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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了,他却说晚上回来再见也是一样的。”我眉心一跳:“那黄mama说什么?”“她说你去给出局子的jiejie们伴奏了,一时半会的回不来。他就往长秀师哥房里睡去了。”我松了口气,刚想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谁知他不依不饶,又说道:“七哥,你知道那位爷是什么来历么?”我酒困得厉害:“不是有钱的,就是有势的,有什么好知道的?”长吉在一旁不肯睡:“话是这么说,可头一次见我师哥把人给粘那么紧的,一听说他要见你,脸都拉下来了,拉得老长,怪吓人的!”我敷衍:“长秀太年轻了,看问题不周到,你别学他!”说完,实在是熬不住了,便沉沉睡着了。次日一早上天刚蒙蒙亮,我就醒了,打着哈欠去舀洗脸水。晨雾弥漫着,略略的有些看不清。不管前一晚睡得多迟,我总喜欢早起,早上的秦淮旧院最安静,姑娘和过夜的客人都还在酣睡,整个秦淮只有下仆的浆洗之声。我顺着岸边的垂柳小路慢慢的踱步。微风吹在身上,格外的舒服。我的眼皮渐渐耷拉起来,舒服地几乎要睡着了。正倚在阑干上打盹,忽然一声轻笑,接着一只大手刮过我的脸颊。我笑:“师哥,昨晚喝了那么多酒,今天这么早就起来了?”却听那人笑道:“不是说昨晚摆局子,你去陪着伴奏了么?”我大惊,睁开眼,刚想往后退,却被身后的石阑给绊住了脚,眼看就要掉下去。他大笑着搂住我的腰,把我往面前一带,凑到鼻尖前:“掉下水的美人本来格外销魂,只是你身体弱,怕是经不得。”是昨天那个人。我将手抵在他胸口使劲地推他,谁知他稳如磐石,竟然纹丝不动。他笑:“小猫似的爪子,想推谁?”三番五次的羞辱,我实在是气愤难忍,板下脸来:“这位爷看清楚些,我不是院里的倌儿,您可别会错意了!”他笑得愈加恶劣:“我知道,你不是个卖身的倌儿。只是仙栖,白练掉进黑池子里,还能白多久?”我怒极反笑:“我生下来就在这儿,还不是好端端的活到了现在?”他敛了笑,往我脸上仔细端详了一番,末了,还是笑:“生得这么好,还没叫人得了手去,你是有几分本事。”他一手仍死死的圈着我,一手不由分说拉起我的一只手,拿到眼前细细地玩赏了一遍。我恼羞成怒,使劲地扯,从不能把手从他手中扯出来,反倒把自己的手拉扯红了。他竟低头往我扯红了的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语气狎昵极了:“昨天见了你,就想知道你这双纤纤水葱手,是不是真的会弹琵琶,晚上想弄个究竟,你却不肯来。说起来,这样漂亮的手……不知有多销魂呢!”不知是想出了何种猥琐下流的事来,他那笑容看得我格外瘆得慌。我抬脚往他脚上使劲一踩,拼命挣出半分,往他脚那儿啐了一口。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笑:“仙栖,你就这点本事?”正和他纠缠不清地烦闷,远处忽然传来师哥爽朗的笑声:“小七,在哪儿猫着呢?不练晨功了?荒废了,上哪儿哭去!”我急了,跳脚要甩开他的钳制。他像捉着耗子的猫似的,可着劲地玩手里的耗子。他笑:“哦?小七?那是你的情哥哥?”我忍无可忍,往他脸上啐去!他一个反手将我反扭到身前,使的劲奇大无比,我仿佛听见了自己骨头扭断的声音。我疼得直打哆嗦,就听他在我耳边沉声说道:“我喜欢你,可不代表我肯纵容你。将来到我府上了,怎么宠你都成,只不许你像刚刚那样撒野。”我破口大骂:“去你娘的!谁要去你府上?你以为你那儿是天宫宝地啊!死了你那份腌臜心吧!”他手下的劲越发大了两分。我疼得倒抽起气来。他空出一只手,往我嘴上使劲摩挲起来:“装得不是挺温顺的么?怎么突然骂起娘来了?谁教你的规矩?”师哥的呼声越来越近,我再也顾不得,拼命挣扎起来。也不是头一遭有眼花了的调戏我,可大家都是来取乐的,谁不是知道了我不是倌儿后也就罢了?谁还像这个人,非要逼良为娼?“你情我愿的不好么?”我急了,“长秀很喜欢你,你又何必来招我?”他冷笑:“我就好你这口,要不是你三番两次的拒绝我,我也不至于对你这么上心。你要怪,怪你自己吧!”……天王老子也没有这么不讲理的!我再也顾不得什么财主大老爷了,抡起一脚往他身上踹去。我虽没练过功夫,可踹个登徒子还是绰绰有余的。谁知他又躲了。我不死心,又是一脚。他左躲右闪,我怎么也踢不到他。急得我一头大汗,气得我一身怒火。恼怒之间,我却没注意到师哥呼唤我的声音戛然而止。寂静片刻,震天动地的一声怒吼。“我□□大爷的!”汉良师哥瞪大了眼,抡起一拳往那人脸上挥去!我吓坏了,师哥可是练过的,一拳能碎掉老大的石头!那人竟硬生生地伸出手掌接了师哥的一拳。他挑眉看向我:“仙栖,这是你的情哥哥?”我被眼前的变故吓得有些懵了,竟说不出话来。他笑:“怎么?怕了?”汉良师哥大怒:“王八羔子的!看我不宰了你!”说着,飞起一脚,往那人下身踹去!谁知那人一闪身,又避开了:“仙栖,我废了他如何?”说完,竟不待我言语,雷电似的拳头就往汉良身上砸去!师哥被他压制得不能招架,渐渐败下阵来。他骂骂咧咧的,身上脸上中的拳头却越来越多。眼看着雨点似的拳头劈头盖脸的往师哥身上砸去,我觉得我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碎了。再也受不了了。我扑过去,抱住汉良,嚷:“别打我师哥了!要打,打我吧!”他却住了手,笑:“仙栖,我怎么舍得打你?”他看着我,带着势在必得的语气:“仙栖,这回我先放过你,下次可没这么好说话了。”他俯下身来,凑到我耳边,笑:“仙栖,我姓乔,叫炳彰,你可千万要记牢了!”说完,直起身来理一理长袍,大笑着就走了。师哥犹要追打他,却被我抱得死死的。我知道,只怕要坏事。第3章兄弟恩怨师哥坐在床上,骂骂咧咧地让我给他擦药。我笑:“师哥,您当是楚霸王,力拔山兮呢?”他犹是骂:“小兔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