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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0

    厚度都是春夏两季的,样式也都是建康流行的款式。除了这些,临海公主另送来了暗色织纹的锦缎棉布等数匹,虽然没明说,单看那质地和纹色,便是给桓崇裁衣用得。

而另一个包裹里,则全是吴郡别业新制出的蔬果干、鱼酢、茶叶等各种干货,其中属那湖中产得银鱼干最多,几乎是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了她的口味。

清点完这一切,无忧道,“把吃得都收起来,衣物也都归置进笼箱。那匹灰绫放在最上面,到时候我自有用处。”

......

包裹里的东西归置完毕,无忧再等了一会儿,眼看着日头过午,送来的饭菜也都凉了,可那人还是没有回来。

这阵子多是突发的事情,所以这些天里,桓崇都是早间离开时和她约好,一旦遇事,他都会先遣人归家告知她一声。

...也不知今日,他到底遇上什么事情了。

他不在,无忧左思右想,心虚也渐渐地有些不宁。她瞧了眼那食案那因为凉透了而浮起一层油的rou羹,刚想召侍婢送回厨房去重新热一遍,这时就听廊下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和侍婢们的问安声。

无忧心下稍安,那人一推门,她便绕过屏风去迎,语气里还自然而然地带上了一点小小的埋怨,“夫君今日怎地回来得这般迟?”

然而,她刚笑吟吟地仰头望过去,便是大吃一惊。这人身上的白麻衣上满是脏污,脸上有好几处破开的伤口。看那状况,虽是大致上都处理过了,但眼角的那道箭伤因为伤得较深的缘故,仍向外泛着鲜艳的血色。

而至于那破了皮的唇角,则是因为血色暗下来,显得格外嫣红。

无忧顿时就有些慌了,“你怎地了?怎会伤成这样?”

桓崇瞧着她焦急的样子,嘴角一咧,竟是一笑。不想,他一笑似是又牵动了嘴上的破口,那笑容只好半扬不扬地僵在嘴边,显得有些滑稽。

见他这般,无忧更加急了,她蹙眉啐道,“才答应过我什么,转天又闹成这样。如今伤得这般狼狈,你倒还笑得出么!”

可话一说完,她瞧着桓崇望来的眼神,又心软了,“...你快过来,屋里有伤药,让我好好为你瞧瞧!”

桓崇赶忙应了一声。

和周光的一架,已是让他精疲力竭;等回军营,又当众受了那一百鞭刑,身上更是虚得脱力...都这样了,他还能快马归家。可想而知,这一路上凭借得可全是桓崇一个人的精神意志了。

尽管意料之中地挨了几句数落,可见了无忧为自己担忧的着急模样,他的心中还是生出了千万分的欢喜。

...这样,虽然也不错。可是往后,还是少让她为自己cao些心吧...

桓崇想着,顺手揉了揉发胀的额头,抬脚便要跟上无忧的步伐,不料才向前走了一步,腿脚一软,竟是险些栽倒在地上。

☆、第90章

身后“砰”地一声,去箱子里寻药的无忧慌忙回头,却见桓崇痛苦地弯下腰去,他身侧摆着得那面小三扇山水屏风却是被直接带倒在了地上,发出了刚才的那声巨响。

这下无忧可真急了,她一把推开了手里的药箱,回身快步上前扶过他,一迭声地连连问道,“身上很疼么?你究竟是伤到哪里了?我这就派人去请医官过来!”

桓崇顺从地偎着她,再由着她将自己扶坐到了榻上。才刚坐稳,见无忧要走,他竟然还有余力拉住她的手腕。无忧被他拉得一愣,脚下便迟疑了,桓崇再一使力,却是直接将面前的女郎拥进了怀里。

无忧睁大了眼睛,又气又急。她想挣着起身,可鼻尖贴着那人的肌肤微微翕动两下之后,她又不敢妄自乱动了。

桓崇的怀抱里,散发着一股隐隐的血腥气,这气味虽淡,却是他身上的药气和衣服上的凛冽青草气都掩盖不住的。

无忧不安地扭了扭身子,而后感到桓崇埋在她的颈窝里,极疲惫地呼出了一口气。少倾,他微微侧头,在她的耳畔低声道,“...不要走...营里的医官已经给我看过了,不过是些皮rou刮擦的伤口而已,并无大事。”

听了这话,无忧才稍稍放下心来。她轻轻动手推了推他,道,“一身脏污...先去洗洗,换了衣裳。”说着,她便要扶他起身。不料,刚扶上桓崇的肩膀,那人的眉毛便拧了起来,好似她触到了什么痛处似的。

无忧一惊,再跌回了他的怀里。这回,那双小手却是直接抚上了他的衣襟,蹙眉道,“你肩上也受伤了?!快让我瞧瞧!”

......

衣裳落尽的那刻,无忧便惊得说不出口了。

桓崇的背上已经上过一层药了。

可他的肤色白皙,纵使伤口经过了处理,乍一入目,那纵横交错的鞭痕淤青仍是给人以狰狞之感。

无忧的视线在他的背后的伤处慢悠悠地转了一圈,震惊之余,她的心头又似起了一丛难以言说的怒火。再见桓崇一眨不眨地侧过头来盯着自己瞧,那眼神竟很无辜似的,连神情也显出些颇坐卧不安的意思,无忧遂压下了心中的火气,只淡淡道,“我去让人送热水来。你先去浴房换了衣裳,把身上的脏污略洗一洗就出来。”

...这,似乎与他预想得软玉温香、嘘寒问暖不大一样?

按说,他们俩最近的关系进展神速,连他都能感受到无忧慢慢对自己打开的心防了...

桓崇呆了一呆。

见无忧那淡淡的目光再度向自己扫来,他的嘴巴张了张,又讷讷地合上了,只得含混地应了一声,起身去浴房稍事冲洗了几下,便出来了。

那医官给他用得是最基本的止血药粉,出来后,无忧便安排他坐到榻上,往他背上渗出血迹的伤处又均匀地撒上了一层药粉。

阳光太过明媚,照进屋中时,甚至能看到空气中漂浮得一簇簇微小灰尘。

屋中太过安静,药粉落下时,甚至能听到“簌簌”的细细声响。

桓崇坐在榻上,神情惴惴,安静如鸡,一双眼睛却是紧盯着身边那专注给自己上药的女郎。

伤口钝化,已经不那么痛了,可新的药粉撒上去,他背上的筋rou微颤,还是在额头上激出了一层冷汗。

背上的伤才处理好,见无忧的目光再向自己脸上的伤口望了过来,桓崇启唇,方要说话,自己的肚子却是不争气地“咕噜”一声。

他忙捣住了自己的腰腹,可已经迟了。却听无忧问道,“饿了?”

桓崇轻咳两声,再一抬头,见女郎的面上浮出了然之色,他忙尴尬一笑,唇角一弯,又牵动了脸上的伤口,眼角的疤痕一跳,瞧着有些凶恶,开口的语气却是小心翼翼的,“你用饭了吗?”

话刚说完,那张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