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小说网 - 耽美小说 - 萧先生待产记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

    厉衔开车,王春花拎着黄豆坐在后座。

厉衔本也让萧玉坐到后排去,副驾驶其实很危险,万一出了车祸,伤害便是致命的。

萧玉非说要陪他坐在前排,路程遥远,他得提醒着他家大熊。

厉总裁苦笑,媳妇儿啊媳妇儿,你就犟吧,那拉磨的驴可不是你近亲吧?

十月底,东北的小林场,三个人带着二锅头和黄草纸来到厉衔他爸的墓碑前。

这里刚下过一场小雪,围绕在四周的高大树木积着层薄雪。

小土路上了冻,硬邦邦的冻脚,围上围巾的脸红彤彤,鼻子冻的总想流鼻涕。

萧玉护着王春花走在他和厉衔中间,三个人胳膊挽胳膊并排走在拥挤的小路上。

说是小路其实都不能算路,脚下稍不留神便会踩到枯树枝或者冰雪块。

“妈,你可抓好你儿媳妇儿啊,我抓着你,别摔着。”

厉衔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手里拎着黄草纸和二锅头,要是不戴手套,估计他们的手也要冻掉了。

“放心吧。”没想到王春花和萧玉异口同声道。

黄豆被他们关在了车里,幸亏没带出来,要不然这会儿就真的只能做烤rou串了。

山里可真冷啊。

萧玉走的稳,右臂圈着王春花的腰和胳膊怕她摔倒,老年人的身子骨可没那么好恢复。

找到石碑,厉衔用防水手套扫走他爸墓上的雪,遗落在上面的碎雪便慢慢化化成了水。

厉衔蹲在墓碑前,脱了手套,没什么知觉的手慢慢拧开酒瓶盖。

白酒倒进红色的小瓶盖,跟随着厉衔嘴里说话撒在他爸的墓碑前。

“爸,我和妈还有萧玉来看你了。”

萧玉原本想蹲下,弯了膝盖被一边站着的王春花扶住。

“好孩子,咱不讲究那些,站着等会儿,烧完纸咱们就回去。”

“好,妈。”萧玉掺着她的胳膊,注视着厉父的碑。

两个人没有打断厉衔和他爸“说话”。

第二瓶盖酒缓缓撒在雪地上,湿成一大片水,冷冽的寒风吹走酒的辛辣烈味。

“爸,现在山里不让放炮,我就不能给你听响了,可别怪我。”

说着,厉衔拿过手边一整个黄草纸,放在刚才撒了酒的地方,又浇在上面许多,用手掌护着打火机点燃。

气温太低,山里唯一的火苗在酒精的助燃下着起来。

“天儿真冷,爸,你冷不冷啊?”

萧玉站在旁边,闲着的手心攥起。

他记得厉衔刚开始奋斗的时候,没有时间在学校上课,忙着在公司“站”起来,忙着安慰他妈。

那时候他刚从心里的阴暗点走出来没多久,对陌生人和陌生事物带着抵触感,偏偏厉衔忙着家里的事。

两个人按照俩妈的意愿刚领证,厉衔却没能待在他身边帮助他“重新”面对世界,他也没能帮扶着厉衔度过难关。

那时的他们俩就像都溺了水,谁也没能救了谁。

可终归,厉衔是最让他心疼的。

一个从小虎到大的熊孩子学着打点公司,学着把握人情世故,还要面对一堆人的质疑和抵触。

“快年关了,爸,酒驾查的严,我就不和你吹一瓶了,你等过年。”厉衔顿了顿。

又说,“不行,这还得看我媳妇儿啥时候生,要是赶上过年生,我们就得晚点来看你了。”

厉衔的声音像山间清冷的风,每说一句话,冰刀子一般的凉风便吹进嘴里,“爸,你要抱孩子了,开心不?”

黄草纸燃烧殆尽,火星子被冷风和寒雪吹的一丁点不剩。

厉衔感觉他的膝盖和脚已经没了知觉,手里的二锅头还有半瓶酒放在墓碑上,“爸,你在那边儿好好的啊。”

他回头看看裹了围巾还带了帽子的他妈,又回头,“妈我照顾的好着呢,和我丈母娘旅游逛街,身体不错,你就放心吧。”

慢慢带上手套,站起来,后退一步,“爸,我们走了,过年再来看你。”

转过身,问他妈有什么要和他爸说的。

王春花的脸差不多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眉弯弯,“我和你爸近着那,梦里见了多少回了,走吧。”

萧玉扶着王春花跟着厉衔转身往回走,离开墓地之后又回头看看墓碑,心说让他爸放心,他家大熊和他妈都会好的。

老家实在太冷,三个人找了个东北小馆,吃了最地道的酸菜饺子和铁锅炖鱼。

在东海那座南方沿海城市待久了,最初的味道已经成为一种记忆,连他们爸妈都不怎么做起的味道。

十一月,厉衔开车带萧玉去做第三次产检。

医生估计萧玉的预产期在十二月中旬,也就是说还有三周。

两个大男人拿着刚取来的彩超片不知所措。

上面的小东西比上一次他们拿到的片子又具体了些。

医生说胎儿发育的很好胎位也正,现在适合做一些胎教,还是有用的。

第一次见到肚子里的小东西时,图形像个带壳的花生。

第二次,小东西初具人形,可以看到他的小脑袋和小身子蜷缩成一团。

第三次,片子上已经能看到孩子五指和模糊的小脚丫。

医生没有告诉他们孩子的性别,直说查不到,两口子也不在乎。

只是现在看着马上就要诞生的孩子突然的紧张起来。

这可是他们两个精血融合的结晶,他安然睡在萧玉的身体里接近七个月,还不知道要再待多久才能出来。

初为人父,厉衔紧张,萧玉紧张胜过害怕。

男人生孩子的例子太少了,他害怕自己和孩子会出现什么意外,就像高三时,他和他的狗一样。

万一真的意外了,留大熊一个人在这世界上怎么活?

就像他妈王春花,没了老伴儿的陪伴,一个人该孤独的时候总归是孤独的。

厉衔看着他媳妇儿的脸色就知道萧玉又在瞎想,把车停到路边,拉着他在人民公园坐着去。

上午十点,阳光晒的很暖和,正赶上周末,广场人有不少孩子和家长。

也有下象棋的老头,滑轮滑的少男少女。

厉衔把车里的坐垫拿了出来,垫在台阶上让萧玉坐下,静静地看着广场上的熙熙攘攘的人。

蹒跚学步的小孩在年轻爸爸的拉扯下朝mama走,最后一步扑进mama的怀里。

笑的喜咯咯,脑袋上的毛线帽顶着个小绒球,随着没有威胁力度的微风飘摇。

萧玉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一家三口,心想着等他们的孩子剩下来,也要给孩子买一顶那样的脑子,柔软、可爱、保温。

“媳妇儿,还害怕么?”看见这么可爱的小孩儿,还害怕么。

广场上还有和mama闹脾气的小男孩儿,撅着嘴巴拉着mama往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