受出阿虎无比坦诚的态度,虽然依旧是那副神情,然而仔细看进去,他的眼睛骗不了人。“为什么不生气呢?”吱吱定定看着他,“两百年你仍旧记得我,可是为什么不生气?”兴许方才那一段言语使得阿虎终于敞开心扉,不再分心关注自己神情是否凶恶语调是否温和,说到心绪起伏处,没了太多顾虑反倒能够表现出坦率态度。甚至不曾停顿片刻,他答道:“因为我真心想要将你当做好友相处。”“自化形后,我便察觉到自己鲜少有过好友,不过未曾放在心上。直到那一回你逃走,我独自思索良久仍旧想不出结果,后来才明白是自己一直以来便有个毛病,它使得别人惧我怕我,可惜我未曾发觉过,也未改过,之后明白,想要改,却改不了了。”阿虎向来笨嘴拙舌不善言辞,这一回不停歇地说出这么长一段话,也是难得,幸而情感真挚,纵使言语混乱,吱吱仍旧能够明白他想要表达的意思。二百年前居于店铺中的日子,并不如自己臆想里那样可怖灰暗,那个被自己认为凶残蛮横的虎妖,竟从未有过恶念。他只是想要同自己做朋友。吱吱稍稍向前倾了身子,专注地看着阿虎的眼睛。阿虎抬眼时瞥见吱吱凝神倾听的模样,一时晃了神,直到吱吱伸了手臂在他眼前挥动,方回神,继续道:“我自小便是这样,板着脸,凶恶沉闷的样子,但我很喜欢一些茸茸的小动物,第一回看见你变作灰鼠模样,蜷作小小的毛球在我手掌上瑟瑟地抖,就,就不知要如何应对了。”仿佛是觉着那句无法应对有些丢人,他低下头,“我想友善待你,却总是习惯板着脸。”“你……”听罢,吱吱也不知如何应对了。他要说什么呢,这个时候,仿佛说什么都算不得适宜。像是终于鼓足勇气,阿虎看着他:“我只想告诉你,我对你从未有过恶意,现在我仍想与你做个朋友,若你不想,也可拒绝。”吱吱完没有想到会是如此结果,那些恐惧那段阴影,竟都只是误会?那么他这两百年修为不曾精进,也只是如此简单的缘由。时常入他噩梦的那个人,一开始竟只是想与自己做个朋友。他兀自想象出一个可怕的源头,而后任其发展为心中一段阴影。吱吱不知道自己现下是什么感受。自己这二百年不好过,阿虎也未必好受,一段误会促成了这一切,那么现下误会消解,心结打开,何不抛却从前固有的印象,重新认识一下眼前的男人呢。多一个朋友是好事,于是吱吱扬唇,笑意清浅:“那么咱们之后,便是好友了。”作者有话要说:☆、第八章与一只虎妖做朋友的感觉算得上不错,相处了三两个月,吱吱与阿虎渐渐熟悉,有时候吱吱甚至会化了原形立于阿虎手心,或是挑一个日光正好的地方睡下,初夏的轻风吹拂脊背间的细密茸毛,温暖舒适。吱吱懒洋洋地翻一个身,他一向觉浅,听见不远处愈加清晰的脚步声,他抖一抖耳朵,完全睁开眼睛时已然是少年模样。“睡醒了?”阿虎走进铺子,走近吱吱身旁,问。眼前的少年犹自朦胧一双睡眼,揉一揉眼睛,伸一伸懒腰,迷糊够了,方道:“你去哪里了,我睡了好久,都有些饿了。”经过长久的相处,吱吱已然不再惧怕阿虎,他渐渐明白了阿虎并非如同外表一般严肃冷淡。阿虎不大擅长言语表达,却能够从种种不经意的举动表现出内心的善意。吱吱顺手取来一把木梳,对着铜镜将如墨发丝仔细梳拢通顺,高高竖起,愈发显出漂亮神气。“我想去猫妖那里吃些东西。”他整理好仪容,自衣料堆里站起来,“我最喜欢他做的丸子。”阿虎外出一圈未曾进食,此时腹中也是有些饿。他稍稍收拾一下被吱吱睡得混乱的衣料堆,余光恰瞥见少年一双漆黑的圆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眸中有着期待的光,衣裳齐整,只差没开口催促。吱吱除却胆小羞涩这条,剩下的小小缺点只是嘴馋。然而阿虎并不以为那有什么不好,腼腆的少年本就很讨人喜欢。馋嘴这一条本也没什么,毕竟阿虎自己也嘴馋,闲暇时候常常去猫妖的酒肆处吃些小食过过嘴瘾,现下多了个吱吱,他也乐得带着吱吱共享美食。然而这桩事对于猫妖化身的书生,却是有几分头疼的,于他看来,吱吱与阿虎都有着不小的饭量。一个倒还好,两个凑到一处,三五不时的来一趟,实在够人受的。毕竟他与阿虎一般,是隐在人群里想要体验凡世生活的妖,做的是小本生意,本不指望能凭借小小的店铺赚钱维持生计,这些事情与他们而言不过消遣。若说维持生计,却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了,委实用不着辛辛苦苦照看店铺。猫妖开那家酒肆不过是想要体味些许消遣乐趣,高兴的时候敞开酒肆大门,不开心了,便将门一关,任谁都进不来。然而阿虎是他相识颇久的好友,实在抹不开面子将其拒之门外,然而这些日子阿虎带着那只灰鼠化身的少年时不时便要光顾一回,且是央其做几样可口小食。他分明是经营的酒肆,却要在后厨的烟熏火燎里做上许多饭菜,实在窝火。便如此时,书生板着脸将一碗丸子端至吱吱面前,没好气道:“要酒吗。”吱吱见了丸子便挪不开眼,目光只凝在那上头。酒?那个东西喝了实在不好受,何况它的味道远不如一碗丸子汤,喝那个东西也只是自找罪受。于是吱吱尝一口清淡汤汁,果断道:“酒总是喝不习惯,不要酒。”书生的脸色仿似更难看了,他转而问阿虎:“要酒吗。”阿虎看着好友那张不怎么和善的脸,总觉着倘若自己再拒绝,书生会将桌子一把掀了,可惜他终究不是擅长饮酒的主儿,踌躇片刻,道:“我要一杯。”“罢了……”略带呆滞的目光在吱吱阿虎脸上转了一圈儿,而后转身拖着步子离开了。他想,难道自己酿的酒当真如此糟糕,使得这两个人专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