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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恢复寂静,萧定晔二话不说,拎起猫儿,将她往洞口里一塞,用力往里面推了进去。洞口狭小,猫儿的腰身将将挤进去,便被卡住,再也前进不得。萧定晔惊咦道:“你何时吃的这般胖?”猫儿艰难的喘了一口气:“不是胖的……”“那是什么?你在废殿缺衣少食,也能吃的腰身这般粗壮?”她险些哭出来,咬着后槽牙道:“男人和女人……有不一样之处!”他过了半晌,扑哧低笑一声,方严肃道:“你吸气,吸气的同时我再推你。”猫儿忙忙配合着他,三五下才被推进去,萧定晔灵活的往里一窜,两人顺着坑道不发一声往前而去。四周漆黑,坑道只有半人高。前路一开始极陡,两人身子后仰,约莫行了一刻钟,方渐渐平缓。此时再无任何人声,也无任何光线。猫儿的心咚咚乱跳,不知何处就藏着一只恶鬼或者猛兽,随时都要跳出来将两人一口吞下。她越行越慢,越行越慢,到了最后,腿软的再移动不了一步。萧定晔的声音在身后悄声传来:“要不你换去身后,我来开路?”她立刻拒绝。她不能忍受身后随时可能有陌生人、或者一只鬼,悄无声息的跟着她。她的声音里带了哭腔:“我怕……”他低声讥诮:“你是阎罗王妹子,不怕死,不怕鬼。你怎么能怕?!”她转身去拉了他衣袖央求道:“离地面还不算远,我一个人上去,可以的。我帮不上你……”他叹了口气,对她的价值给予了肯定:“谁说你帮不上?你可是灵魂人物。”他问她:“那些妆粉没遗失吧?”她立刻去摸袖袋。扎的紧紧的袖袋里,各种不同用途的妆粉重重垂在袖中,仿佛她此行是为了向地下之人推销她的买卖。他鼓励她:“等我们出去,我就告诉你我皇爷爷的事。”她略略有些安慰,心知现下要转头离去是万万不可能,可到底从未遇过这种事,心中惧怕万分,不敢往前移动一步。僵持间,她颈子上一凉,一个什么坠子滑进她衣领中。他悄声道:“本王的坠子,先存在你这里。价值千金,你还有何不放心?”她立刻一惊,继而开始美滋滋,探手握了坠子在手中摸索半晌,鉴不出好坏,只得含笑威胁道:“你可莫诳我,银子是我的底线,受骗了我要发疯。”他听出她语中的欣喜,叹了口气:“爱银子不要命,说的就是你这种。走吧,大小姐,再等下去,天该亮了。”她立刻将坠子重新塞进衣领中,腿上略略缓过来些力气,一只手探到身后拉住他衣襟,猫着身子渐渐往前挪去。前方通道渐宽,空气开始畅通。到了路尽头,她探手往前摸索一回,再下意识往后一拉。空的。她倏地回头,伸直了双臂往前急急探过,险些哭出来。空的,鬼都没有。娘的萧定晔凭空消失了!她后悔,她太后悔了。她就应该忍住毒发之痛,不该和这废物皇子结什么盟,倒头来他没有替她解决任何问题,她反而要被他带累至死。“萧老五……”她压低了声音呼喊。没有回应。“萧废物……”她的身子开始发颤,紧咬牙关,不让眼泪掉下。她一路摸索着往回行,便听周遭忽的传来极其轻微的脚步声,熟悉的铁锈味立刻充斥在侧。来者轻轻拽住她衣袖:“走,从这边走,这边有动静。”她简直杀人的心都有。她几乎扑也似的掐住他颈子,咬牙切齿道:“你再悄无声息的消失,姑奶奶立刻大吼,将你拖进死地!”黑暗中,他怔忪了几息,方挣脱她的手:“果然是母老虎……”他拉过她,低声道:“抬头,顶上还有坑洞,我们从这处上去。”一使力将她抬高,她再顾不得同他置气,立刻将双手举高到顶,果然摸索到一个更大的洞口。他再往上一使力,她便攀进了洞口,闪身去一边,等他跃了上来,立刻揪住他衣襟。上面的坑道离地面近,受了大雪的影响,温度陡降。宽度已是两人宽,高度也有一人多高。萧定晔此回极其谨慎,将皂靴脱去,只着罗袜行在坑道中,一言不发。前方渐渐传来昏暗亮光,昏暗中,有两三个侍卫前前后后不停巡视,不知在守护着什么。萧定晔往墙体凹陷出一指,让猫儿站过去,做出个噤声的手势。猫儿从善如流,立刻藏身进去。不多时,地面轻微传来摩擦声,萧定晔已经拖着个昏死的侍卫过来。在他再离开前,他命令道:“将他衣裳解下,套在你身上。”第110章侍卫妆(一更)手指蘸取眉黛细粉,萧定晔蹙眉道:“闭眼。”猫儿立刻闭眼,只觉着眉弓处歪歪扭扭被涂抹过。她心觉不妙,立刻睁眼。果然,萧定晔已抖着身子,极力绷着笑,做出一本正经的神色:“你放心,我画眉的手艺极好。”猫儿哼哼了一声,向外指了指:“能骗过旁人吗?”他摇一摇头,埋怨她:“怎地不带铜镜下来?”她对萧定晔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是怎样的基因和教育,才塑造了这样一位脑回路清奇的皇子。旁人击晕了侍卫,要么突围,要么换上衣裳就去冒充。这位皇子,击晕了侍卫,下一步却是……拉着她化妆!大爷,深更半夜的坑道里,谁会在意你同地上的昏迷的两个侍卫有一文钱的差别啊?萧定晔显然对她的肺腹诽不以为然。他见自己搞不定她的妆容,只得将妆粉丢给她:“你自己画,好好画,你不知道三哥手底下能人辈出,如若撞到个火眼金睛的,此处就是你我的葬身之地。”她只得一边瞥着地上一个矮瘦的长相,一边摸索着将自己画的离他相似一些。待画完自己,她再将萧定晔面上的妆容检查过,萧定晔将两个侍卫往旁的坑道里一塞,两人方从凹陷中出来,身披盔甲,手握腰间大刀,一前一后往前方而去。坑道墙壁上火把憧憧,刚顺着前路拐个弯,迎面便行来一个侍卫。那侍卫瞧见两人,微微有些诧异,问道:“‘秋叶’,你同‘螳螂’还不换班?”两人立刻一顿。娘的谁是“秋叶”谁是“螳螂”啊?!坑道里寂静了两息,走在前方的萧定晔试探着答道:“这是最后一遍,巡完就走。”那侍卫“哦”了一声,好心催促着:“快些回去,他娘的一连扛了三日,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