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

    [主子妳為什麼會幫莫雲雲?]

    七美好奇的問。

    她的年紀比顧明之大上五歲，還有著青少女的活潑跟開朗。

    但她不是跟顧明之一起長大的，所以對顧氏女她敬畏卻不感到恐懼。

    顧明之喝了一口水，微微一笑:[我沒有幫她。]

    她幫的是未來的顧氏女。

    七美更加的好奇了。

    這些日子來有機會來見主子的人，誰不想從她的嘴裡聽到一字半語的。

    可是主子卻沒有理會他們。

    但莫雲雲她卻見了兩次，只差沒有直接了當地告訴她該怎麼做而已。

    [可是主子妳很偏愛她。]

    否則她不會見莫雲雲兩次。

    顧明之吃了一口小茶點[我不是看她，我是看二十年後會血洗整個西南地區的蠱女。]

    只是現在那個孩子可能沒有機會出生了，那麼命運會在甚麼地方，選擇誰來替代她呢。

    聽到二十年後西南軍區會被血洗，七美的臉色就大變了。

    她的親人在西南地區啊。

    顧明之看了七美一眼。[放心只要莫雲雲在國都待在九月過後，那麼那個蠱女就不會是她生的。]

    那麼西南地區自然可以逃過被血洗的命運。

    可是要其他的地方就不一定了。

    聽主子這麼說，七美放心多了。

    [可是莫雲雲又怎麼會生下蠱女，她的丈夫可是現任西南軍區的代理軍長啊。]

    蠱女。

    雖然她沒有見過。

    可是她聽教導她們的嬤嬤們說過。

    蠱女是從出生起就在體內植入幼蠱，讓蠱女習慣體內的蠱蟲，時間一久蠱女跟她體內的蠱就是一體的。

    但這樣的幼女死亡率非常高，往往上千個孩子只能活下來一個。

    而活著長大的孩子就是蠱女，這樣的蠱女要是有心就可以造成無數人的死亡。

    但那些會被養成蠱女的，都是無父無母或是貧窮人家的孩子啊。

    顧明之沒有回答。

    七美依然張著好奇的眼睛看著主子。

    被像小狗似的眼睛看著，顧明之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就是人心啊。宋天明還這麼年輕就成了西南軍區的代理軍長了，有野心的人誰不想要這麼個乘龍快婿啊。偏偏這個乘龍快婿已經結婚了，如果女方是什麼世家貴女那麼也就算了，偏偏是個父死母亡的小孤女，這國都裡有誰會把那麼一個小孤女放在眼裡，所以莫雲雲也就成了擋路石了。]

    [對他們來說這樣的擋路石動手搬開也就行了，當然他們也不會狠到要了

    莫雲雲的命，但是人生在世誰能保證沒有意外。莫雲雲在國都當然不會有問題，可是如果她去了西南軍區的路上出事，那跟國都的人有甚麼關係。]

    [等個兩三年宋天明在西南軍區站穩了腳步，那麼把女兒嫁過去不是剛剛好。甚至急一點的，可能不到一年就要跟宋天明談聯姻了。]

    這就是人性啊。

    七美的臉色一變。

    才十七歲的她還是個孩子，她這兩年跟在顧明之的身邊雖然是見過不少世面，但是聽到這話，依然覺得心裡不舒服

    。

    五美把七美往後拉。

    跟七美比起來，已經十八歲的五美顯得穩重了許多。

    [主子既然莫雲雲有可能會生下蠱女，那麼為什麼要留下她。]殺了她不就行了嗎。

    顧明之看著五美，臉上雖然帶著笑，但是眼睛卻已經冷了。

    [我既然說過會保她到她平安生產，就一定會保她，至於她會生下誰的孩子，她孩子是男是女，是會血洗一方的蠱女，或是鎮守一方的大將就跟我無關了。]

    聽顧明之這麼說，五美的臉色雖然沒有任何改變，但是她的心跳加快了好幾下。

    她知道顧氏女這話不只是說給她聽的，但是她還是心驚膽跳。

    因為她知道她跟七美不一樣。

    七美雖然有點小私心，但是那點小心思在顧氏女的面前無傷大雅，甚至她還會覺得有趣。

    她的家族也只希望她好好服侍在顧氏女的身邊而已。

    可是她不一樣。

    她雖然是她母親的長女，可是她卻不是家裡最受寵的那個孩子。

    她的爺爺奶奶最寵的是她三叔的女兒，大她三歲的堂姊。

    她之所以會開口問，也是因為奶奶給她的命令。

    她奶奶看上了宋天明，想要把堂姊嫁給她，所以莫雲雲就是那塊擋路石。

    而顧明之這話一出口，不只她會把話往家裡傳，其他的人也會。

    這樣以後要是莫雲雲有個意外，誰家把女兒嫁給宋天明，誰家就有可能是害了莫雲雲的人。

    她奶奶向來看中名聲，她是絕不會讓她寵愛的孫女背上這樣的名聲的。

    但是....

    她知道這一次西南軍區的大清洗，自家損失了不少人。

    家裡需要重新在西南軍區跟人聯姻，而宋天明就是那個最好的人選。

    爺爺奶奶會怎麼做，她不知道。

    可是她現在唯一慶幸的是，她服侍在顧氏女的身邊。

    至少五年內爺爺奶奶不能拿她當聯姻的工具。

    等五美跟七美離開後，蘭嬤嬤才走向前來。

    [主子妳不需要跟她們說這些的。]

    主子告訴她們這些是一種警告，也是一種勸戒。

    顧明之只是看著前方的玫瑰淡淡地說:[嬤嬤如果莫雲雲的命運能夠改變，那麼我的命運是否也可以改變。]

    蘭嬤嬤伸出手來抱住顧明之安慰的說:[會的，會的，我的小主子一定能長命百歲，平安過一生的。]

    聽蘭嬤嬤這麼說，顧明之笑了出來。

    顧氏女那有可能能長命百歲。

    但是聽蘭嬤嬤這樣說，不可否認的她的心情好上許多。

    不能長命百歲又如何呢?

    就算只能短短的活三十幾年，她也要過得痛痛快快的。

    既然莫雲雲可以改變她的命運，那麼她當然也可以。

    [嬤嬤派人去給楚老爺子送句話。]顧明之摘下了一朵紅色的玫瑰。[莫雲雲生下的第一個兒子會姓楚，而這個孩子會帶著楚家更上一層樓。]

    她就不信楚老爺子出手了，會護不住一個晚輩。

    對楚老爺子來說，這些國都阿貓阿狗的利益能比擁有一個跟他姓，讓楚家更上一層樓重要嗎。

    當然如果楚老爺子真的護不住，那麼她就連宋天明都一起殺了。

    不過這話不需要說，她相信老爺子會明白她的意思。