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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时,太医刚诊完退下。嘉和这一番折腾后,病得挺重,靠在床上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宫人在旁伺候着,见皇后娘娘来了,起身退去了一旁。皇后看她这副样子,坐下探了探她额头问:“怎么样了,还难受?”起山火的事她也耳闻了一二,不管如何,人无事也就好了。嘉和见了她喊道:“母后。”嘉和不肯回公主府,皇后就猜到一二了,问她:“你怎么又跟驸马吵架了?”提起驸马嘉和就嫌烦,冷冷嗤了声道:“我不要他了。我要再挑个驸马。”皇后知道她什么脾气,这话也不是头回听,也不惊讶,只道:“别胡闹。”人是皇上点的,婚是皇上定的,哪由得她说不要就不要。嘉和最不喜欢母后这副诸事不在意,万事不管的模样。明明身为皇后,掌着后宫,却从来不为子女谋划,闲来无事也就只诵经念佛。她可是一国之后!可她既不在意她,也不在意皇兄。否则皇兄哪能这么多年了,还成不了太子?父皇龙体越来越不好了,若皇兄将来一日能登基,她便有无上尊荣。嘉和越想心口越堵着气:“那我要养面首!”回宫后,几回她都能想起宋承澧。她突然就对他感起兴趣来了,什么家世身份的并不重要,驸马面首在她眼里也不过是同一类讨她欢心的人。皇后看她一眼,就知她又不知在想什么点子,提醒道:“说过多少回了,把你的性子收一收。”“少闹点事,母后也没法次次都护着你。”嘉和听了,心里却不以为意。母后就只会劝她少惹事,劝皇兄不要惦记权势。可那是他们应得的,为何不争?父皇子嗣单薄,只两个皇子。皇兄不做太子,难不成让那个只会写诗作画的萧嫔所出的来做?皇后也不再多说,让她在宫中歇好,也莫再同驸马闹脾气。离开时,不由在心中叹口气。她一直有意地去教导儿子,莫要生那些不妥当的心思。但似乎效用甚微。不仅是儿子如此,女儿也是如此。但任谁被放在这个位子上,巨大的诱惑在前,想要他们无欲无求,也确实是为难之事。人的心思最是难管,皇后也知他们表面应和她,心中却说不准有其他想法。太年轻莽撞,便会不知进退。当他们父皇真的龙体病弱,诸事不闻。那人可是天子啊。即便真病了太久,所有人都忘了他的威慑。但她是记得。起初她也不是没试探过,可越接触越隐隐能感觉到什么不可触碰的东西。况且他心里有的是旁人,从不是她。死去的温贵妃是圣上的一根绝不能去碰的刺。她既说不动什么,就仅能做好自己该做的。圣上也好,她的皇后也好,哪有什么位子是好坐的。皇后一走,嘉和心里更憋闷,就算是病着,也有气无力地冲宫人发了通脾气。她虽贵为皇女,父皇又子嗣稀少,可她并不受父皇宠爱。空有一个身份,有一公主府的仆从,有表面上皇女的礼待。实则那些见了会向她行礼的人,又有几个真将她放在眼里了?她都不知有多久没见过父皇了。而母后又是如此,她就只与皇兄亲近一些了。不帮皇兄帮谁?她想要找詹兰馨进宫来陪她几日。结果派去的人回来竟说,詹兰馨受了伤在府中养着呢。当日她就被火燎到了一些,后来不知怎的,马车在回去时陷了车轮整个翻了。詹兰馨在里头,当下就摔晕了过去。好不容易将人从车里拉出来,半张脸都沾了血,十分吓人的。听回禀的宫人说,她那伤不将养个半年怕是好不了,脸上指不定还要留疤,毁了容貌。实在是有够晦气的。当日苏家宅子附近起的山火一事,好在察觉的早,苏澶又处理得当。各府的姑娘们都只受了惊吓,或是轻伤。詹兰馨是回府的路上出的事,不算在此列。之后城中主管此事的忙了个日夜,确认并非有人蓄纵,而是自然山火。即是天灾。这天灾一起,不知从何处开始,就开始流传起这天降异象,是因为大越国这么多年来,始终没有立储之故。等一上朝,魏敛一方就拿此事做章,奏请皇上立储。以安民心。宋府内,宋初渺自回来后,就一直在府中休养,没再出过门。什么山火天罚都与这一方小院无关。诗宴当日的不痛快,也早被抛开了。素夏每天想的,就是如何将姑娘照顾好。而宋初渺此回恢复得也不慢,休养了些时候,即便不施脂粉,瞧上去双颊也微微透着嫩红。沈青洵从薛大夫口里知她情况,又想她似乎有些无事可做。这日就牵着那匹好生照料了些时日的枣红马,来了宋府。宋初渺一见表哥来了,不自觉就露出了浅浅笑意。表哥见了她也不多说什么,只道让她随他来。宋初渺就乖乖跟在他身后走。当真是一副很好骗的样子。沈青洵也浅浅笑。他这傻气的小姑娘啊。宋初渺尾巴似的缀在沈青洵身后走,直到看见了表哥牵来的枣红马。马儿见有人来,甩了甩暗红的马尾。又漂亮又乖。她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九点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流年遇见谁惊艳了时光2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35章宋初渺就站在离枣红马几步远,檀口微启,似在无声的感叹。刚回京时她过于沉静,不动不言似一幅壁墨。画虽美却全无生气。而此刻的她,一笑一叹,都是一景。若是成画,也是一卷铺开不见尾的长卷。渐渐鲜活且明亮。沈青洵不必再猜测揣摩,打量她神色,就知她是喜欢的。他上前拍了拍马背,对她说道:“来,这马很乖,不怕。”有表哥在旁,宋初渺是不担心的,她走近了些。见马儿好像在看她,就伸手过去摸了摸。皮毛顺滑,在掌心一贴,和绸缎一样。“送你,可喜欢?”宋初渺听了一眨眼,看向表哥。接着眼底亮起欢喜的星点,重重点了两下头。沈青洵一眼陷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