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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摸他的脸颊:“孤只想……只想执你之手。”慕毅轻叹。“臣是陛下的丞相。曾是陛下的太傅。”穆颜松了开来,“你若如此,孤便真成了孤家寡人了。”他唤道:“陛下。”将两人隔得很远。“子渊,孤只是,身不由己太久。想想我幼时和如今的光阴,就连婚姻都要强加于我。我今生得不到想要的,莫非还要糟蹋旁人一生陪着不想要的?”慕毅好像被噎住一样。他没法讲。他心里想的不过是迁就,只要她能成长些,开心些,安定国家,他怎样都可以。慕毅走后,她又会想起小时候的一些事。譬如,十三岁那年。她第一次倾诉心意,却被他狠狠推开,肩膀撞在屏风上,疼痛难耐。那是他第一次动粗,日后每每涉及这个话题,他都是躲避和无由来的失控般的愤怒。而她穆颜,当时是这优秀的皇子皇女中最不起眼的一个。她待人宽和,一副懦弱可欺的样子,圣上也只派了一穷困潦倒的进士来辅佐她学习四书五经,仅仅是儒家的典籍。慕毅,一位有大报复的名士之后,却也落得个公主太傅的虚名。当时的圣上其实早就知道他可是祖皇身边的能臣周虢的后代。慕姓是祖皇帝亲自赐之姓,喻同皇室一般。他不得志,也代表了家族的落魄。先帝喜欢看这些名士大家慢慢消亡,再也不打扰他独占江山罢了。穆颜那时八岁,为人乖巧,对这个老师也是言听计从。不久后慕毅便发现这位公主的才干远胜于其他皇子皇女,便悉心教导,将毕生所学尽数传给了她。直到那日。“慕太傅。”她满面羞红,一双大眼睛紧紧盯着他。“公主何事?”“我……”她欲言又止,左右张望了一下,又看看他,最后好像下定什么决心似的,拽着他的袖子,恳切地望着他。慕毅弯腰,然后是她嫩嫩的唇瓣贴了上来。当时慕毅因为窘迫或是紧张,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推倒在地,使得她撞在屏风上,肩膀受伤,到现在做事都有些不方便。然后他狠心的让她面壁。她回来的时候,瘦了一圈,眼睛也变得暗淡无光。唯有长进的,就是那颗渴望帝位的心。她勤奋努力,几乎找不到任何能责备她的理由。她杀兄弑父,赶尽杀绝。背后又怎会无人知晓,岁岁年年,慢慢的人们也不再计较暴君的死因,当今陛下为人亲切,国事上精明果断,是殷国史上三位女帝中,最为优秀的一个。世人却不清楚,她的帝路,埋了多少骸骨,撒了多少鲜血。她对权力的渴望超出了慕毅的想象。即使多多少少能猜到那些皇子们的死因,可就是想不明白,好好的女孩,怎被折磨成这般。他猛地想起那天,心里全是愧疚。也许只有她心里清楚。有权,才能随心所欲。有权,才能俯视苍生。有权,才能让他出人头地,不委身他人之下。穆颜回神之时,鼻头酸涩,眼眶里隐隐有些泪珠。自那之后,她就从未表达过她的爱意。只是将爱深埋于心底。越来越多的事情压制着,难免会渴望别人的关心。倘若慕毅早几年,在成婚之前去应科考,说不定,自己就能得到他了。可到最后,二人之间最大的阻碍,或者并非世俗偏见,而且深深的隔阂。她张张嘴,最后还是让他讲药放下,自己则起身,揉揉肩膀,有些酸痛。“来人,叫御医。”“诺。”。。。第3章司徒科举考试揭榜之日迫在眉睫,考生心里都捏了一把汗。穆颜看着写好的人名册,微微含笑。第一个名字,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司徒空。倒也随了丞相的愿。她手拿试卷,看着上面苍劲的楷书。“饱读圣贤,一心为国,为人老实勤恳,善谏,直言不讳,胸怀韬略,除了人有点直,也没什么不好的。”穆颜轻笑,“难得子渊说了这么一大串。看来你还真是个好手。”一旁吏部尚书轻声问着:“陛下,能否放榜?”穆颜拿起笔,做了朱批,又按上玉玺,才递给他,道:“去吧。诸位进士到大雁塔留名之后,便传到繁铧宫摆宴欢迎。”“诺。”司徒空,字湛清,淮阳闽郡人。在当地也就是个不起眼的秀才,苦读诗书,寒窗十载,如今一是举成名天下知了。“司徒家的大公子啊。”穆颜含笑望着窗外,“十家能士,渐渐回来了。”她竖起手指,细细数着:“慕家父子两位,淳家父子三位,如今司徒家又回来一位。”“陛下,这才回来三家。”南门馨帮她揉着肩膀,“就高兴成这样?”穆颜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小丫头,你知道什么。快好好做你的事吧。”南门馨被她点了一下,嘟嘟嘴,真的不再讲话了。说起这十家,乃是百年前陪着高祖打下江山的十位能臣,各有千秋。有人封侯,也有人选择归隐,常有十家归心天下归一之谈,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总之为能士她自然要重用。正午,烈日炎炎之时,二十位进士风尘仆仆,步入皇宫之时,皆是吃了一惊。这了大部分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世面见得不多,如今看了这般奢华的宫殿,自然是惊讶不已。最令人欣慰的是,这之中有个女子。二三十左右的年纪,尚在年轻,还长了一张娃娃脸,看起来更加可爱。穆颜站在宫门口,衣着朴素,鬓发轻挽,见众进士过来,亲自相迎。众人哪里会想到这是当今圣上,只是匆匆走过,那唯一的女性看起来也是不拘小节的,上来就拽着穆颜的手,亲切地叫着:“姑娘,圣上什么时候来?可是叫我们在这里候着?”穆颜笑道:“进去便知。”她又回头向他们看去,问,“那位是司徒先生?”司徒空从这堆人里钻了出来,看到穆颜,匆匆道:“在下便是。”穆颜郑重一拜,道:“见过司徒先生。”司徒空忙低下头去:“见过姑娘。”穆颜指向繁铧宫:“诸位请进。”众人行礼,向宫中走去,只见中间一圆桌,宽大无比,上面摆满了美味佳肴,让人看了都食指大动。考试足有两天,这期间自然是不在意吃的如何,现在一想,还真是饿得不行。一进士不耐饥饿,问道:“不知陛下何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