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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哭腔一声一声喊他小哥哥,又羞又恼的任人把手伸进小衣裳,却没心没肺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楚辞不问他是不是看到了,也不问是不是生气了,只是越发地腻着他,早上睡眼朦胧地挂在他脖子上陪人吃饭,晚上坐在火炉便困顿地东倒西歪等他回来。连夜里都很乖,醒着时就主动地窝到他怀里,被欺负哭了也不抱怨秦尧的脸却一日冷过一日,抱着楚辞的力道一夜重过一夜。前朝新科进士们越来越闹腾,秦尧冷眼看着,因为楚辞进来模糊的态度,他也并未给出过什么明确的指向,只把齐苼扔进了朝堂当靶子,为楚辞拦下火气。齐苼被教的很好,楚辞和赵兆交给他的,在风云变幻的朝堂之上最是实用,他飞快地成长着。以韩穆为首,是激进的,像一把剑劈开前路的新派,以齐苼为首的,是如前朝一般守旧温吞的旧派。新派不满楚辞,韩穆却算得上是楚辞一手提拔的;旧派同样不满楚辞,齐苼的命却是楚辞救下的。新派旧派对立对峙,楚辞身处宫中,这一切却都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楚辞曾经为韩穆和齐苼求下的那一个承诺,如今显得越发危险了。☆、第60章韩穆和王翎快要成亲了,因为是秦尧赐婚,也没人敢出来阻拦,只是韩穆从家里出来那么久了,身边没有长辈,少不得他们多帮衬着一些。楚辞和秦尧不便现身,楚朝见过了韩穆,已经把话说开,只是还避着王翎,楚辞想要问问赵兆可不可以帮一下忙。赵兆这几日一直来去匆忙,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楚辞觉得自己贸然请求有些打扰,便主动问:“师兄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吗?”赵兆虽然忙碌,但难得的气色很好,心情也不错,闻言顿了一下,想着楚辞自幼在京中长大,说不定她会知道,于是便说了。还有些不好意思:“那日我遇到了一个姑娘,穿着一身红衣骑马,从巷子里过,还帮我拿回被偷走的荷包,我想和她当面道谢,却找不到人了。”楚辞闻言一愣。就算喜欢穿红衣的姑娘不少,可是还能骑着马在外面走,鞭子还用的很好的,就只剩下一人了。还是楚朝曾经的未婚妻,韩穆如今未过门的妻子。楚辞的怔忡太过明显,赵兆一眼就看出楚辞一定是认识的,只是因为某些缘由不好对他开口。赵兆说:“我只是想当面对她道谢。”楚辞扶着额头沉默了许久,最后只能说:“她要成亲了,和韩穆,你去了就能见着她。”赵兆也愣了一下,表情未变,笑着说:“这是好事啊,韩穆是青年才俊,他们两个很相配。”楚辞知道赵兆重感情,拿起放下皆是不易,有了想要认识的姑娘本事好事,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人会是王翎。楚辞有些难过,这一团乱麻的局面简直让人头疼。不过好在这几个人都是及有分寸的,就算是面对面坐着也不会闹出什么事来。可正是因为如何,才更加的让人难过。明明都是很好的人,楚辞希望他们每个人都能过的幸福,可是最后却只能叹一句造化弄人。要是科举晚一天,哥哥和王翎早一天相遇,要是师兄和王翎不曾遇见……是不是所有人都不会留有遗憾。可是没有如果。“师兄,”楚辞对赵兆说:“你要是不想去,就不去了。”赵兆摆手道:“哪里就连见都见不得了,不过是一面之缘罢了,不至于惊鸿不忘,阿辞不必担心我。”楚辞却不放心,对着楚朝原原本本地说一遍,嘱咐他多照看些赵兆。楚朝知道后长叹一句——造化弄人啊。说完楚辞又问起他这些年去过那里过得好不好,楚朝一一答了,说起最多的地方是流放犯人的苦寒边境。楚辞轻声问:“你去哪里做什么?”楚朝揉揉她的头,把人揉得东倒西歪一头长发炸起,哈哈大笑着,说:“我去找人啊。”他说起这些佷坦然:“京中能被一手遮天,可是那里他却鞭长莫及,做过了错事就该认错,犯了罪就要杀头,因果昭昭,总能找到马脚。”“在高处站了那么久,视万民为草芥,他不配为人父为人夫,你曾经受过的,就让他都尝一遍吧。”楚序微为相的时候,还保留着虚伪的仁慈,犯了错的官员很少直接处死,大都会流放,只是能够走到流放之地的人很少,大部分都死在了路上。这是线索,也是证据。楚辞问:“找到了。”楚朝点头:“找到了,不然我不会回来的。”现如今的猜测和谩骂不过是一盘开胃小菜,真正的还在后面。兄妹两个身隔千万里依然心有灵犀,连做的事情都一模一样。楚朝叹了口气,看着楚辞交代:“剩下的事情你不要插手了,干干净净的,当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就行了。”楚辞被逗得笑起来,捂着眼睛说:“可是我一点都不漂亮啊。”然后同他讲宫里原来有个叫明月的宫女多么美丽。楚朝不知道半年前的楚辞是什么模样,是不是真的被一个宫女比了下去,他只知道,只看到,现在的楚辞明媚温柔,像一株向阳开的灿烂的花朵,散发着勃勃生机。她有一种近于虚幻的纯真,还有无声柔软的媚,美得千姿百态仪态大方。楚朝戳着她的手背,认真道:“不,你是最漂亮的。”然后假装不经意地提起:“你的小院子已经按照你的喜好收拾好了,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吗?”楚辞捂着眼睛,手指慢慢地下滑,有些轻快地说:“打扫干净就好啦,毕竟是要住人的。”楚朝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他对你不好,还是你不喜欢他?”楚辞摇了摇头,“都不是。”楚朝不懂:“那这又是为何?”楚辞冲着楚朝招手,楚朝附耳过去,听她一番言语,失笑道:“你们这是……”旋即拍拍她的肩膀:“那我就为你备好嫁妆就是。”只是想到秦尧,又忍不住关心:“要是你不和他说明白了,他怕是不会放人。”楚辞仰着头,姿态很是倨傲,像一只白鹤一样,哼了一声,没好气道:“他既然能逼着我嫁,我自然也能逼着他离,一来一往两不相欠。”楚朝难得的没有赞同,评价道:“瞎折腾。”“就是要这样啊,让他想明白了,不然稀里糊涂地过了一辈子,最后生气了都不知道该恨谁。”楚辞总结道:“我可不是好娶的,娶了之后要是再想甩开,那也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