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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动。夏童的心猛然一紧,不祥的预感涌上来。她伸手去扶他的肩,想将他转过来,沈南猛地抬起头,冰冷冷看着她。“别碰我。”他冷冷地说。夏童的手指僵在空中,沈南瞥她一眼,打开车门,大步走到了路边荒草丛中。夏童想跟下去,见黝黑的草丛里亮起一簇微弱的火苗,她迟疑了一下,又退了回来。他点了一支烟,站在荒草丛中,身形挺拔瘦削,微抬下颌,孤傲的像是一匹独行的狼。月色朦胧,照在他身上,原本冷硬的轮廓更清冷了一些。夏童依稀想起很多年前,他站在黄昏的公交站台上,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又长又寂寞,现在他站在荒草里,依旧寂寞,只是多了让人难以接近的冷峻。夏童突然觉得鼻头有些泛酸,她侧过脸,偷偷抹掉突如其来的眼泪。沈南抽完烟,坐进驾驶室,动作利落地关了门。烟草和烈酒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熏得夏童有些魂不守舍。“下车。”他扶着方向盘,直视前方,好像夏童只是一团空气。夏童没说话,也没有动作,默默地攥紧了一旁的安全带,期望得到一点安全感。他似乎轻轻叹了口气,再开口,冰冷的语气缓和了很多:“刚才的事是我失态了,让夏小姐受惊,我郑重道歉。”“你酒醒了?”夏童犹豫了一会儿,鼓起勇气伸出手,想要摸摸他额头。沈南猛地撇开脸,躲过她的手。“你如果想安全的回去,就别靠近我。”夏童收回手,露出一种少女式的怯懦,“对不起。”沈南没说话,脾气似乎突然上来了,拧着眉,不耐烦地打了几下方向盘。“你喝酒了,我送你吧,你要去哪儿?”沈南侧过头看她,她也毫不退让地看着他,表情里还有一丝怯意,但更多的是坚持。“不用你管,下车。”“不行,太危险了,我送你。”沈南不理她,猛地发动汽车,一脚油门轰了出去,汽车再次跟疯了一般,在马路上左弯右拐。对于他的脾气,夏童现在显得异常淡定,她不疾不徐地说:“可以再快点,我看着表盘,等过了二百迈,我就开门跳下去。”沈南松了油门,踩上刹车。汽车挺稳,他扭过头,几乎咬牙切齿:“你觉得自己吃定我了?”夏童不看他,盯着自己的鞋尖,强装镇定,“我只觉得酒驾不好。”“我问你,你是不是觉得把我吃死了?”“喝酒别开车,太危险。”她坚持。沈南松开方向盘,靠在椅背上,打量她。她总是在他面前显得惊慌失措,现在却倔强的不肯有半点退让,还跟以前一样,柔柔弱弱的可怜模样,其实心里的主意比谁都大。夏童被他盯得不自在,稍想了一会儿,就开门下车,直接绕到了驾驶室旁边。她敲了敲门,“我送你。”沈南看她一眼,想生气,又有点想笑,他拿她没有一点办法,就算这女人让他当了乌龟王八蛋,他也没脾气。他没好气地打开门,一声不响去了后座,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去哪儿?”夏童稍微侧身,问他。“回庄园。”语气冷冰冰的,十分不爽。夏童没搭理他,自己爬进了驾驶室。回庄园的路不算远,但也不近,两人似乎在赌气,一路上谁也不说话。到了庄园外,夏童没有邀请卡,进不去,转身想找沈南求助,却见他靠在椅背上,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夏童愣了一下,心里软软的,生出一股保护欲。她动作利落地踩油门,打方向盘,将车从庄园前的大道退了出去。汽车绕着庄园转了一会儿,找到僻静处,停在一棵梧桐树下。夏童扶着方向盘静静坐着,不敢乱动,怕惊醒他。时间一点点流逝,庄园里的宴会大概已经结束,喧嚣散去,只有辉煌的灯光依旧孤独地亮着。深夜,寂静的郊区有些骇人,夏童从窗户望出去,黑乎乎的树影间,有一两点来路不明的亮光。她有点害怕,不得已打开了车内灯。暖黄色的灯光洒下来,照在沈南沉睡的脸上。夏童从后视镜里看他一眼,忍不住又看一眼。这样睡觉大概不舒服,起来脖子会疼。她似乎有了充足的理由,理直气壮地走出驾驶室,爬上后座,坐在沈南身边。他应该睡得不太踏实,眉头微微皱起,夏童突然有点心疼,大概对沈南来说,这段小小的旅程也是难得的休息时间吧?也许这六年,他过得比自己还难。夏童伸出手,想去抚平他眉宇间的褶皱,但手指举到半空又停了下来,然后一个急转弯,落在了沈南的侧脸。她轻轻扶住他的脸,悄无声息地低下头,将唇贴在了他脸颊上。☆、chapter65沈南缓缓睁开眼,迷蒙了一瞬,立刻清醒过来,他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端正地坐在后座。他脑子里似乎有一根弦,时刻是绷紧的,只有睡着了才肯松懈下来。夏童从驾驶座回过头看他,若无其事道:“我进不去。”沈南淡淡嗯了一声,从钱夹里拿出邀请卡,说:“现在可以进去了。”“既然你醒了,还是你自己开进去吧,我该回去了。”沈南很淡定,菩萨似地坐在后座,一动不动,“我喝酒了,不能开车。”你刚刚飙车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喝了点酒都能上天。夏童在心里抱怨,但还是乖乖的顺着他的意,把车开进了庄园。“好了,我可以走了吗?”夏童停好车,再次询问。“不行。”“为什么?”沈南半垂着眼,看向一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腿疼。”“怎么又疼了,你……”接下来的话她没问,杭州连着几天阴雨,他腿疼估计不是一时半会儿了。“肯定又没好好吃药,疼了就吃点止疼药顶过去,这会儿药效过了,知道疼了?”夏童忽然有些生气,询问变成了责备,“你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吗?”他抬眼看夏童,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对于她的关心或者责备,他都是采取沉默抗拒的态度。但夏童抗拒不了此时的他。夏童气呼呼地下车,打开后座门,去扶沈南。沈南还是不说话,但一直在配合她。“我觉得你应该打电话叫你的助理来帮忙。”夏童扶着他,感觉有些吃力。“你希望我的助理们看见我们现在这样?”夏童想了想,不是很愿意,但她还是忍不住抱怨,“可是你真的挺重的,看着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