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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事。”咸鬼使者猛地从宽大袖口里射~出一排毒叶子。南音卷了袖袍,瞬间将毒叶子还了回去。咸鬼使者倒是个有自知之明的,琢磨着并非南音仙人的对手,将一包袱毒叶子一掌收回,便消隐于夜空。南音一手握剑,剑尖抵在地上,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想来受伤不轻。倏然,黑暗中闪过一道流光,流光离玉门善面门三寸之时,他抬剑挡住,是一枚毒叶。与此同时,又一柄毒叶子飞速穿来,直逼玉门善眉心,他一把将玉门善拉入怀中,那片叶子便刺入他后背。玉门善望着夜幕大喊,“咸鬼杂种,你居然暗杀我,给我滚出来……”躲在暗处的咸鬼使者唇角勾出一抹邪魅的笑,考虑到即使现在趁着南音重伤将他灭口,但可能使得无心岛倾尽全力为岛主报仇,若是这样,日后的日子就没法过了,思虑到这一层,便闪人了。此时,南音半跪在地上,运气将后背的毒叶子逼了出来。他缓缓站起身,望着憋青了小脸的玉门善,低声说:“不要再回姽骨堂了,那里你是再回不去了,不愿做我徒儿就寻个僻静之地好好生活,姽骨堂应是不会放过你的,你日后要当心,切记莫要再作恶杀人,否则终食恶果。”他抬袖拭擦唇角的黑血,脚步虚浮,走入夜色。玉门善怔在原地,望着那道白色身影渐渐远去,道路旁的凤凰花灯下,她看见白袍的后背渗出大片血迹。她站在原地默了好一会儿,直到那道背影即将消失在长街口,她快步冲过去从背后抱住他,喉头哽咽,“师父,善儿愿意做你徒弟,今生今世都跟着师父。”这段师徒的缘分便从这一刻正式开始。这一刻,玉门善心底的情绪全数被秋暮探得。她并非觉得姽骨堂遗弃了她,以后再没地方可去,倒不如跟着南音靠山入无心岛,好歹有个免费落脚管吃住的地。此时她的心里想的全然不是这些自私的想法。她脑中忆起的是南音对她的好。初遇时,他知她是姽骨堂的弟子不但没将她杀了,反而替她祛除面上毒气且请她吃水饺。无心岛弟子将她锁到刑牢时,他及时将她从邢架上救下,为护她日后安宁,他不顾众弟子反对收她为徒。她闯祸被罚跪,他却端了热饭给她吃。他教她洗衣裳,却将她的衣裳洗得干干净净。不舍割她三两血rou救微山掌门之女,他便进了炼丹炉散了大半仙源。当她背叛他,招来姽骨堂弟子时,他仍在护着她,否则那柄毒叶此时应是插~在她身上。他一直默默对她好,从未用言语表达过,这一次,她真心感受到了。那份从未有过的流淌在血脉中的真心和暖意。后来的后来,玉门善一直在回想这一幕。倘若一切从头再来,那时那刻,她是否还会扑上去抱住他?缘分从这一刻开始,玉门杀彻底死去,玉门善得了新生。之后,是十年师徒之缘,十年的甜蜜痛苦与绝望化作一柄利剑,割碎了时光。她这不算长的一生中,从未后悔自己做的每一件事,无论善恶,荒唐与否。唯有当时的选择,是她一生中唯一后悔的事。倘若能预料到自己的结局,倘若时光重来,她会毫不犹豫,转身离去。有些人,莫纠缠,才不误此生。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长街上好一顿打架,让屋檐下的凤凰灯们看了个过瘾,个个都不困了。终于安静下来,两盏刚修出灯灵的凤凰灯唠起来。“哇,看见了没,别人家的师父,感觉灯笼界欠我一个师父。”“可那个徒弟有点狠啊,这么温柔好看的师父不要给我。”“咦,那徒弟没走,一直盯着师父看呢,她肯定舍不得,她肯定没看见他师父流了好多血,我们把光打亮点,让她看见。”“好,一二三,亮……”第179章【10】重回无心岛的玉门善果真变得比以前乖一些。虽仍不受同门的待见,但她也不觉孤单,因她豢养了小动物。那日她心法口诀背的顺畅,南音便赏赐了她一只自仙友那得来的梅花灵鹿。玉门善养得极细致,亲自去割最嫩的苜蓿草,再配以麸皮、豆粕甚至名贵药材喂给小梅花鹿,将小仙鹿养得肥瘦均匀,莹润可爱。那日南音瞧见小徒弟将他赏给她的灵芝草喂给小鹿吃,一手摸着鹿角哄小鹿多吃些,这样才能快快长大,他暗自感叹孺子可教也,这个小徒弟虽面上凶悍,可内心却是隐着小女孩的温柔细腻。他生辰那日,小徒弟送他的贺礼便是一头烤得流油的梅花鹿,他这个做师父的当场崩溃。在徒弟眼里,动物唯一的价值在于好不好吃,养来不吃那是吃饱了撑的才会干出来的事儿。南音师父欲将徒儿扭曲的思想价值观正回来。惩罚是有必要的。罚了徒弟面壁思过七日,一年不许食荤,好让她长长记性。但七日一过,岛中食堂里的一筐炊饼不见了。南音怀疑是他的小徒儿偷吃了,虽感叹徒儿食量有点忒大,但看在那孩子正在长身体且吃得是素的份上,也未曾追究炊饼去哪了。翌日,豢养在岛中心的一匹天马亦不见了。岛中弟子认为岛屿附近出了怪兽拖走了天马,捉妖小分队潜伏三日才发现躲在山洞里正风卷残云啃马rou炊饼的玉门善。自此之后,南音对小徒儿再不抱任何幻想,也再没教育传授她要爱护小动物,小动物是人类的朋友等这一类的话题。玉门善善擅长闯祸,但她闯祸闯得很有技巧,专挑不大严重的小祸闯一闯。知秋副岛主将她闯的件件祸事都详细记载下来装订成书,时间不长,知秋联络了几位德高望重的师伯,再找些了弟子将一摞“罪证书”摆到南音书案前,请他这个做师父的下个狠心,清理门户。当时的玉门杀正站在书案一角为南音研墨,眼刀子暗暗戳在知秋身上。南音从一摞书中挑出一本,随意翻看几下,“善儿。”“师父。”玉门善放掉墨石,乖乖巧巧跪在地上。“你可知错?”“是,徒儿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尤其不敢再偷知秋尊伯的秋裤了。”太师椅上的师伯们听罢,皱纹瞬间又生出好几条,而堂下众弟子低声哄笑,憋了半天实在憋不住。知秋顿时被气得脸色发飘。南音轻咳一声,“善儿,你还做过这……等事?”没等徒弟回复,他便望向知秋,“此事……是否也被记载到这些册子里?”知秋闷了会儿,摇摇头。南音眉头微攒,再拿起一本“罪恶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