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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以前吃火锅只有蒜泥、韭花,和芝麻酱、香油。”“你请人吃火锅的那家店,按理说不该有芝麻酱。”迟归留意过账本里夹着的发`票,江城火锅店必然是川系,他们偏好香油调味。“你怎么知道我请人吃火锅?”海湾诧异地抬起头,“还知道我在哪儿请的。”迟归捞出脑花和黄喉给他,解释说:“上次你发烧,我请人给你打扫卫生的时候,无意中看了你的账本。”海湾“哦”了一声,道:“说到打扫卫生,我有个问题……”“有个问题,然后呢?”迟归示意他有话直说。“就是……”海湾偷偷瞥了瞥他,咽下嘴里的虾包鱼丸,壮着胆子道:“你上午只谈了我们要不要在一起的事儿——我的意思是说——在一起后怎么样,你没说。我们以后该怎么相处,我……可以和你住一起吗?”迟归伸手敲了敲他脑门,好笑道:“当然是怎么相处得舒服怎么来,这也用事无巨细地制定出计划来?至于同居,你不觉得现在太早了么?”“可是我们之前不就同居了么?”海湾只顾着反驳,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现在的反应看起来有多着急,仿佛恨不能立时和迟归同床共枕似的。“之前你是过来暂住,我们之间没关系,生活步调无需一致,就像室友。”迟归捞出些青菜给他,“现在不太一样,你可以过来住,但我认为东西暂时不用搬。”“两个人一起生活是一件很复杂的事,即便是室友之间往往也容易产生矛盾,何况情人夫妻。这需要适当的了解和一定的磨合,否则效果适得其反,会影响感情进展。”海湾不过是想和他腻在一起,听如此说,便道:“那都听你的吧。”“但是我还有一个问题。”他停下筷子,紧张地望着他。迟归挑眉问:“什么?”“你为什么不睡我?”初次Chapter37.碗里的牛rou溢了出来,油渍渐渐凝结在边沿,锅中热气蒸腾,“咕嘟咕嘟”冒着橙红色水花。海湾静静等着,默默吃着,心中忐忑不安,对面却毫无动静。迟归将最后两颗丸子搛给海湾,手背顺势蹭了蹭他脸颊:“就这么想跟我睡?”海湾抿着嘴垂下脑袋,微微点头,“嗯”了一声:“想。”“为什么?”他戏谑地看着他。“因为……”哪有这样问的,海湾瞪圆眼睛,张着口呆呆许久,道:“因为我喜欢你啊。”迟归笑了笑,温声道:“那快吃,吃完睡你。”“……哈?”海湾一怔,随即回过神来,“哦哦哦,我吃……这就吃完了。”他手忙脚乱地端起碗,狼吞虎咽了两口,一块辣椒呛进气管,顿时涨得面目通红,咳得喉咙刺痛,连带声音都沙哑起来。迟归给他拍了拍,递上柠檬水:“就急成这个样了?”“我没有。”海湾简直无地自容,想要保住面子赌气回隔壁,又怕迟归不拦他真的错失机会,只好悻悻道:“我只是有一点急。”“有一点急都差点儿呛得窒息?”迟归衔笑看着他,“去卧室等我吧。”海湾闻言,忍俊不禁:“你说得好像古代去青楼的人说的话。”“我让你去等一会儿,我好收拾桌子。”迟归嗤道,“难道你要帮我收拾?”“我帮你收拾,说好了你做饭我收拾东西的。”海湾刚端起锅,又踌躇为难说:“不行,我得……洗澡。”迟归接过他手里的东西,颔首道:“去洗吧,里面东西都是全的。把今天刚送来的衣服拿两件过来,洗完换上。”“行,我先去拿。”海湾忙忙跑去隔壁,从大礼盒里翻出一套墨绿色真丝长袖睡衣,兴奋地在身上比划了两下。他抱着衣服回来,贴着玄关处的大理石砖,讪讪道:“衣服拿来了,那个……我……怎么洗啊?”“什么怎么洗?”迟归用柠檬消毒液狠狠擦了三遍桌子,还是觉得上面带着火锅味。他转过身,见海湾忸忸怩怩的样子,瞬间了然:“正常洗,瞎想什么?洗完把你身上这件衣服扔了,T恤上都是棉球,都快撕烂了,还穿。”“知道了。”海湾本想问他,做这种事洗起来,是否特殊些。平时常听陆远舟说,做羞羞的事之前,要先洗香香,否则外面白白嫩嫩,里面却不干不净。至于怎么个洗法,他一窍不通,零星知道些许,也是“灌水清理”这种冷冰冰的生理式字眼。海湾走进卧室,趁迟归尚未过来,抓紧时间拿出手机搜索半日,发现满屏幕都是做那种事的技巧,并未看到一条有用信息。他关上手机丢在一旁,好奇心异常旺盛地走进了迟归的浴室。这里与洗漱区隔断,吊灯下安置大浴盆,旁边是淋浴用的玻璃房。第一次在此洗澡,海湾锁好门,脱掉自己的衣服,顺手扔到了镜台前。他没有在浴缸里放水,而是走进玻璃间,打开花洒,一面冲着凉,一面在脑海中预演即将到来的画面。迟归不碰他的时候,他期待焦急,如今迟归严肃地说让他等,他又觉得羞耻而无法直视自己,仿佛古代侍寝的嫔妃,翘首以待君王。况且,他在这方面的知识少得可怜,单单怎样清洗一条,便难倒了他。海湾在浴室磨蹭许久,几乎蜕掉了身上的一层皮,自问毫无半分脏处,才放心地出来。迟归给他挑的睡衣质地轻薄柔软,上身之后效果奇佳,墨绿色衬得他肌肤如玉,虽是长衣长裤,但松松垮垮、半遮半掩,别有一番风情。他搽了些迟归的面霜,将头发吹干,仔仔细细地检视一遍,认定周身并无瑕疵之后,才鼓起勇气走出去。迟归还未过来,海湾在云朵般的大床里躺了一时,又翻过身趴了一时,惴惴难安地等着,不知在哪个“下一秒”里,他会拧开把手,大步进门,一把抱住自己。一直等到耐心慢慢耗光,期许消磨殆尽,迟归仍旧没有来。海湾忍无可忍,愤懑委屈像一只气球,在胸口膨胀作祟。他跳下床,撅着嘴冲了出去。迟归不在。厨房光洁如新,客厅空无一人,到处都无他的影子,居然凭空消失了。海湾此刻如同一个丢掉钱包的失主,急躁而又绝望,盼着将人找回来继续未竞之事,但内心隐隐明白,不可能。他一间间屋子地找,一扇扇门地推开关上,终于在拉开会客室的门后,瞧见了里面坐着的迟归。后者正错愕地看着他,海湾见桌上一台笔记本,屏幕上是一个隆鼻深目、棕发碧眼的外国人,不觉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