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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还未寻回玉匙,这却是头等大事。”猫儿立刻做出好奇之色,配合问道:“没了玉匙,挖矿的进度可是要停住?”大掌柜道:“挖矿并不至于停下,山洞中收着点化乌银石的矿引,没有矿引,炼制乌银石的进度便会降低许多。”猫儿忙忙又做出好奇之色:“在外买不到矿引?”萧定晔立刻叱道:“你好歹也是王妃,能否莫问这些无知问题?”她便滞在那里,面色涨的通红,许久方道:“臣妾记下了,再不敢多问。”之后果然不多问话,只狠狠将自己掐了一把,眼泪便在眼眶中打转。那大掌柜见此,忙忙打个哈哈,赔笑道:“王妃本就忙着内务,不知此间事也极正常。此事说起来却与两国邦交相关,催化炼制乌银石的矿引,主要产自克罗,克罗想要用大批粮食换……”萧定晔便接过话头,同她道:“本王现下手中哪里有那么多粮食同他换矿引。此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寻来这么些,本来用于这点乌银石矿,便算不全够,也能够七成。”猫儿便拉着脸点头,低声道:“臣妾知道了。”他便近前两步,刻意道:“你日后要当皇后,这些事情怎能不知?莫整日将心思放在同人争风吃醋上。”她怯怯道:“臣妾知错。”大掌柜见所谓的王妃在泰王面前,果然是一副威风不起来的模样,心中对午间给泰王身畔塞人的打算越加笃定。只要将泰王哄好,兄弟们闯下的丢失玉匙的错处,便有转圜的余地。至于那个瞎了眼珠子的兄弟以及吐了血的黄大酒,虽说吃了些亏,可能保住性命已算不错。一行人再往前,要到矿洞处,已有人手上拿着帷帽和护衫候在洞边。大掌柜解释道:“矿洞中灰尘漫天,吸进腹中,危害极大。帷帽上有面纱,能护着头脸。”萧定晔点点头,待要抬脚迈进去,猫儿却在一旁拖后腿,讪讪道:“王爷,臣妾……”萧定晔便肃着脸道:“又如何?”她扭捏半晌,支支吾吾道:“臣妾早上饮了一大碗汤……”萧定晔面色立刻不耐:“你总是这般麻烦。”他往大掌柜面上瞟去一眼,大掌柜便哈腰道:“小的唤粗使婆子带王妃去略略歇息。”猫儿向萧定晔眨眨眼,跟在大掌柜身后而去。矿区歇息之处没有院落,只有几排土坯房,十分简陋。待到了房前,大掌柜一声喊,从一个简陋的伙房出来一个胖乎乎的五旬婆子。婆子身上系着围裙,两手沾满油,站在檐下喊道:“喊啥?正忙着熬猪油!”大掌柜忙忙上前,扯着婆子的胳膊往前提溜,悄声道:“这是贵人,千万莫怠慢。带贵人去净房。”老妪两手一摊,大着嗓门道:“哪里有净房?掌柜现盖一间出来?”那掌柜就讪讪同猫儿一笑,又扭头压低声音呵斥老妪:“去寻恭桶!”婆子又是一摊手:“哪里有恭桶?旱厕都没一个。你们老爷们哪个是要脸的人?不都是光天化日撒野尿?”大掌柜心头一阵骂娘,吆牙切齿,一字一字道:“你们娘们儿家家在何处如厕,便带贵人去何处,可成?”婆子被他喷的一脸唾沫星子,用油手一抹,一张圆脸立刻油光闪闪,显出些地主婆的风姿来。她哈腰上前,面上挤了些笑,同猫儿道:“贵人同老婆子来,贵人娇滴滴的小娘子,来了这矿上,可就要开始遭罪……”又将话题转到猴儿身上,笑道:“今儿一大早就听闻,有位贵人收养了只猴崽子当儿子,老婆子还当是说笑,未曾想竟是真事。人常说猴精猴精,贵人莫被猴儿骗了,这些小畜生为了两口吃食,什么鬼事都做的出来。”婆子少见贵人,又没什么心眼子,边走边同猫儿拉起了家常。猫儿忙忙趁机问道:“要去何处?龌龊之地,我却见不得。那大掌柜住何处?”婆子撇撇嘴,往一排房的端头一指:“那些臭汉子整日带着姐儿乱来,屋里龌龊比旱厕还不如,贵人还是跟着老婆子往前头去。”猫儿转头瞧着那屋子虽掩着门,却开了半扇窗,心下有了主意,立刻同婆子道:“你可备了如厕绸布?本夫人可不能纡尊降贵用树叶,恶心死人……”婆子“哎哟”一声,笑道:“我们这等粗人平日都是抓一把草了事,老婆子我倒是未想到贵人的身份……”她立刻道:“贵人等在此处,我去寻大掌柜,极快赶来。”猫儿立刻挥手:“不着急,慢慢来。”待那婆子在前头拐了弯,她立刻抱着小猴奔向那间窗扇半开的屋子。只将将在那窗外露了头,她倏地急急下蹲,一颗心狂跳不止。屋里有人。像是个女子,歪在床上背对着窗户。她鼓起勇气悄悄起身,探头探脑从窗户望进去,刻意发出点声音,那女子睡的深沉,并无半丝儿反应。猫儿左右一瞧,立刻将小猴放在窗户沿上,从袖袋里掏出小猴早间偷来的纸片,塞进小猴手中,指一指房里的一方桌案。小猴果然聪慧,倏地从窗户里一跃而入,悄无声息跳上那桌案。猫儿心下一喜,已向它竖起拇指夸赞。谁知它的聪慧只持续了一息,便在桌案上开始踱步。左看看,右看看,不慌不忙,冒充内行。猫儿额上立刻渗出一层冷汗,不停的向猴儿打着手势。猴儿歪头看它半晌,竟然弯着腰身将脑袋探进桌案底下,伸出爪子握住了一只抽屉把手。把手上虚虚挂着个铜锁,并未锁死。猫儿一滞,慌忙向小猴摆手,心中无望大喊:“完了完了,这回是真要完了……”小猴瞧见她的手势,立刻咧了咧嘴,小爪子一扒拉,便将铜锁摘下来,“咚”的一声丢去地上。继而抓着把手潇洒的往外一拉,“咔嚓”一声,抽屉被它拉开一半,露出里间乱七八糟的物件来。床上沉睡的女子倏地转了个身,陈旧薄被半垂,露出半个颈子,并未睁开眼,只嘟嘟囔囔道:“又做甚?折腾人半宿,不让人睡个好觉……”猫儿站在窗边,只觉头顶随时都有一把大刀落下来,拼命向小猴做手势。然而此时,小猴辜负了她过去近一个月的悉心教导。小猴只将手中捏着的纸条往抽屉里一丢,便恢复了好奇的天性,扒拉着抽屉里的玩意儿,对什么感兴趣,就将什么塞进它的衣裳里。床上的女子不由埋怨道:“真烦人……”提上被子蒙住脑袋,将自己与嘈杂声隔离开来。猫儿缓缓舒了一口气,立刻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