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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如此,才不负弘晖皇帝费了一番周章,成全自己想接近他的那颗心。熄了灯。何元菱打开聊天群。“今天我被皇帝惩罚了!”刚扔了一句话出去,扑面而来的就是靖世宗扔过来的文档,名曰。这位执政时没啥亮点的先帝爷,很不客气地在文档上还弄了个副标题。好吧,嘉平是靖世宗的年号,只写了“手记”,没写“泣血整理”,看来已是这位先帝爷最后的谦逊。何元菱打开文档,快速浏览一番,仅记了几个要点,聊天群已经跳个不停。刚刚一句话,可把先帝们急坏了,纷纷前来嘘寒问暖。各位都是惩罚界的高手,在世时惩罚过的人不计其数、惩罚的方式五花八门,惩罚的结果一个比一个狠。以前施加惩罚的时候那是相当解气,现在一旦落到亲爱的群主身上,先帝们就心疼了、震怒了……除了弘晖皇帝的亲爹靖宁宗不好意思骂自己儿子,其余皇帝纷纷破口大骂,连平常最最仁慈的靖仁宗都按捺不住,大骂道:“敢对群主下手,弘晖小儿可有脸见朕!有本事不要驾崩,朕在黄泉路上等着你!”秦栩君在玉泽堂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吓得仁秀端洗脚水的手都颤抖了一下,差点把洗脚水都给打翻了。“皇上,要不要请御医?”秦栩君吸了吸鼻子,又觉得无甚不适,这几个喷嚏打得甚是蹊跷啊。“无妨,朕打完喷嚏,通体舒泰。”仁秀细致地替皇帝搓着脚,还是一脸关切:“皇上可千万要小心龙体,您自幼体弱,太后cao了多少心。虽然眼下是盛夏,却也不能贪凉,热伤风比寻常的伤风还要难受……”秦栩君却完全没有听他的,出了一会神,突然道:“仁秀,你说,会不会有人在骂朕?”“哟,谁敢骂您?嫌命长了么?”“当面不敢骂,肚子里却难说。”秦栩君慢悠悠的,“比如,那个姓何的宫女,朕罚了她一整日,难保她心里不骂朕。”仁秀不由笑了:“皇上哪里是罚她,分明是饶了她。不就是手上起了个泡,太便宜她了。”“起泡?”秦栩君一愣,“她手上起泡?”“是啊。哪个宫女不是一手茧子,家常便饭了。这个何元菱啊,祖上烧了高香,才遇见皇上这么仁厚的主子。”微微的愣怔之后,秦栩君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喜怒。他望着仁秀头顶的白发,想着这个太监将自己从小服侍到大,尽心尽力,样样周全,终究却还是不敢与他交心,不由也是黯然。“知道朕为何饶了她?”“奴才不知。”“她故事说得好听。”仁秀倒是意外:“何宫女还会说故事?”“是不是很意外?”秦栩君心想,朕也很意外。仁秀倒也老老实实回答:“奴才与她说过几次话,倒是个口齿伶俐的。却没想到会说故事。”秦栩君笑了:“明儿叫她再来讲,仁秀你也听听。她今日讲了个乌鸦喝水的故事,可好听了。比师傅讲的那些故事好听多了。”乌鸦喝水……这怕不是哄小孩的故事吧?仁秀心想,这个皇帝,虽然十八了,可常常像是个孩子。难道这何宫女,恰好讲了个故事,中了皇帝的意?想起白天成公公说的,必须要留意有没有人故意接近皇帝。仁秀心中一惊,警觉起来。一边替皇帝洗着脚,仁秀心中一边盘算。这个何元菱头一回露脸,是切西瓜,在西瓜上划拉了几道,把皇帝给逗开心了。不过那一回,有些运气的成分。是宫里随手指派的人过来扇冰块,一随手,就随到了何元菱那里。第二回,便是皇帝主动叫她进去切西瓜,遇上孟美人那回。倒也不是何元菱有意接近。第三回就是今日,这就更不是何元菱主动的了,是得罪了皇帝,惹皇帝生了怒意,叫过来实行“高级的折磨”。不过,慎重起见,还是要对这个小宫女多加留意。万一有个漏网之鱼、漏到皇帝身边,出了岔子,自己可要吃不了兜着走。宫里头谁不惧怕成公公的手段?就是他这个有头有脸的仁秀公公,也惧怕成公公三分啊。正盘算着,秦栩君一双雪白的脚抬起,勾出一串水珠。秦栩君咯咯地笑起:“明日再把何宫女叫来,朕要听她说故事。明日要她说个跟水有关的故事,说不出来,朕就再罚她。”72、更衣仁秀万万没有料到,还有不愿意伺候皇帝的宫女。这个胆大妄为、活该被罚的宫女,就是进宫才一个月的何元菱。第二日一早,奉皇上的旨意,仁秀公公又带人来了宫人舍。这回不用再问“谁是何元菱”,大名鼎鼎的何宫女,接连两天“皇上有请”,快要红透半边天了。望着何元菱被带走,宫女们先是幸灾乐祸起来。“我就说,昨儿也太便宜她了,得罪了皇上,哪可能这么轻松就放过她。”“是不是拉她吃板子去了?”此话一出,宫女们又沉默了,幸灾乐祸变成了不能确定。“可刚刚仁秀公公态度很好的样子。”“我也觉得不是被拉走,倒像被请走。”宫女们情绪立刻又变了,不能确定变成了不敢相信。“请三请四也请不到何宫女头上吧?她才进宫一个月,又有何过人之处了?”“便是孟美人,前日也是主动求见才得了片刻相处。要说仁秀公公会来请何宫女,大家都是不信的。”宫女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只有吕青儿缩在角落里,担心地望着何元菱离去的背影。不管宫女们信不信,何元菱总是被仁秀公公“请”走了。眼见着前头就是玉泽堂,何元菱的脚步慢了下来。仁秀不满:“快点儿,皇上等着呢。”何元菱鼓起勇气:“仁秀公公,奴婢是司造间的人……”“怎么着,你的意思,还要我去跟你们王宫女打招呼?”仁秀的脸上不大好看了。“不不,公公误会了。奴婢就是担心,司造间的人去玉泽堂伺候,不合适。”何元菱观察着仁秀的反应。果然仁秀冷笑一声:“皇上觉得合适,那就合适。你一个小宫女哪来那么多废话。别给脸不要脸。”“仁秀公公,奴婢进宫,接受的也是司造间的培训,奴婢怕玉泽堂的活儿干不来……”仁秀站定,板着脸望着何元菱:“何宫女,既然话说到这儿,我也不妨与你打开天窗说亮话。别以为皇上昨儿饶了你,你就有了什么底气。讨价还价这种事儿,今日头一回,也是最后一回。往后,你只有说‘是’的份儿,懂了没?”何元菱呆愣片刻,终于乖乖地垂头,说了声“是”。仁秀也是心中来气,这丫头,太不识相了,亏得老子还以为她是故意来接近皇上,搞半天,是个脑子不清爽的……不,仁秀突然清醒过来。也有可能是脑子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