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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忽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第11章横冲直撞 吃完收拾好已经过了七点。 曾芹待到九点多,但江渝一直没有回来。 凌焰能察觉曾芹的心不在焉。 好几次曾芹拿出手机想做些什么,但稍一停顿又放下了。 凌焰觉得,这世上最难搞的就是女孩子的心思。 “教练,您要不直接电话问问。” 凌焰玩着手机,熟练打开游戏,等待队友匹配的间隙里,对曾芹说道。 今天下午在办公室门口听到的一段,已经让他大致了解了两人目前的关系。 说实话,真够复杂的。 江渝对曾教练还有没有感情他不知道,不过曾教练的感情,那是明明白白全写在脸上了。 “算了,不打扰他了,要是有事怎么办。况且我现在也没什么立场......” 剩余的话戛然而止。 凌焰眨巴着眼,从手机上抬起头,微微的笑容里带着小小的疑惑,好像在等曾芹继续说下去。 ——其实他心里比曾芹还要纠结。 万一曾芹全盘诉出,他咋说? 说,对不起啊,教练,其实我今天下午一不小心全听到了。那他也别活了。 或者装死,安安静静听下去,但凌焰觉得,这个死太难装了,再说,他也不是这样的人。 曾芹抿唇,视线移回到手机上。 她和江渝的关系实在不适合与自己的学生说,便抬头轻松笑了下,“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训练。我先回去了”。 凌焰跟着起身,手机揣裤袋,两手插兜,想说什么安慰下曾芹。 毕竟要没有曾芹专门回来等江渝,他也不会吃到久违的家常晚饭。而且,曾芹做饭还挺好吃的。 “您也别担心了。江老师那——么——大的人了,不至于。” 凌焰安慰得很走心。 曾芹听到拉长的几声“那么大”,顿时就笑了,换鞋的时候抬头说道:“也是。你都可以叫他叔叔了。他大你十岁了吧......” 凌焰扯了扯嘴角,嘿嘿笑得很不走心。 脑海里蓦地想起昨晚在浴室自己气急败坏的那声“渝叔叔”。 这夫妻俩不会专门来搞自己的吧。 曾芹走后,凌焰该干嘛干嘛。 打了几局游戏,中途傅奚发来微信,问他一个人住得怎么样,到底要不要住过来。 凌焰回了个“还好,不用”,就搁下手机准备去洗澡。 敲门声就是这个时候响起的。 凌焰心想,这时机掐得真准。 等他进了浴室,任江渝怎么敲他都听不见,指不定得等一会。 渝叔叔可真神。 然而江渝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也不是竖着回来的。 “......我说江渝,你这可不行......这么些年一点长进没有。说三杯就三杯,多给你一杯你就晕?下周明柏回来,你还这样?明柏估计要气死!你说好不容易聚一回——哎!谢谢啊,你就是那啥、那什么学生?曾芹的?” 凌焰给两人开了门,听到“明柏”两字愣了下。 怎么和他舅舅一个名字,不过他舅叫“方明柏”。 凌焰暗自嘀咕可能听错了。这喝了酒的都大舌头。 眼前的两个人满身酒气。 江渝挂人肩上,低着头看不清神情,不过从被拖拽的姿势来看,神志很可能已经飘出去几米远了。 扶江渝进来的这人,西装外套搭在另一边肩上,衬衣前襟染上了几滴红酒酒渍。不过走路还算稳当,相貌端正,进门的时候带着几分歉意冲凌焰客气笑。 凌焰回过神来忙走过去搭把手,嘴里回道:“对,我是曾芹老师的学生,暂时借住在这里。” 喻呈安点了点头,笑着嘟囔一声:“我就说这两人有猫腻......” 过了会想起什么,皱眉挨近江渝耳边吼:“我说江渝,你可长点心吧!人家都安排学生来照顾你了!鞍前马后的......还给你送早饭!你怎么就不开开窍?” 一旁的凌焰:??? 送早饭?人家?安排? ...... 艹。 凌焰莫名窝火。 敢情他成了被安排的田螺姑娘。 这么想着,接下来看向喻呈安的眼神就很不友好了。 喻呈安压根没注意,继续冲神志晕乎的江渝吼。 江渝嫌他又烦又吵,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伸手猛推了下挨着叭叭个不停的喻呈安。 喻呈安没防备,被推得踉跄几步,靠上沙发,身子一歪就歪在了沙发上。酒精后劲上脑,喻呈安扶着额头兀自念念叨叨,好久没缓过来。 这一推,反作用力直接把江渝送到凌焰身前。 脚下本就没力气,撞人怀里的瞬间,膝盖一松,差点跪地上。 凌焰头都大了,这一个两个的,搞什么啊! 平日里看着多严谨的一个人,这个时候跟小孩似的,推推搡搡。 凌焰轻嗤一笑,单手拎着江渝胳膊就要把人拉直,但江渝像是没了骨头,站都站不稳。 索性打横抱起。 凌焰没意识到这个行为有何不妥,当下只觉得无比方便。 但怀里的人忽然顿住了身子。 江渝虽是醉了,可最低限度的清醒还是残留了那么一丝丝的。 于是,盯着凌焰胸膛几秒,江渝哭笑不得,轻声:“放我下来吧,不像样......” 凌焰觉得这人事太多。闻声也没看人,径自抱着江渝朝主卧走,冷哼:“我倒想放你下来,可你会走路吗?渝叔叔?” 渝叔叔三个字,从凌焰嘴里说出来,哪见什么长幼,全是欺上。 江渝听出了话外意思,努力凝神按了下眉心,面色恢复平静,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他今天确实喝得有点多了。 再次回到这里,过往的很多事逐渐浮上上心头。 他的失败,无处不在的失败。 事业,婚姻,家庭......江渝望着头顶发散的灯光,无声想了片刻,忽然生出一点嘲讽的意思。 前二十多年顺风顺水,临到这几年,真是越活越不像个人了。 凌焰把人安置在床上,左右瞧着,挠了挠后脑勺,对不知在想什么的江渝说道:“喂。我走了。你睡吧。” 江渝闭上眼,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凌焰望着江渝,其实这个样子的江渝是他最熟悉的。 一如既往的冷漠强硬和拒人千里。 当然,如果忽略那些外在影响的话。 比如,酒精。 顶灯太亮,凌焰走过去关了,只开了床头一盏小夜灯。 光线虽然不是很足,江渝半边脸隐没在黑暗里,另一半边,倒显得格外清晰。 凌焰听说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