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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自己一样珍惜这次机会,毕竟能在知名画家的展览中开设一小块区域来作为苏梨的展区,是温沚熬了两周,追了大画家两周才拿到的机会。但苏梨并没有珍惜。画展的前一天晚上他们四个人还在畅想未来的苏梨会是什么模样,卢山月甚至都想好了自己要当苏梨的经纪人,温沚甚至都想好了要为他盖一间画廊,而许栖舟也想好了要为他的画推出服装品牌。可是第二天一早,苏梨却带着画消失了。无影无踪。他把他们三人留在了流言蜚语中,留在了咒骂和鄙夷中,留在了吃人的漩涡中,独自离开。一周之后,苏梨的画在另一家公司的画廊中展出,在开幕仪式上,媒体问到他之前策划好却没有实现的展出,他只回答了三个字。多么无情的三个字,让他们三人成了最大的笑话。哪怕时隔十二年,卢山月想起时还是觉得心疼。苏梨的逃跑,改变了他们命运的轨迹。温沚再也没办法在流言蜚语中成为建筑师,许栖舟也没办法背负污点成为设计师,至于自己,也只能回国接手父亲的产业。所以从温沚那里得知,他把苏梨带了回来时,卢山月有过痛苦。但他知道,比起自己和许栖舟的痛苦,温沚的痛苦更加难以言喻。他曾许诺为他建立一座画廊,那时候他是真的爱他。年少的爱那样纯净,却被苏梨放在脚下蹂躏。既然温沚都不在乎,自己又能站在什么样的位置上怨恨呢。但是在这样的夜里,卢山月仍旧心疼温沚。心疼他那些无眠的夜晚。卢山月和许栖舟走了很久之后,温沚才把苏梨从地上拉进房间。温沚安顿好苏梨,替他盖好被子转身要走,却被苏梨从身后抱住。“阿梓,今晚陪我好吗。”温沚缓缓吸了口气,将他的手拿开,转身摇了摇头。“你累了。睡吧。”离开了苏梨的房间,温沚一个人站在阳台上喝酒。他已经一周没睡过好觉了。仔细想想,好像自从离开老宅就再没有真正睡上一觉。温沚的睡眠向来浅,多年来一直睡不好,但时涧在身边的那段日子他总是睡得格外好,以至于他都快要忘记自己多年来那些不眠的夜晚了。如今再回到这样的日子,他竟不再习惯。温沚突然很想见那只小狐狸。就是现在。听到关门声,苏梨从床上爬了起来。他走到窗边看着开走的车,若有所思。温沚喝了酒没办法开车,不过他开到门口才想起来这件事。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脚上的拖鞋,摇头笑了笑。竟这样急。杜禾接到电话赶过来时并不知道他这么着急要去哪,当听到温沚说去剧组的酒店时,他才知道温沚是要去找时涧。杜禾有些意外,忍不住多看了温沚两眼。“怎么,还不开车。”杜禾摇了摇头,“先生,您知道时先生住在哪间房吗?”温沚顿了下,摇头。“你没查?”杜禾也摇头,“我以为您不需要,所以没有过问。”“但是现在这个点,查起来可能需要点时间。”温沚皱着眉头有些不悦,“现在查。”杜禾其实知道这种事问赵朗就行,但他就是不想让温沚这么轻易就见到时涧。明明温沚是自己的老板,但他就是有些不满温沚对苏梨的迁就。不过杜禾也不敢过多耽搁,很快便佯装着找了几个人查到了。“先生,在603。”温沚微微颔首,有些疲倦得靠在后座。“开快点。”到酒店之前杜禾便提前收到消息说酒店外面有很多记者蹲点,如果从正门进去,难免要被拍到。但温沚心急,等不了太久,只好联系了酒店的老板,对方正好是温氏的合作方,很快便为温沚开通了特殊通道。赵朗早就接到了电话知道温沚要来,这些日子里时涧从未再提起过温沚,心情也不好,赵朗知道他们吵架了。这会儿见温沚亲自来哄,他自然深明大义得把钥匙奉上,顺道给时涧一个惊喜。站在时涧的房间门前,温沚拿着房卡的手却有些颤抖。明明面对任何事都未曾害怕过,此刻竟有些说不上来的惶恐。杜禾小心翼翼得观察着周围,虽然时间很晚没人在走廊,但要是被看到便不好说了。杜禾抿了抿嘴,催了声,“先生,再不进去的话可能要被看到。”温沚这才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屋子里没有开灯,也没有动静,温沚站在门口听了会儿,只听到均匀的呼吸声。不过是几声呼吸,便让温沚的心莫名安宁下来。他忍不住循着微弱光线的指引走过去,轻轻掀开被子的一角,钻了进去。感受到时涧温热的呼吸落在自己鼻尖,温沚忍不住笑了。他凑近那张脸,在他前额印下一吻,突然就困意来袭。第18章让我睡会儿时涧这些日子总睡不好,大多是凌晨才睡着,所以早上总起不来,都得赵朗来叫。有了人力闹钟,时涧也懒得定手机闹铃,踏踏实实等赵朗来叫自己起床。不过今天早上时涧觉得自己睡了很久,他醒来时还是因为外面的阳光太耀眼了才醒。睁开眼迷迷糊糊得看见身边有个人,长得很像温沚,他以为自己还在做梦。时涧从来没梦到过温沚,这会儿看着对面的人睡得那么安宁,他忍不住伸出手在他脸上拍了两下。“睡得真踏实。”时涧觉得自己有点好笑,人家都不要自己了,自己还梦到他。也太作践了一点。不行,得赶紧醒来。时涧这么想着便狠狠掐了下自己的大腿。他一愣,有些傻眼。梦里应该是感觉不到疼的,可为什么现在会这么疼?时涧浑身一寒,吓得从床上掉了下去,磕到了床头柜,疼得他抱着头哇哇大叫。温沚其实早就被他拍醒了,不过他没敢睁眼,这会儿听到时涧的叫声,他忙睁开眼起身凑过去,抓住他的手将他拉了起来。“怎么了?撞到哪里了?”时涧被他拽着手腕,突然就忘记了脑袋的疼。他紧紧盯着那只握住自己手腕的手,又将眼神从他的手移到他的脸上,从他紧皱的眉头间看出了他的担忧。实在是太可笑了。不知道为什么,时涧突然红了眼,眼泪不受控制得往下流,他自己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见他竟然哭了,温沚慌了神,左右检查着他的身体却找不到伤口。“别哭,哪里受伤了?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